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慵懶的身子也忽然坐直,那繃直的背影,看起來異常的堅定。
然而,這時的沐漓,站在他的面前,卻好像有無數的寒冰朝她射來,讓她無處可躲。
狐狸見狀,似乎也無法繼續裝睡,金色的眸子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那強大的能量讓人根本無法忽視,只見它輕輕的眯起了眸子,有意無意的掃過閻王一眼。猜測着此人的身份。
來到這樣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然而,對方好像正是這個地方的王,本事毋庸置疑,他們得尋找脫身之法。
啪!
忽然,閻王一拍桌子,滿臉怒氣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隨即冷聲道:“你會不知道他去了什麼?你們住在一個地方!”
聽到閻王那聲聲質問,沐漓也漸漸地冷靜下來,即使對方氣場再強大,那又怎麼樣?裝無辜,一直都是王道。
“我真的不知道。”
沐漓無奈的聳聳肩,就連之前的那抹慌亂也消失不見了蹤影,就這樣淡淡的盯着閻王,那一臉無辜的模樣,任誰都會相信她的話。
可是,冷閻在聽到沐漓的話後,一張臉卻是更加的陰沉了,死死地盯着她,一字一頓道:“是嘛?最好跟你沒有關係,否則讓本王查出來……”
冷閻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身邊卻突然出現了一抹紅色的身影。
只見手拿生死簿的判官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見過閻王。”
判官恭敬的行了一個禮,緩緩地出聲道。
閻王隨即轉過頭來,冷眼掃過了他一眼,沒有出聲。
不過因爲判官的忽然出現,大殿的氣氛似乎是緩和了不少,沐漓那一顆懸在嗓子眼兒的心,總算是稍微安定了幾分。
“閻王,找遍整個地府,都沒有發現二叔的蹤跡!”
判官輕輕的出聲道,聲音不大不小,卻正好讓大殿中的所有人聽見。
噗!
二叔?誰的二叔?
一聽到判官的話,沐漓頓時不再淡定了,手不着痕跡的移到了狐狸的肚子上,兀自的用力。
吱吱~
狐狸吃痛,忍不住叫喚了起來。
見狀,冷閻冷眼掃過了狐狸一眼,臉色不善。
狐狸就好像是被點住了啞穴一樣,頓時不再發出半點聲音。
冷閻冷冷的收回了視線,緊接着道:“接着找。”
“是!”
判官點點頭,隨後身形一閃,便已經消失在了眼前。
見判官消失,沐漓迅速收回了視線,站在原地,不動聲色。
這時,閻王也冷冷的擡起頭,冷漠的眸子,淡淡的掃過了沐漓一眼:“回去熬湯!”
“啊?喔!是!是!”
沐漓猛地回過神來,迅速回道。
語畢,便只見她抱着狐狸匆匆的走出了閻羅殿。
冷閻此時則是冷冷的盯着她離去的背影,直到沐漓完全消失在了大殿中,閻王的身影也隨即消失了蹤影。
呼~
沐漓走出閻羅殿後,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身上早已經是冷汗涔涔,沒想到那個死鬼老頭竟然還是閻王的親戚?二叔?現在應該怎麼辦?
“沒用!”
忽然,一道不鹹不淡的聲音響起。
沐漓聞聲垂下頭去,只見狐狸正用一雙金色的眸子盯着她,眼中竟然是毫不掩飾的不屑。
聞言,沐漓臉色狠狠一沉,一隻手便移到了狐狸的肚子上。
嘶~
“啊!臭女人,你又發什麼瘋?”
只見沐漓懷裡金光閃過,懷裡的狐狸消失不見了蹤影,旁邊卻多長了一個臉色漆黑的妖孽美男。
此時,顏璽正狠狠的瞪着沐漓,一隻手還輕輕的揉着自己的胸口,咬牙切齒的吼道。
這個女人到底發什麼瘋?總是掐他,難道真的不知道疼嗎?
看到身邊的突然冒出來的人影,沐漓微微一驚,眼底一閃而過的驚訝之色,似乎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突然恢復成人形。
“什麼幹什麼?你難道沒有聽到,剛剛閻王說的話?”
沐漓現在一看到他就來氣,竟然二話不說就把人打到了魂飛魄散。
顏璽聞言,臉色並未半點好轉,仍舊揉着胸口,沉聲道:“你說那人是誰?閻王?”
“我的重點是……”
沐漓白眼一翻,這隻狐狸到底是不是白癡,現在是關心閻王身份的時候嗎?
“孟婆……”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飄去的鬼差,看到了沐漓的身影,便出聲喊道,這一出聲也頓時打斷了沐漓的話。
鬼差的突然出現,讓顏璽也頓時暴露了。
見狀,沐漓臉色微微一沉,身子一僵,站在原地,並沒有任何的舉動。
顏璽亦是如此,鬼差現在已經看見了他,再溜走似乎也已經晚了。
眼看着鬼差的飄來。
沐漓一直沒有任何的動靜,鬼差隨即停在了沐漓的身邊,疑惑的目光掃過了顏璽一眼:“誒,他是……”
“收~”
可是鬼差的話還沒有說完,沐漓便眼疾手快的從衣袖中拿出了一道明黃色的符咒,兩指飛速的貼到了鬼差的腦門上。
鬼差甚至還沒有回過神來,便已經灰飛煙滅。
顏璽看到沐漓此時的舉動,不由得微微長大了嘴,眼底一閃而過的不可置信。
這個女人在幹什麼?不是之前殺了一人已經鬧得沸沸揚揚,現在她……
似乎是注意到了顏璽異樣的目光,沐漓則是淡淡的掃過了他一眼,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反正多一個不多!”
輕飄飄的話音傳出,帶着幾分無了奈何,她總不能夠讓這個鬼差去通風報信吧。
“哈哈哈,不錯,不錯!”
顏璽一聽,頓時笑得合不攏嘴了,這個女人果真是有趣。
兩人淡定的往奈何橋前走去,那平靜的模樣,就好像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樣。
殊不知,此時的地府早已經沸騰起來,因爲孟老頭的消失,整個地府的人都在尋找他的蹤影。
閻王勃然大怒,還揚言要將對孟老頭出手的人碎屍萬段。
然而,此時的沐漓正在奈何橋前,費力的吆喝着。
“孟婆湯,孟婆湯,一碗忘卻前塵往事,安心投胎。”
在她的腳邊則是窩着一隻白毛狐狸,腦袋縮在了身子中,只有時常擡起頭來,打量着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