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氛圍,讓她驟覺渾身不自在。
尤其,散發出別樣氣息的人是他,那個皎如皓月、飄逸如仙的男子,那個總是溫柔喚她尋兒的男子。
他的眼睛這樣凝着她,眼底深處像是有個神秘的漩渦,不斷的將她吸進去,心慌不已。
“若我不放手,你會怎麼做?”他輕輕開口,聲音低醇迷人。
未尋茫然的睜着一雙黑眸,不明他是何意。
他頓了下,“以前。”
以前?他是想要知道,若是以前他這樣攔住她,她會有何反應嗎?
鬆了緊張的心,未尋展顏輕笑,目光透出一抹狡黠,“若是以前,你可沒攔過我。”
“現在攔了,你待如何?”男子好整以暇的挑眉輕問,嘴角笑意越深,爲她雙眸對他展露的靈動。
未尋笑着,心裡顫動,他的眼底,升騰明明的是如往昔的縱容。
展開雙手,回身,抱上男子的腰身,將臉埋在他胸前,“未輕。”
哥哥。
這一刻,只那一眼的縱容,她的心就變得踏實起來,她沒有猜錯,他還是那個人,還是她的哥哥君未輕。
哪怕忘記所有,他對她的感覺依舊存在他身體之中,某一個角落。
所以,他們怎麼可能會只是救助關係,怎麼可能會成爲陌生人。
不叫哥哥,她不強求,無論叫什麼,她的名字她的一切都是他親自賦予的,她還是他的君未尋,他也是她的君未輕。
他在,她的家便在,她的心,便能尋得停泊的港灣。
她不是對於過往一無所知,無親無故的浮萍,只能在天地之間飄零。
廂房的位置,一端,木槿拉開了門縫,從裡看着院中溫情冉冉的一幕,捂了嘴偷笑。
另一端,同樣雪色輕紗的清冷女子,在半開的房門口,看着男子臉上展露的溫柔,移不動視線。
那是她從未見過的,最獨特的溫柔。
那個女子窩在他的懷裡,他的笑那麼和煦,周身絲絲縷縷流瀉出來的,全是能將人包裹成繭的情絲。
原來他的溫柔之外,還藏斂了一部分,從不給予任何人。
唯獨她,唯獨君未尋,能得到。
而在這份獨特背後,同樣的,她也看到他的心,並非她所以爲的那麼淡泊無求。
淡泊,是因爲不求。不求,是因爲尚未遇到。
等他遇到了想要的東西,他渴求的心會比任何人都執着瘋狂。
只是她從沒想到過,原來能他讓變成這樣的,會是這麼一個女子。
會是愛情。
“未輕,讓我去拿東西過來好不好?”
君未輕眸光微閃,懷中女子摟着他的腰身輕晃,他知道,她在撒嬌。
無需多做什麼,她只需要這樣軟軟的說上一句話,便能讓他的心化成水,任何請求,他都會說,“好。”
撐在古琴上的手慢慢收回,在她背部的半空頓了下,終壓下想要將她抱緊,狠狠揉進懷裡的衝動,垂在了身子兩側。
“現在知道我的反應了麼,哈哈。”女子擡了頭,眼中狡黠更甚,朝他吐了下舌頭,淘氣至極。
他也,愛極。
他不會拒絕她任何要求,也拒絕不了,他知道,而她比他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