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輕!”看着那團紅綢在男子身上墜下,未尋臉色驟緊。
他們已經離了人羣那麼遠,正常情況,那個東西都不可能砸到未輕身上,何況後面,還有個異常護主的若初。
在這種情況下,能精準算計未輕的警覺身手心性,設計到他的人,絕對不簡單。
君未輕一手輕拍女子的背脊,安撫她的心緒,眸子在人羣中輕掃,平靜淡然,不透波瀾。
看不出,他心底在想什麼。
“少君……”若初走近,臉色微慍,竟然有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算計了少君,而她,被誤導。
“君先生……”元吉與元倩也趕了過來,訝異之色難掩。
尤其元倩,更是憤然,一腳將地上無人撿取的紅綢狠狠踢開,“什麼鬼玩意兒!就這個東西砸到誰誰就要負責娶啊?要真是這樣,那我中意誰也拿個球往他身上一扔,也無需恁多曲折……”
“倩兒!別口無遮攔!”元吉輕斥,一個女子當街如此說話,太失儀。
“本來就是嘛,你看看樓上那些人,歡喜得跟什麼似的,就這種貨色還想嫁給君公子,她配跟我……”爭嗎。
“倩兒!”
元倩也察覺自己一時口快漏了口風,臉色登時大紅,在瞟了君未輕一眼之後,極快的撇開了臉。
“君先生,這可如何是好?”元吉重重一嘆,掌心拍上額頭,一臉爲難。
“有什麼如何是好的,走人就是,難道她們還敢逼親不成,本公主抄了他家……”
“倩兒,越說越離譜!”元吉沉了臉,厲喝,“這是七巧結的習俗,是我們北倉的民風,你雖貴爲公主,但若事事以權壓人,傳了出去,只會讓皇室遭人詬病!”
兩人的爭吵,未尋沒心思細聽,攀緊了男子的手臂,冷冷的朝對面二樓看過去。
那裡的氛圍,與他們這裡正好相反,熱鬧的很。
而因爲繡球已經砸到了哥哥身上,人羣在發出一片遺憾聲之後,也漸漸朝周圍四散開來,卻不離去。
顯然,是打算將好戲看到結尾。
“未輕,我們走吧。”那些人的眼神,彷彿身邊的男子已經是樓上人的東牀快婿,未尋極不痛快。
君爲輕任由女子拉着他的胳膊,帶着他離開,清潤的星眸裡,有辰光輕微閃爍。
“這位公子請留步!”樓上傳過來的聲音很是洪亮,周圍的人羣也因了這一聲挽留泛起了小聲的議論。
這一切,未尋置若罔聞,離開的步伐越加挺闊。
“站住!”那道聲音怒喝,似有些急了,“這位公子既然得到繡球,即是與小女有緣,還請公子上來一敘。如此不聲不響的離開,豈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所爲?”
未尋停住,扭頭,嘴角譏誚,“我等不願徒惹事端,亦不願讓這位小姐衆目睽睽之下難堪,遂纔打算悄然離開,不想在老伯眼裡,倒成了有失磊落之輩。”
“公子此言差矣,繡球既然落到你身旁這位公子身上,那麼不管有何難言之隱,都該有個交代纔是,老夫不過是想要一句話,算不得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