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皇上壽辰已至,於宮中大擺筵席,宴請百官重臣,君臣同樂。
一早,柳子時跟宇文烈就來到四皇子府,等着四皇子一起同行。
“今日去了宮裡,又該不得安寧了,”整個人沒點形象的癱在梨木椅上,宇文烈以手扶額,揉捏,“就連我老爹都被勒令攜眷參加,這不是相親是什麼,四爺,等到了對方你可悠着點,不知道皇上會不會心血來潮就給塞個人,到時候這四皇子府有了當家主母,怕是我們連上門的機會都難得了。”
“皇室有皇子七人,四爺最不得皇上喜愛,就算真要塞人,也塞不到四皇子府,哪裡需要瞎操心。”柳子時不贊同,抿着手裡的熱茶,邊喝邊皺眉,“就拿這茶來說,其他皇子府上,哪一個沒有點拿得出的極品香茗?也就四爺這的,茶葉品級比我那小小的參部侍郎府的都不如。這幾年,皇上可是連點茶葉都沒賞下來過。窮成這樣,就算皇上真給四爺塞了人,怕是人家都不肯嫁。”
“嗤!鼠目寸光。四爺如今的產業,會喝不起茗茶?他不要顯擺了。都什麼眼光!”聽了這些話,宇文烈又坐直了身子,激動的爲好友鳴起不平。
柳子時悠悠的看他一眼,“爺都沒急,你急什麼?”
哼了一聲,宇文烈看向四平八穩,全不受他們影響的某人,“爺,你說皇上可真會塞人進來?”
“有何區別?”司北玄淡淡道,“塞不塞人,四皇子府也從來沒離了那人的掌控。”
四皇子府一直在他人的密切監視之下,再塞個人來,也不過是多滲透個一兩分,那還得看他肯不肯。
然男子毫不在意的態度,又讓剛纔也毫不在意的柳子時,閃了眼眸,“若皇上有令,爺你還真打算應了不成?那青煙怎麼辦?”
那個名字,讓本還算輕鬆的氛圍染上了些許古怪,場面冷卻下來。
看着重又沉默下來的司北玄,宇文烈暗地裡瞪了柳子時一眼,哪壺不開提哪壺。
柳子時在話甫出口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見到氣氛有變,不自然的扭開了頭。
“若無非不可的理由,父皇不會給我塞個當家主母。今日到場的俱是朝中重臣,他又怎會容許自己親手給予我機會,看着我坐大。”勾脣輕諷,司北玄起身,招了陸管家一道行出門。
後頭兩人相視一眼,訕訕跟上。
他們兩個可不就是瞎操心麼?依着皇上對四皇子的不喜,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的就給降下一位大臣千金來,看着四爺白白得到一方勢力支持?
“莫言,我們先走了,回來再跟你酌兩杯。”宇文烈朝後擺擺手,給大廳一角的莫言道別。
“早去別回。”後頭,莫言不帶起伏的聲線,讓宇文烈一個踉蹌,回頭齜了下牙,復又疾步跟上。
看着三人離去的身影,莫言笑笑,好整以暇的將茶壺裡僅剩的一杯清茶品完。
他只是四皇子府的一個食客,所以沒有資格參加這樣的宴會,好在獨霸一方空間,他也自得悠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