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叔,不好了。”
忽然,一道驚呼失措的聲音傳來。
那聲音迴盪在整個院子的上空,空曠的院子十分的乾淨整潔,竟然沒有一棵樹或是一株草的蹤影,空蕩蕩的院子中便是一閃緊閉的房門。
此話一出,院子中的房門啪嗒一聲打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吹來的風,竟然將門板颳得唰唰作響。
見房門打開,清風和明月對視一眼後,迅速朝屋子奔去。
敞開的大門,兩人一左一右站在門口,連忙跪了下來,恭敬的作了一個揖,異口同聲的叫道:“師叔。”
只見屋子的正中央,有一個一頭白髮的男子坐在蒲團上,雙腿盤坐着,閉着眼睛,手臂處還放着一個白色的拂塵,一身白色的道袍輕輕的吹動着,可是敞開的房門卻並無半點風吹。
聞聲,屋子中的男子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一雙平淡的眼睛卻異常的深邃,讓人不直覺便沉溺其中,嘴角微微的揚起了一抹清淡的弧度,一張臉看上去卻好似二十歲的白麪小生。
見男子睜眼,清風明月頓時一喜,急忙出聲道:“師叔,師叔,小師妹醒了。”
男子聞言,卻是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淡淡的出聲道:“醒了就醒了,有什麼好驚訝的。”
那隨意的語氣,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門口的兩人跪倒在地,看着男子此時的反應,臉上忽然出現了一絲爲難之色,一時間有些猶豫,到底這件事情應不應該告訴師叔。
然而,男子見兩人久久沒有出聲,眉頭不由得輕輕的皺了起來,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沉聲道:“你們前來所爲何事?沒事就不要打擾本座修行。”
語畢,正當他準備閉眼繼續打坐時,清風猶豫了一下後,最終還是忍不住出聲道:“師叔,小師妹好像被惡靈附身了,性子變得十分的古怪,師叔你還是去看看吧……”
清風話音剛落,只覺得面上一股勁風吹過,待他在回過神之際,房間中哪裡還是男子的身影。
只見他疑惑的四處尋找時,明月幽幽道:“別看了,師叔已經走了。”
隨後兩人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靜靜地離開了院子。
“嘖嘖,這都是些什麼狗屁衣服。能穿出去嗎?”
房間中,沐漓吃飽喝足後,正用兩根手指夾着地上的衣服,滿臉嫌棄的說到。
明月帶來的茶水點心幾乎都進了她的肚子裡。可是吃完後,她卻嫌棄難吃,此時的她正身着一身白色的中衣,赤着腳站在地上,卻也絲毫不感覺到冷。
本來她是準備吃完後,把衣服穿上,然後走人的,可是身體卻好像並不給力,既然走不成,那還是先把衣服穿上吧。
只是這不看還好,一看那還得了,尼瑪那個清風帶來的是什麼東西,花花綠綠的衣服,適合她嗎?
唰——
碰——
忽然,門被一道勁風颳開,沐漓瞬間便被吸引去了目光,疑惑的望着空無一物的門口,眼底劃過一絲異樣。
不過停頓一秒之後,沐漓卻輕輕的扯了扯嘴角,不悅道:“這什麼狗屁風,早不刮,晚不刮,偏偏在這個時候,算了就開着吧。”
呵呵呵呵~
這時,卻突然傳來一道輕笑聲,那聲音久久的迴盪在屋子中,讓沐漓想要忽略都不行。
只見沐漓迅速的坐直了身子,一臉警惕的望着四周,可是除了敞開的大門外,甚至沒有感受到任何活人的氣息。
不過,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房間裡一定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儘管她看不到。
觀察了好一陣,可是房間中除了她之外,還是沒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既然人家不願意現身,她也不再強求,緩緩地收回了目光,撿起了地上的深灰色道袍,正在研究要怎麼穿上。
忽然間,房頂上卻掉下了一根紅色的絲帶,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沐漓的手腕上,眼底一閃而過的疑惑之色,緩緩地伸出手撿起了那跟紅色的絲帶,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傳來。
讓她不由得皺緊了眉頭,心中暗忖:“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還有一股狗血的味道。”
正在這時,房間中竟然再次掉下了一根根紅絲的絲帶,桌子上,地上,牀上,甚至連沐漓的身上也有了很多的紅色絲帶。
房間中的狗血充斥着她的鼻翼,刺鼻的味道讓她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沉,迅速的伸出手將身上的絲帶抓到了一起,然後又十分的嫌棄扔到了地上。
忽地,沐漓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怒道:“是誰,出來。”
此時,半空中傳來了一道悠遠的聲音,安撫道:“徒兒,彆着急,爲師這就爲你除掉體內的惡靈。”
話音未落,沐漓只覺得迎面襲來一股溫熱的氣息,沐漓臉色一沉,迅速閃到了旁邊。
唰。
嘩啦啦——
沐漓擡起頭之際,之間面前鮮紅一片,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充斥在房間中,桌上,地下,沒有一處倖免,特別是她剛剛所坐的那個位置,更是狗血長流。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沐漓咬牙切齒的說出一句話,一張臉已經全黑了。
然而,只聽到半空中再次響起一道聲音道:“妖孽,休要逃走。”
說話間,牀上也再次被狗血潑滿,沐漓趴在地上,雙眼冒火的盯着牀上,地上的狗血,一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向來都是她用狗血潑其他人的,沒想到現在竟然有人在她的身上破狗血,實在是豈有此理。
“住手。”
沐漓忍不可忍,低吼出聲。
此時,只見一個身着白色道袍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正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手裡還提着一個桶,裡面還有着狗血在一滴一滴的往外流。
“沒了。”
哐當。
男子隨意的扔掉了手中的桶,即使是他潑了兩次,他白色的道袍上卻並沒有沾上半點血跡,一隻手拿着拂塵,輕輕的空氣的晃了晃,不禁皺起了眉頭:“這狗血可真難聞。”
沐漓聞言,一臉難看的瞪着他,怒道:“你才知道?那你還一直潑。有病是不是?”
男子微微一愣,沒想到沐漓會突然出聲,站在原地,深深的看了沐漓一眼後,一臉正色道:“看來清風和明月說得沒錯,我的愛徒確實是被惡靈給俯身了。”
沐漓差點氣的背過氣去,對牛彈琴是什麼樣的體驗?
跟眼前這個人根本沒有辦法溝通。
“喂,老頭兒,你哪隻眼睛看着我被惡靈附身了?”
沐漓以十分糾結的姿勢趴在地上,猛地甩過頭來,除了看到男子穿着白色的道袍之外,就剩下那一頭的白髮,根本看不清他的臉,惡狠狠的開口道。
咚——
此話一出,男子身子一僵,就連手中的拂塵也不由得往地上一掉,身形一閃,忽地蹲在了沐漓的面前,一臉怒氣的提起了她的衣領,沒好氣的道:“臭丫頭,你剛剛叫爲師什麼?”
沐漓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一愣一愣的,腦子一陣暈乎,只是白了他一眼,沒有出聲,之前的劇烈運動,讓她身子有些吃不消了。
雙眼一閉,竟然直接昏了過去,只是臨昏迷之前,卻還是忍不住嘟囔着:“哪裡來的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