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緊的,不是寒墨夜找她說話,而是千世喊完她之後,就自動自覺的,退出了房門。
啪的一聲,房門被關上。
屋內霎時只剩她和寒墨夜兩個人。
很快,鬱唯楚的雞皮疙瘩就全部起來跳舞了。
不因爲別的,就因爲眼前這個男人,一直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
看的她簡直毛骨悚然!
她頂着發麻的頭皮,訕訕的笑着道。
“王爺你有什麼話,就直說罷,想怎麼罰我,也可以直說,這樣看我是沒用的啊。吐出去的話收不回來,就跟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一樣,已經木已成舟了再也無法改變了。”
寒墨夜瞧了她一眼,隨後拿起桌面上置放着的酒水,淺淺的酌了一口。
語調無波無瀾,面上的情緒亦是寡淡的很,完全聽不出看不出喜怒來。
“本王看你個子不高,這膽子倒是不小。朝廷命官豈是你可以隨便辱罵的?”
鬱唯楚苦惱的瞅着他。
“我哪有辱罵他啊,分明就是他自己一個勁的罵自己,我要是不附和一下,哪對得住他這番洗心革面?”
男人靜靜的凝視着她,隨後嗤笑一聲。
“你也就一張嘴能胡說八道。倘若此人記恨上你了,一旦你脫離了本王身邊,被人追殺之際,本王倒要瞧瞧你如何應付?”
鬱唯楚眨了眨那雙精緻的眼眸。
“不能罷。都是大官肚裡有大船,我還順從他隨他的話說下去,一個轉身就變了,他氣量這般狹隘,你說當今皇帝還要他當官作甚?”
寒墨夜聽言,直接拈起了一塊糕點,塞進了她那喋喋不休的小嘴裡。
這個女人,從頭到尾就沒一句能聽的話。
她和那官員對話的時候,他雖有部分不在場,但基本的對掐的時候,他卻是聽的一清二楚。
這麼能言善辯顛倒黑白的男人不多見,何況是這樣的女人?
凝望着鬱唯楚的眸色幽深,男人的眼眸微微眯了起來。
鬱唯楚,究竟是出身什麼樣的背景?
又有着什麼樣的家境?
怎麼會……
他念頭尚未轉完,鬱唯楚就已經啃完了糕點。
見男人的表情高深莫測,她好奇的湊前來看,隨後不知想到了些什麼,她又驚恐的後退了幾分。
“我說王爺,你不會是想着,該怎麼弄死我纔好罷?”
咋一說覺得很驚悚,但仔細一想卻是分外有理。
她如今算是寒墨夜的手下,卻是仗着他的名頭,惹是生非。
儘管她覺得,就那麼點分量完全算不得什麼。
偏生古人矯情,就這麼輕輕的罵一下都覺得是殺了他爹孃一般,罪不可恕。
那……
眼下這個名義上是她的主子,實際上就是她的主子的寒墨夜,會不會爲了方便做事而息事寧人,將她斬首示衆就地解決一刀兩斷最後人頭落地,以便平息官員的一腔怒火?
想想這麼個結果,鬱唯楚忽然覺得自己項上人頭不大穩妥,搖搖欲墜。
她剛想爲自己求求情面。
但見男人這般冷冰冰的,也着實不太好說,自己和他有過兩次的肌膚之親。
的確嘛,此人冷血無情是常事。
何況他還出身皇室。
自古最是無情帝王家。
想想她也覺得此人鐵石心腸,斷不會爲了自己的前塵,而挽救她全身上下胳膊短腿包括腦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