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手心反轉,將手背上的溫暖牢牢攥緊,未尋的眼灼熱得厲害。
這是夢裡,叫他一聲哥哥,是可以的吧。
就,軟弱那麼一會。
她實在是,太難受了。
男子凝着她,輕輕一嘆,反手將她擁入懷中,撫在她腦後的動作輕柔、堅定,依舊如以往般,奇異的安定她的心。
“尋兒,這是夢,是……別人的夢,不要再爲了別人的遭遇、別人的過去難過,好麼?”
將臉埋在男子懷中,聽着他平穩的心跳,未尋沒有出聲,眼底的熱度卻始終不去。
她知道那是別人的遭遇,別人的過去,可是眼淚自己想要掉下來,那種突涌而至的系統根本不由她控制,她能怎麼辦。
她的沉默讓男子眸底微黯,又是一聲嘆息,在她腦後的手微微一動,周圍的鏡片全數化爲粉末,無風而散。
“小姐,小姐……”耳邊若遠若近的,是木槿的聲音。
撐起無力的頭,未尋雙眼惺忪睜開,茫然,“我怎麼睡着了?”
“你都睡了好久啦!比我還能睡。”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木槿吐槽。
未尋微怔,睡着了,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周圍還是那麼熱鬧,那麼喧譁,她的身旁還是坐着木槿,若初,還有男子白衣勝雪。
下意識的,眼睛便去搜索那張臉,清潤,俊雅,眸底盈着淺淺的溫柔。
心裡的茫然空落一下消散,着了實地。
“可要回去了?”在她緊攫的視線中,男子提起酒壺輕晃,揶揄。
一壺醉三生,已經空了。
而她,並沒有夢見自己的三生三世。
“回去吧。”未尋笑笑,酒已經見識過了,確是好酒,只是醉三生,未免有些名過其實。
老闆娘親自過來結的賬,嘴角的笑風情妖嬈,“幾位客官這就要走了?喝過我這酒,可有什麼感悟?”
“老闆娘,酒是好酒,就是有些遺憾,我好像什麼都沒夢到,反而睡了個好覺。”
“呵呵呵……”老闆娘笑聲嬌媚,朝未尋拋了個媚眼,“客官沒夢到往事,卻在夢中忘卻了煩惱,不也是一樁好事?下次可要再來啊。”
“好,就算不是爲了酒,衝着這麼直爽的老闆娘,也得來啊。”未尋揚‘脣’朗笑,倒是讓老闆娘怔了怔,繼而又笑。
幾人擦肩而過,在於白衣男子雙肩‘交’錯的時候,老闆娘紅‘脣’輕啓,近似無聲,“公子,可是也有一番感觸?”
“以酒氣打開人心底的束縛,釋放人心深埋的貪嗔癡,醉三生,不過如此罷了。”
如同溫潤的風,拂過人的耳朵,同樣的輕柔,老闆娘在那張桌旁站了片刻,直到身後叫嚷聲起,才重新掛上妖嬈的笑,招呼其他的客人。
領頭走出酒肆,未尋興致高昂,這條酒巷,這家酒肆,就連老闆娘,都給她很不一樣的感覺,隨‘性’,自在。
自成一格的風氣,確實與外面大不相同。
這裡的人,說話做事,不遮掩。
該說是不想去遮掩。
人們總是帶着各種各樣的面具生活,而在這裡,卻可以毫無顧忌的釋放自己的本‘性’,活出本真。
哪怕,只是那麼短短一瞬。
那也是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