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西沉,未尋幾人走出酒巷的時候,天邊已經映滿了晚霞,紅似火燒,絢麗得很。
晚風吹來,添了幾許涼意,卻沒有送來秋愁,幾人嘻嘻哈哈的鬧着笑着,司北玄仍然並步於未尋身後,適步閒庭,眸光每每在看向白衣女子的時候,融入暖意。
“四爺,日前提點之恩,元彥再次謝過。”後面,低低的聲音傳來,是走於最後的元彥。
司北玄沒有回頭,聲線清淡,“你已經謝過了。”
元彥鷹眸光芒一閃,心驚,真的,沒有瞞得過司北玄。
兩人對話的時候,司北易狀似不經意的往後掃了兩一眼,紅脣勾着笑容瀲灩。
酒肆內,未尋點酒的時候,元彥與鳳娘那一眼的交錯,巧的很,他也看到了。
所以鳳娘端上來的醉三生,味道一樣,實則,卻沒了讓人入夢的功效,說是假酒也無不可。
只是爲了讓未尋不起疑,所以他配合着四哥,將一場半真半假的戲演了下去。
如此算來,元彥確實是已經謝過四哥了,用一壺試了效的醉三生。
至於元彥與那位頗爲神秘的鳳娘之間,究竟有什麼特別的關係,他沒興趣探究,也不需要他多事。
四哥若是想知,自然能知。
“你們走快點,慢吞吞的,天都黑了。”未尋回頭招呼走在最後的兩人,同時更是加快了腳步,“出來這麼久沒有回去,哥哥該擔心我了。”
“……”司北易別開了頭,不再去偷看身後玄袍男子的臉色,未尋就是有這種本事,輕易的就打翻某個人的醋罈子。
安陽的表情與司北易如出一撤。她實在想不明白,未尋看着是個聰敏通透的,怎麼就能那麼不解風情?
“幹嘛啊你們,怎麼一個個這種表情?玩瘋了?還不想回去?”未尋猶在一臉莫名其妙。
某個黑了臉的男子,跨了大步上來,一把抓起她的手拐進旁邊小巷。
“四爺,走這些小巷子幹嘛,別院在另個方向。”
“近路。”簡短有力,男子答。
於是一行人跟着男子的腳步,行在所謂的近路上,花了比平日路程多一倍的時間纔回到別院。
彼時,已經月朗星稀。
木槿這次沒跟幾人出去,準備的晚膳熱了一次又一次纔等到幾人回來,卻見小姐一臉漆黑,而她旁邊穿了一身黑的男子,嘴角的笑意卻如月華繁星,很是亮。
吃了晚膳,未尋一臉鬱氣回了房,以後再也不信那人說話了,張口就能忽悠,她還真以爲有什麼近路,繞了半天迷了幾次路,問了幾家人家才又找到原路返回,還得從原來的道兒回來。
魂淡!
廳中又是剩下司北玄與君未輕兩人,其餘的人早早散了,似乎特意留了空間給兩人相談。
靜默。
司北玄品着膳後的清茶,等對面的人開口。
“下次晚回來,可以託人送個口信,我不介意,尋兒心裡會難受。”
“一時情急。”憶起女子回房時的臉色,司北玄沒了品茶的心思,“可算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