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三個人都沒有說話,呈了鼎力之勢,縈繞中間的氛圍,詭異無比。
每個人都心知肚明,卻都不說破,都在裝。
如此,之後的事情才能繼續。
而且顯然這個假元吉,忐忑的表象之下,是有恃無恐,他並不擔心身份會被揭破,因爲沒人有證據。
哪怕司北玄貴爲西玄天子,對於一國太子的身份提出質疑,也只會被人定爲片面之詞。元吉在北倉的聲望,不低。
心照不宣。
於是一方是對於後續的計劃勢在必行,一方則是想要對方做得更多,纔能有更多的機會在其中抓出漏洞。
看着元吉,司北玄的眼瞼極細微的縮了下,這個人,確實讓他有種隱隱約約的熟悉感,卻又沒辦法切實的抓住那種感覺,究竟,他們在哪裡見過,接觸過,這人究竟曾是他身邊的誰?
腳步近了兩步,試圖讓那種感覺更加的濃烈。
元吉也發現了對方的接近,衣襬幾不可見的晃了下,卻沒有後退,只垂着的眼睛,銳芒大盛。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呢?都在本口迎接本王,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不着調的調侃悠悠而起,聲音由遠及近。
詭異消弭。
不冷不熱的瞥了眼笑得慵懶的紫衣男子,司北玄返身,“若是無事,太子請回,另,如無傳召別再登門拜見,以免引起北倉朝中誤會,朕亦不喜受人打擾。”
逐客令,也絕了元吉接近未尋的機會。
元吉只能稱喏,司北玄的話無懈可擊。他是西玄天子,北倉的主國國君,即便而今居住的是他元吉名下的別院,沒有傳召,不管是他抑或是他人都是不能前來拜見的。
私下裡與主國君王有所接觸,很容易引起朝臣猜測,導致朝中動盪,北倉皇室也會因此產生不安。
影響極大,極差。
在司北玄返身的時候,君未輕也悄然的抽了身,與司北玄同一方向離開了狹窄的院門。四個高大的男子佔據門口一小方位置,連空氣都逼仄得緊。且皇室之間,王朝之間的勾心鬥角你攻我伐,他最無興趣。
走在最後的是剛到達的司北易,在與元吉擦身而過的時候,眼底閃過意味深長的流光,玩味,又犀銳。
“太子真是好興致,一大早就來拜見,可惜北倉朝中衆多人都在看着,未免引起誤會,太子,咱們唯有秋獵再見了。”
元吉聲色不動,轉身,與三人背道而馳,不急不慢的離了這座別院。
出了院子,在衆人看不見的位置,嘴角緩緩勾起,消融了他臉上的憨厚,周身氣勢陰冷,危險如蟄伏的毒蛇。
而院子裡的三人,此時俱坐在了客廳,司北易臉上的散漫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臉肅穆。
早在進門的那一刻,他就察覺了三人之間的不對勁,對於元吉,之前他並未多加留意。
在他看來,只要危險不及身,那麼就沒什麼值得他去特別注意的。
可是事情,似乎並非如他想象的那般簡單。
他居然看到四哥跟君未輕,兩人都沉凝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