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煙來玄王府已經好幾日的時間了。
每過一天,臉色變差一分,身子也弱上一分,而莫言始終沒能想出解決的辦法來。
前廳,宇文烈在廳裡急躁的走來走去,“這都多少天了,連那毒藥的藥方都沒研究出來,想要等到莫言研製出解藥,得到什麼時候?關鍵時刻派不上用場,真是急死老子了!”
“阿烈,坐下。”柳子時一手捏着眉頭,強忍頭部的陣痛,“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心急,莫言的壓力不比你小。如今還有時間,我們再等等。何況青煙的這毒,連宮中御醫都束手無策,我們也只能寄希望於莫言。若連他都沒辦法……”
後面的話,他不敢說出口。
要是連莫言都沒辦法,那麼青煙便只有等死。
七七四十九日!該死的四十九天!
整個前廳,除了這兩人,司北玄與陶青煙也赫然在列。
“你們都且冷靜下來。子時說的對,要是連莫言都沒辦法,那普天之下,也找不出還能救我的人了。”陶青煙悄悄看了司北玄一眼,垂眸苦笑,“其實說到底也怪我自己,太不自量力了。總想着要爲王爺助上一臂之力,沒想到最後助力不成,反而把自己搭了進去,還連累你們爲我着急分心。”
說到這裡頓了頓,再看一眼司北玄,那個男子至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面無表情的臉,清冷絕豔,教人揣摩不透他的心思。
她爲他如此,都看不到他爲她失色,那種滋味,如同絲線纏繞心臟,勒得她又痛又悶。
他就真的一點不關心她了?
還是他在生她的氣?那日在宮中,他明言警告過她別摻和他的事,她沒有聽,所以,他惱了?
“要是最後真的沒有辦法,那就不要爲我多費心了,也許是我命該如此。只要能幫上你們,便是死,我也死而無憾。”低低說完這句話,陶青煙扭開了頭,微露在衆人視線裡的眼眶一角,微微發紅。
宇文烈重重的在椅子上坐下來,一手煩躁的扒拉着腦袋,急得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柳子時放在桌上的手,則悄然緊握成拳,看向始終沉默的司北玄,“王爺,太子既然向青煙下毒手,又放了她回來,必然是有所求。否則,他無需做這麼多事情來引青煙上鉤。說到底,青煙也是爲了我們才被人利用,是受到了我等牽累,我不能眼睜睜看着青煙受罪。”
“你想怎麼做?”司北玄擡眸,鳳眸平靜得如同千年古井,沉暗無波。
他看似,是廳中唯一一個沒有受到絲毫影響的人,也是陶青煙出事以來,從未表現過失態的人。似乎陶青煙的生死在他眼裡,與尋常人等無異,活着便活着,死了便死了,沒有什麼特別。
冷漠得讓人心寒。
面對那樣一雙眸子,明明毫無情緒,卻讓人如擔千斤,柳子時不自覺的閃了眼睛,微低下頭去,“我猜,青煙沒有同我們說實話。太子既然已經有所動作,又怎麼可能一無所求。青煙,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