聽了樂清寧的話,南宮傲君點點頭,也不好再留她。
樂清寧朝着南宮傲君行個禮,便起身離開:“那臣妾下次再來拜訪皇后娘娘,如今便先行告退了。”
南宮傲君點點頭,看着樂清寧出了門。
外面的太監早就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了,眼看着冷絕塵就要下朝了,若是還不將樂清寧送回住處,再去覆命,怕就闖禍了。
當看到樂清寧款款從那宮門走下來,大家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迎着樂清寧上了御攆,然後朝着樂清寧的住處走去。
樂清寧知道大家着急着去覆命,所以即使是心裡不舒適,但還是強忍住,想着等到下了御攆再發作。
樂清寧本就住得偏僻,一路上還經過不少無人的小樹林,路又窄,御攆也挺寬,衆人都關注着走路,生怕不小心,摔壞了樂清寧,弄壞了御攆,所以並未注意到周圍出現的人。
這段路本就少有人走,如今有人走,卻依然沒有什麼人氣,顯得有些清冷。
衆人紛紛在心裡抱怨着這樂清寧住得着實偏僻了些,這路也不好走。
就在大家出神的一瞬間,突然衝出一羣人,出現在大家的身後。
四個人蒙着面,先將周圍伺候的宮女全部打暈,然後再打暈四個擡御攆的太監,接過御攆,再用一塊布捂住了樂清寧的口鼻,四人速度之快,樂清寧還來不及反應,就已經暈了過去。
樂清寧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間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屋子裡,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眼前依然是一片昏暗,房間裡靜得嚇人,房間的隔音效果不怎麼好,樂清寧徹底清醒過來,便聽到了門外的人對話,門外站着兩人,猶猶豫豫的站在門外。
“真的要這麼做嗎?”一人端着湯藥對另一人說到。
另一人態度非常強硬,回答道:“拿人錢財替人辦事,都綁來了,何況這人你也得罪不起。”
那人端着藥,點點頭,“也是,不管是主子還是皇后娘娘,咱都得罪不起。”
另一人接過湯藥,然後推開了那扇門。
光從門的縫隙裡透了進來,光愈來愈強烈,樂清寧一時適應不了如此的明亮,眼前依舊是模糊一片,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人強行灌下了一碗湯藥。
樂清寧本能地反抗,伸手想去打破那碗湯藥,她心裡知道這不是什麼好東西,何況昨晚自己才侍寢,如今喝下這個,這一定是一碗打胎藥!
那名男子伸手便是一巴掌,“你還敢抗拒!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樂清寧被這一巴掌給打懵了,不知當作何反應,湯藥在她愣住的時刻便下了肚,她再也沒了反抗的力氣,喝下了湯藥後腹部一陣的絞痛。
樂清寧明顯感覺到有淚珠順着眼角滑落,在自己暈過去的那一刻,淚水滑到了自己的嘴邊,進了自己的嘴裡,淚水比以往都要苦澀的,他們這般做簡直是將自己打回原形,居然還有南宮傲君的插手,自己果然又一次誤信了他人。
樂清寧被腹部傳來的一陣陣腹痛給痛暈了過去,原本自己還靠着意志力在堅持,在自己掙扎推開湯藥時眼前便恢復了光明,於是伸手去扯開那黑衣人遮面的黑布,想看清那黑衣人的模樣。
手剛剛擡起,便被黑衣人打下去,樂清寧最後的一絲力氣也從她身體裡抽離。
“這藥可靠嗎?”一名黑衣人問道。
另一名黑衣人有些猶豫,“不確定。”
“照着主子的吩咐,做事情要做得乾淨。”兩人相視一笑,立刻明白了彼此的意思,於是對着樂清寧的肚子踢了一腳,覺得不可靠,另一人又踢了一腳。
爲了不表現得很明顯,還在樂清寧的其他地方擊打了好幾下,樂清寧這身子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折騰,體力不支,眼前一黑,便昏死了過去。
樂清寧再一次清醒時,是在宮裡的一處院落裡,好像是冷絕塵吩咐人給她收拾出來的。
昨晚晚宴後樂清寧便留在了冷絕塵的寢宮裡,而樂清寧的貼身婢女被吩咐回到這院落裡收拾屋子,樂清寧回到房間裡,屋內只有她一人。
樂清寧起身想去倒杯水喝,剛剛拖動着自己的身體,便見到自己下身流出來的血,腹中及身上的疼痛都蜂擁而至,樂清寧實在是再也忍耐不住,大叫出聲:“啊——!”
