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立的兩人嘴角一抽,幾日不見,這人居然還學會開玩笑了?
當真是受了裴紫嫣太大的影響不成?
這要是放在以往,有人告訴他們司北玄會開玩笑,他們能笑掉大牙。
想到那個女子,兩人神情又變得微妙起來。
“王爺,聽說你昨兒晚上發了好大一通脾氣,還把自己給氣得吐血了。”一大早得到消息,他們兩個就商量着過來看看,“不過看王爺除了臉色白了點,精神還算正常,我們也放心了。”
司北玄體內的毒素自從被壓制之後,每月仍然會發作一次,但是昨夜特別嚴重,身爲好友,不關心一下怎麼說得過去。
只不過見着了人之後,擔心散去,剩下的就是八卦跟戲謔了。
司北玄冷眼瞧着兩人,“我還能下牀,你們很失望?”
“不不不,王爺怎麼能這麼說,我跟子時比誰都希望你長命百歲,天地可鑑。”宇文烈舉手發誓,只是眼底戲謔濃重。
隊友不靠譜,柳子時無奈扶額,“王爺,到底怎麼回事?”
“沒事,只是有些事情需要改變一下了。”
“那裴紫嫣……”
“一個妾室罷了,什麼時候你們對本王的後院也感興趣了?”
輕飄飄一句話,掐滅了兩人萌芽滋長的好奇。
一個妾室,罷了?若只是這樣,那麼值錢他們看到的,男子對裴紫嫣的各種隱晦寵溺,是眼瞎了麼?
只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要是他們還繼續打探下去,就有不莊重的嫌疑了。
事關後院女子,還是需要避忌一些。
且他們雖與司北玄爲友,平日也能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實際上,對於這個男子他們卻莫名的不敢真正逾越。或許是男人身上自然流露出來的氣場,讓他們心底起了敬重及畏懼。如同對上位者的仰望,難以比肩而語。
“不管如何,我跟阿烈都希望王爺能先以身體爲重,如今朝中風向變化莫測,各方勢力搖擺不定,要是王爺這個時候出了什麼岔子,就會在接下來的事情離失去諸多先機。”柳子時眼底閃過凝重。
這也是他跟宇文烈過來的原因之一。
這幾日,京都上空瀰漫的色彩越來越濃重,最主要的原因,是皇上態度的改變,召四王爺入朝,且總是有意無意的開始側重玄王府,這讓以往一直受到忽略的玄王府突然之間就受到各方關注,看起來似乎是有得勢的先兆,但是於玄王府以及他們這些司北玄的擁護而言,不見得是好事。
槍打出頭鳥。
皇室爭端尤其如此。但凡那一方勢力有出頭的可能,必然成爲衆矢之的,首先受到其他勢力的羣起而攻。
而直到現在,他們都還揣摩不透,皇上此舉到底是何用意,是真的開始看中玄王府,開始重視起這個一直被他忽視得徹底的兒子,還是隻將玄王府作爲政治手段的一顆棋子,利用來做別的用途。
司北玄微垂了眸子,久久不語。
自己如今的處境,等同於一夕之間天翻地覆。
從春獵之後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