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越深,脣邊的笑越冷,眼底光芒展動越是興奮,隱隱可見當中扭曲猙獰。
司北翼站在旁側,一直注意着男子的表情,見狀,也不免心驚。
“九哥,那個花魁怎麼辦?若是日後事情真的全然照你所想的劇情來走,總會有人究其根源,未必不會挖出今日之事,最後查到九哥頭上來。”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做到真正萬無一失,下了手,就總會留下痕跡,屆時若是對手反撲,他們未必能全身而退。且不論司北玄如何,光是司北易的勢力,合他與司北棋二人之力都難以與其抗衡。
而且司北易那個人,看似對皇室皇權無慾無求,滿臉不在乎的樣子,但是若有誰真踩到了他的底線,斷然不會好過。那人瘋起來,跟條瘋狗差不多!何況,他身後站着的,還是當今除了皇后之外,最得聖寵的淑妃。
淑妃那個護犢子的,知道有人利用了她兒子,非把人生生挖出一碗血肉不可!
司北翼的話,讓司北棋臉上的冷笑收了收,側眸,輕描淡寫,“一個妓子的命,值得幾何,沒了用處,自不需要再留。”
輕描淡寫,盡是殺機。
“還是九哥果斷,做大事者,就該如此,弟弟受教了。”垂眸掩下眼底精光,司北翼恭維。
心下,提防確實越來越重。
這個九哥的心性之狡猾狠詐,他早就一清二楚。與之共事,絕對不能掉以輕心,抖着很可能下一個做把子的就成了自己。他可不是五哥那個有勇無謀的,被人當了槍使,好茫然不知,如今仍然被軟禁在王府之中半點自有都無。
至於那個小妓子,命數到了,走了就走了,不過是一顆不起眼的棋子,誠如九哥所言,沒了用處,還留下來作甚,只會給他們帶來後患。
與此同時,離開酒樓的紫嫣,幾乎沉默了一路,司北易走在她身後亦步亦趨,也是不言語。
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不想打斷女子的沉思。
既然踏入皇家,有些事總要接受,有些東西,也總要改變。
一切,都需她自己看清楚想明白,她才能釋然。
“六爺,你跟那個花魁,是怎麼回事?”她沒有讓他失望,在臨近王府的時候,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先行開口。
司北易混然不覺自己這一路來,竟然是屏氣凝神的,聽到她開口說話了,他的心,也隨之鬆了。
“這還需問,爺在這京中,是以風流多情,憐香惜玉聞名的,你是沒見過爺風靡萬千的場景……”嬉皮笑臉,極盡吹噓之能。
吹到一半,被紫嫣一個大白眼阻斷,“說人話。”
“爺曾經年少無知,血氣方剛,對新鮮事物好奇乃是人之常情,所以,偶然就去了煙花之地長長見識,這花魁就是爺去長見識的時候認識的。”一口氣幾乎沒有停頓,解釋了個一清二楚,司北易說話期間,不忘留意紫嫣的神情,末了,也沒忘記再給自己正正名,“不過,爺雖然風流,絕對不下流,真的只是長見識,斷然沒有碰那些個女子一星半點,剛纔醉月說的你也該聽到了,爺可從沒碰過她,爺也是個潔身自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