安排給樂清寧的貼身婢女剛好從門口走進來,想着主子怎麼還不回,就聽到屋子裡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叫聲,慌了神地朝着屋子裡走去。
一走進屋子,便見到了樂清寧正虛弱的躺在牀上,樂清寧身下淌着一灘血。
“主子!”那婢女沒見過這場景,嚇得叫得聲音都變了。
樂清寧見着婢女比自己還難受,只好咬着牙齒對那婢女說:“去...請...太醫...”
樂清寧的聲音很虛弱,完全不能完整的說出一句話來,但那婢女還是聽清楚了,立刻意識到,請太醫!
然後立刻調整了呼吸,對樂清寧說:“主子,您等着,我這就給您請太醫!”
那婢女馬不停蹄地朝着太醫院跑去,一心惦念着自己的主子,樂清寧可是自己伺候的第一個主子,可千萬不能出什麼事!
那婢女跑得氣喘吁吁,說話有些語無倫次:“快!你們!看我家主子!”
太醫們聽到這話完全不明白,也不覺得這人眼熟,便當做是個瘋子一樣,都無視她,繼續做着自己的事。
那婢女見大家不理自己,着急起來,漸漸平息下來,說清楚了事情:“我家主子身下淌着血,看上去很虛弱,你們快隨我去看看我家主子,出了什麼事,誰都負不起責啊!”
太醫也不是隨隨便便就出診的,問:“你家主子是?”
“我家主子名喚樂清寧。”那婢女脫口而出。
“原來是寧秀女。”那太醫們對樂清寧的生死自然是不關心的,又不是什麼處在高位的娘娘,只是個小小的秀女,倘若病死了,追起責任來也怪不到他們太醫身上。
那婢女一聽就不樂意了,見這些太醫不屑一顧,自命不凡的樣子,剛準備罵來着,身邊走來一位打扮與自己不一樣的婢女,伸手阻止了自己,對着那些太醫說:“奴婢聽說寧秀女昨個兒在皇上那兒歇下的,今日身下淌着血,不知...”
太醫們一聽,一臉的驚恐,拿起自己的藥盒:“快帶我去見你家主子。”
那婢女感激地看了眼那名婢女,朝着那婢女行了個禮,這生死關頭,自己也不敢耽擱,於是急忙領着太醫去看主子。
那名婢女朝着樂清寧的婢女點點頭,看着她離去,皺着眉頭,那樂清寧爲何會出這事?今兒早上不是還是好好的嗎?難不成是離了皇后娘娘那兒出的事?
“尚官,這是皇后娘娘的安胎藥,您拿好。”一名太醫恭恭敬敬地將藥包好遞給了那名婢女。
那名婢女從太醫手上接過藥來,道了聲謝,“多謝太醫了。”
那名婢女便是南宮傲君身邊的貼身女官,始終疑惑地看着方纔從樂清寧那兒來的貼身婢女,想不明白,樂清寧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那名婢女着急地領着那太醫去了樂清寧的屋子裡。
樂清寧在自己的屋子裡,緊咬着牙齒,忍耐着身上傳來的疼痛。
待到太醫一來,自己再也忍不住了,癡癡地看着那太醫,待到太醫走近,便死死地握着那太醫的手:“救...救我...救救我...”
那太醫看到這般虛弱的樂清寧都有些訝異,輕輕地將樂清寧的手放回牀上,開始爲樂清寧把脈。
“寧秀女,臣爲您把了脈,並無大礙,臣替您開幾副藥,您到時候按時服用即可。”那太醫確實是替樂清寧把了脈,而且樂清寧的脈象也確實是並沒有任何的異象。
樂清寧不相信太醫的診斷,但是也知道自己沒有位份,只不過是昨晚受了冷絕塵的恩寵,但也無濟於事,自己也不是集萬千榮寵於一身,僅僅只是冷絕塵的一點點恩惠,並不能拿來當做什麼資本。
“那多謝太醫了。”樂清寧勉強坐起來給那太醫道了聲謝。
那太醫當不起這聲謝,便讓那婢女阻止了樂清寧,“寧秀女客氣了,在牀上好生歇着,按時服藥。”
那婢女替樂清寧道了聲謝,然後送太醫走了出去。
送走了太醫,那婢女便進門去服侍樂清寧,樂清寧看了自己狼狽的一身,對自己的婢女說了聲:“先幫我把這身衣裳換下來。”
“奴婢遵命。”那婢女去衣櫃裡拿了身衣裳給樂清寧換上。
樂清寧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原以爲可以看到一些淤青,她清清楚楚記得那黑衣人朝着自己拳打腳踢,不可能沒留下任何的痕跡,可讓自己驚訝的是,自己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
“主子,要不要奴婢去通知皇后娘娘一聲?”
“不必了!”一聽到南宮傲君,樂清寧便呵斥住了自己的婢女。
可是還不等她的話說完,宮外就傳來了一聲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