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尋,你一定要用稱呼來提醒我嗎?”他的身份,在她眼裡真的永遠沒辦法磨滅。
“……”未尋嘴‘脣’動了動,他眼裡閃過的受傷,讓她啞口無言。
一句稱呼,就傷了他。
那麼容易。
因爲他把他的心,毫不遮掩的攤在了她的面前。
未尋突然竟覺得羞愧。
尚搭在她腰間的手緩緩撤開,他微側了身子,從她身旁擦肩而過,銀‘色’的髮絲劃過她的手腕,很涼。
涼到心底發澀。
猛地轉身,抱住他的腰。
“四爺。”未尋低語,這樣的舉動,來自心底無法控制的衝動,她想,她陷得比她想象的要深的多,“對不起,我不是刻意要那麼說,只是,習慣使然。”
她想解釋稱謂的轉換,不是要可以提醒他們之間的差距,只是不自覺的,苗敬等人的出現,提醒了她他是皇上,再喚他的時候,一聲四爺硬生生就轉成了皇上。
男子身體僵硬,她感覺得到,臉頰下的肌‘肉’繃得很緊,他還在生氣。
她總是不經意的,就撩撥起他的怒氣,而他對她,其實寬容已極。
“別生我的氣……”未尋咬‘脣’,不知道要怎麼消解他身上的冷意,不自覺的軟了語調,“我……我捨不得你……”
捨不得他走。
話未竟,身子被人猛地狠狠禁錮,“君未尋,你真懂得折磨我!”
“……”男子已經轉了身,而她再次被禁錮在他的懷抱。
身子有些痛,未尋臉上卻泛開了淡淡的笑意,聞着鼻尖淺淺的,冷梅的香氣,心底的那種澀意,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了。
好像是他轉身抱她的時候,好像是他吐出那句咬牙切齒的話語的時候。
他拿她沒辦法呵,眼底的無奈縱容藏不了。
“信我一次,未尋,我說只離開一會,就是一會。”
“可是那些人又開始出手了,四爺,京中是什麼情形,現在還未可知,你回去以後要面對的,恐怕不如你想想的那麼簡單,我不想成爲你的淺盤,更不想成爲你的絆腳石,”未尋擡頭,直視他的雙眸,說出了心底深埋的隱憂,“你曾經說過,你的每一天都是在博弈,兩軍對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四爺,別大意,更別心急,這是忌諱,我不想你有危險。”
他的確很強勢,也強悍,相比起他來,她太弱了。
根本幫不上她什麼忙,那麼,她只能讓自己不成爲他的負累。
她不是如她面上表現的那麼淡然,那麼不在乎的。
相反的,她在乎極了。
理智時時告訴她,她跟他之間的距離,她跟他之間的不該奢望。
可是她心裡,理智之外,奢望無處不在。
在不爲人知的角落裡,不停的撕扯着她的心。
“那些事情無需你去煩惱,未尋,我會解決,相信我。”他的眼睛很沉,很黑。
旁人從那雙眼中完全琢磨不到真實的情緒。
可是她知道,那裡是他的認真,和睥睨。
在他手裡,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情,他不需要她爲他做什麼,只要她信他。
只是如此。
很簡單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