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託她照顧君未尋。
少君爲人,若非力有未逮,豈會將他心愛的女子交託他人守護
若初沒出聲,以沉默代替回答。
君未尋,那個女子身邊尚有一道玄色身影,將她守護得牢牢,而她在他們的守護下,於酒醉中睡得正酣。
如若她沉睡中有夢,可會夢到這番情景,夢到她無知甜睡的時候,她身邊的人正在與人血戰
若初眼底一片冷然。
少君要她去守護君未尋,這一次,她不應允。
若是以往,定然會二話不說,可是現下情況不一樣,少君已非從前,她又怎麼可能棄了他的安危,去替他看住另一個人
她不夠淡泊,她亦有私慾。
如司北玄眼中只有君未尋一般,她眼中,也只得一個君未輕。
永遠,只會以他的利益爲第一位。
“若初”背後,男子溫潤的音色夾裹了一絲凌厲,不明顯,迫力卻加了重。
“我知道了,少君。”若初答,眼眸輕閃。
知道,只是知道,不代表她答應了。
至於安陽跟司北易那邊,持平沒有問題,期中也兼顧着玄袍男子的境況。
司北易屹立未尋身後,儘管圍攻的黑衣人數量數他最多,連招下來依舊遊刃有餘。
只是也因時間長了,黑衣人似乎開始意識到他身後醉酒的白衣女子頗爲他所顧忌,於是開始頻頻變招,不再衝着司北玄,而是直指未尋而去。
“找死”一個變向,讓始終鳳眸清冷淡漠的男子瞬間動了真怒,眼底沉黑一片,舉手投足凌厲加倍。
這麼一來,形勢似乎開始慢慢傾倒,原本還算是拉鋸戰,驟然間黑衣人的傷亡人數開始越來越多,倒下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一場混戰,即將結束,額日訊始終趴伏桌面,無知無覺,嘴角甚至帶上了恬笑,淺淺的柔。
司北玄趁隙後望,那朵甜美的笑話柔化了他眼底隱現的猩紅。
他的她,在他身後做着美夢。
這個認知,能化去他周身所有的狠戾殺氣。
一眼,只是一瞬,一瞬,足夠衍生千萬變數。
頭頂有風聲,幾不可聞。
周圍有幾人脫口而出的驚呼,是木槿安陽還是司北易
沒法分出心神再去顧及這種無關緊要的東西。來人功力遠在之前的黑衣人之上。
司北玄眼波晃動,思考都未曾,俯身,護在了女子身後,將她整個人全然攏進他能覆蓋的範圍。
背心劇痛,利刃穿透肩胛,破胸而出。被他指尖及時夾住的劍身,看看在女子後背的衫袍之外停住。
劍氣,割裂了白色的帛錦。
她沒有受傷,幸好。
此時,他竟然只是鬆了一口氣,那些痛,那處傷,懶得理。
“四哥”
“四爺”
隨着幾聲呼喊,黑衣人的動作猛然間更爲激烈。羣起,攻向那個受了傷的人。
司北玄氣息一沉,內勁由指尖透出,將利劍劍身震碎,一手飛速攬了女子入懷,翻身往前疾飛,躲過了一波齊攻。
那方,君未輕與司北易也突破了敵人糾纏,往這邊趕來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