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笑我?!”安陽柳眉一豎,臉跟着沉下來。
本來就因爲君未輕跟裴紫嫣走得近而心火直冒,再被裴紫嫣這麼一笑,怒火如同遇上油桶,爆了。
不過是四哥的小妾,就以爲腰桿子直了,居然敢笑話她安陽?
簡直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啊?我笑了嗎?你看錯了。”瞥見安陽的手已經抓向銀鞭,紫嫣將裂開的嘴角一收,很嚴肅的回答。
開什麼玩笑,她剛剛見識過幾個公子哥被暴打的慘狀,那種滋味她絕對不想親身體驗。
“……”安陽一噎,火氣就像被凍結在半空,就那麼憋啊憋啊,噴發不出去。
裴紫嫣她還要不要臉?
“哈哈哈……”低沉悅耳的笑聲突然響起,君未輕以手掩面,無法抑制笑意衝出口腔。
他的開懷大笑,震傻了木棉,也震傻了安陽。
西玄國師君未輕,性情淡泊,君子如玉,任何時候,臉上都只是掛着淡淡的笑,不溫不火,不嗔不怒,看似溫柔好親近,實則又何嘗不是一副面具?但凡認識他的人,幾乎沒人看到過他的情緒出現激烈的波動。
可是現在,在這酒樓的雅間,只因一個女子一句話,他放開了笑。
這真的,是君未輕麼?
“安陽,他笑你。”唯有保持清醒的紫嫣,眼睛滴溜溜一轉。知道自己只是一時噎住了安陽,等她回過氣來,手上的鞭子依舊不會對自己客氣,爲了轉移戰火,紫嫣小手一指,毫不愧疚的出賣君未輕。
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意思明晃晃的就是在告訴安陽,他敢笑話你,去教訓他吧去教訓他吧。
“……”安陽覺得自己今天巧遇君未輕,也許算不得是好事。她有種自己送上門給紫嫣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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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是誰?她是安陽,安陽公主,整個京城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小煞星!裴紫嫣怎麼敢!她的膽子是什麼鬼做的!
臉色一會黑一會青,不斷變化,對面告狀的女子始終無辜的看着她,像是在說,看,有人笑你,你怎麼不去教訓他?
她真想,一鞭子過去,抽得裴紫嫣滿臉桃花開!
“紫嫣,你當着我的面禍水東引麼?”睨着女子,君未輕眼底還有未退的笑意,星眸閃了薄薄水霧,更加透亮。
“不是,是死道友不死貧道。”紫嫣笑眯眯,心安理得。
“……”臉皮忒厚!這是安陽跟木棉共同的心聲。
與此同時,第一酒樓進來一男一女。
女子輕挽流雲鬢,一襲湖綠輕紗,襯得人如拂柳容比花嬌。很美的女子,如果單獨出現,溫柔婉約的氣質能俘獲所有人的眼光,只是她身邊還站了另一個人,所有的光芒便被盡數掩蓋。
一襲玄袍,一身風華,舉世無雙。
兩人甫踏進門,整個酒樓大廳的喧鬧便瞬間靜止,鴉雀無聲,所有視線全數匯聚在男子身上。
男子恍若不覺,或者是習慣了忽略,這種目光,他看過太多太多。領着女子目不斜視的往樓上走去。
跟在他身後,女子嘴角輕輕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