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本良善皇上請下堂
爲了阻止他與尋兒住在同一屋檐,毀人房屋?
愛民如子的信條只是掛出來好看的吧。
還是,他現在根本忘了他還是個皇帝?
“屋子裡可有什麼貴重的東西?”轉了視線,不去看玄袍男子飛揚的眉眼,君未輕轉而問牛大。
“值錢的東西倒是沒有,就是沒辦法招待君公子了。”牛大長嘆,看着殘缺的牆洞分外無語,這房子是父輩留下來的,也算得上是祖屋了,怎的會突然就塌牆了呢,幾十年的老房,也不至於那麼腐朽啊。
“君公子運氣不太好,看來,只能另尋住處了。”司北玄搖頭,輕笑。
表情與語氣,完全不搭。
“住哪都一樣,總歸是個棲身之所,這個村子不大,起牀出了門,擡頭不見低頭見。”君未輕淡淡道。
“不在我眼前就好。”這句話,司北玄用了密語,保證,未尋及牛大等普通人絕對聽不到。
君未輕眯起了眼睛,須臾,淺淺的笑開來。
溫潤如故,卻讓司北玄心裡警鈴大作,警惕起來。
“無需再找住處那麼麻煩,我就暫與四爺同住吧,都是男子,沒那麼多避忌。”
司北玄的臉一下全黑了,“我不慣與人同住!”
“我不介意。”
“我有潔癖!”
“我沒有。”月袍男子從容應對,末了轉向另一方向,“尋兒,你說呢?”
未尋走過來,點點頭,“就先這麼着吧,現在天也晚了,省的再去叨擾別人,四爺,您就先將就下。”
“……未尋,我腿傷還沒好呢,萬一他睡覺的時候把我給踢到了怎麼辦?”司北玄垂死掙扎,君未輕是個僞君子,拿未尋壓他。
“我哥哥睡相很好,我擔心被踢到的人是他。”白了男子一眼,未尋吩咐木槿,“木槿,把行囊拿過來,收拾一下吃點東西就休息吧,這幾日顧着尋我,你們也累了。”
睡相好?你看到過?!這句話臨脫口之際,被男子硬生生嚥了下去。事成定局,只能先消停。
且未尋剛說了,我哥哥。
既然是哥哥,那麼他就大方些,至少在未尋面前,別引起她反感。
入睡時,木槿跟未尋擠在牀裡角嘰嘰喳喳,尤其木槿話多的似乎說不完。
若初睡於牀外側,眯眼前不着痕跡了掃了未尋一眼。
她看起來很開心,因爲心儀的男子與哥哥都在身邊嗎?
那麼她又知不知道,她在這裡談天說笑時,她以爲的能和平相處的兩人,在一牆之隔,言語爭鋒?
另一間房裡,一坐一站的兩個男子,呈對峙之姿。
君未輕斜坐牀畔,全身放鬆,這幾日下來,身體尚能負荷,累的,是心。
看着單腳站得筆直,一雙鳳眸冷凝他的男子,“你不睡?”
“我不慣與人同睡。”男子咬牙切齒。
“那真是可惜了,倘若那邊房子沒塌,這張牀依舊是你一個人的,或許這叫自作孽?”
“……”確實自作孽,未尋居然忽略他的潔癖,給他送過來他最討厭的人。
司北玄沉着臉,暗咒。
他跟他,天生宿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