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什麼事情,剛纔就是想避開元吉才離開的。”未尋笑嘻嘻的走近,精準捕獲到了男子眼底一閃而逝的惶恐。
心裡似被鈍器輕輕砸了一下,有些疼。
什麼事情,能讓他害怕?他竟然害怕。
於是偏往白衣男子的腳步不自覺改了方向,朝司北玄靠近。
司北玄此時無法去顧及對面男子的感受,未尋這麼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就能讓他心裡溢出泡沫。
“你就是想來探聽我們談話。”佯作無奈,伸手捏了未尋的面頰,柔滑細膩的觸感,讓人愛不釋手。
難怪君未輕也時常對未尋做這個動作,眼睛往白衣男子不甚明顯的瞪了一下,得到對方一個雲淡風輕的挑眉。
氣了。不捨的收回停在未尋臉上的手,怕自己不小心一個用力,捏疼了女子。
安陽白眼一翻,走到司北易身邊坐下。
這兩人又來了,尤其四哥,秀恩愛不看場合,永遠那麼目中無人。
以前怎麼從來沒有發現他是這樣的屬性?憶及曾經,記憶中的那個男子與眼前簡直判若兩人。
削尖了腦袋她都不會想到有一的四哥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無視場合的吃人豆腐,柔情似水。
他曾經的一本正經,冷靜自持,不近女色呢?
嗤,再翻一次白眼,安陽換了目標,眼不見爲淨。
太毀她心目中的形象。
司北易斜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安陽這面上的表情,表現得頗爲不屑,可是她的眼睛,又爲何會看向另一旁的白衣男子?
她不知道,她眼底斂藏的波光,比平時晶亮。
這個客廳裡,除了那個粗神經的木槿之外,似乎每一個人都在一個怪圈裡面遊走。
爲情所困,都傻。
傻到明知毫無希望,卻固執的不肯走出來。
那對惹人注目的男女,並立於客廳的桌旁,看起來,很打眼,太亮了。
未尋此時微微鼓了雙頰,懊惱的瞪着司北玄,一手不爽的在他剛纔捏過的部位揉搓。
上面微涼的觸感還在,讓她極不自在,都怪他的溫度異於常人,於是總是讓她輕易的就記住他的每一個碰觸。
“你們剛纔在談論元吉?”在司北玄的示意下,未尋在就近的椅子坐下,順口問道。
她跟過來挺及時,正好聽到他們說,元吉是假的。
難怪再見元吉,他身上總是讓她感覺到一股違和,與當初在西玄見到的大相徑庭。
原來是假的。
“嗯。”司北玄點頭,並不避諱她。
讓未尋知曉,或許能讓她對假元吉更多些防範,總是好事。
這個女子,即使他用了百分的心力去保護,他也仍然會害怕,害怕不足。
他承受不起再一次失去她的痛苦。
“既然來了,就一起說說吧。”君未輕淡淡的,掀起了話題,打破只有他們兩人互動的情形。
廳中的人,皆是守口如瓶的人,無須擔心誰會走漏了風聲。
至於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樁子,相信司北玄已經囑了人去解決。
既然淌了渾水,那就淌到底,何況,事情很可能會牽扯到尋兒。
一直以來司北玄的高調,等於是告知天下人,尋兒便是他的逆鱗。
逆鱗,也是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