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往上,山徑越發的陡峭溼滑,確實是難走。
爲了增加圍獵的樂趣,這片範圍幾乎是沒有休整過的。
“皇上此前可有看過天山地圖?”行在前頭,元吉不時照着話題攀談,“天山地勢險峻,隱秘處衆多,若沒有仔細研究,恐男找出刺客藏身點。”
“太子不是對這裡頗爲熟悉麼,死的地圖又哪裡及的上活地圖靈活好用。”司北玄笑笑,輕描淡寫避過探問。
只是這個活地圖的稱謂,不知是贊是貶。
“皇上如此看重,元吉不敢當。”
“太子既自請前來,又怎可妄自菲薄,在山中時日,各處還需多多仰仗。”
“是,元吉自當盡力。便是爲證清白,也會不遺餘力。”
和諧的交談,彼此似都將太子府那一場衝突忘記得一乾二淨。
山路難走,元倩慢慢的就綴在了衆人身後,擡頭,怎麼都看不到之前所說的休憩點的影子,而行路間一步一蹣跚,連個相扶的人都沒有。
前面的人互助之餘,似乎都忘記了她的存在。
“太子哥哥,帳篷還需多久才能到得?”無法,只得出了聲,腳底已經生疼,她是第一次把自己搞的如此的狼狽。
“不遠了,再堅持一會。”元吉回頭,笑臉依舊。
“怎麼走了這麼久連個影子都看不到?”
“拐過障目的山石就快到了。”隨意指了塊遮擋視線的大石,元吉觀了下元倩的臉色,蹙眉,“可是太過受累了?若不然,我遣幾個禁衛將你送下山去可好,山中苦寒,我們又都有正事待辦,你想要見識一番,可留待下次。”
“喲,剛纔還是誰說能比得上我們呢,怎麼就這麼一會功夫,就堅持不住啦?”安陽挑了眉似笑非笑,“早知如此就別來,自己受罪也就罷了,還耽誤別人。”
元倩暗地沉了眼色,咬脣,“我不累!跟着你們走便是!”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別走兩步就喊累,這裡可沒有轎子擡你。”
將後面的人嘲笑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安陽滿意的回了頭,踩着山路,腳步比之前更爲輕快。
被元彥弄出來的那點悶氣,盡數發在了元倩身上了,舒坦。
對於安陽故意做出的意氣之鬥,未尋搖搖頭,這裡的路途於普通人尤其是女子來說,其實是很吃力的,她沒有功夫在身,輕易就覺出了累來,身上也出了一身薄汗。
好在,還能堅持。
回頭往後看了一眼,山徑彎彎曲曲,而他們已經站在山腰的位置,這段路程不算短了。
“可是累了?”前頭,玄袍男子回身低問。
這一路他轉了無數次眸,但見她臉上有一點疲態,便要汶上這麼一次。
“不累,太子不是說都快到了麼。”
“我揹你?”司北玄又問,對於那句快到了不置可否。以他們的腳程,所謂快到了或許真的不遠,可是於未尋或者元倩來說,又是不一樣了。
“不用,我能走,別磨蹭了,都趕緊的,加快點。”未尋拒絕,話間笑看了同樣回頭凝視的月袍男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