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沒人搭理。
紫嫣徑自將這些人當成只長了耳朵的木頭人,自言自語,她並不覺得尷尬。
“讓我猜猜,或許你們身上中的,其實不是瘟疫,而是……一種看起來表面症狀如同瘟疫的毒?”
“……”
“中了毒半點不緊張,我想,你們有解藥。”
“四夫人冰雪聰明,只是,話太多了。”終於,爲首的中年男子開口了,間接的承認,間接的警告。
在女子說話的時候,他實則一直暗中觀察。
原以爲只是個好運得了那人青睞而持寵而嬌的,不曾想這女子落入他們手中過之後,竟然從頭到尾沒表現出半點驚慌,更別談失措。
臉上始終掛着淺笑的表情,淡淡的,優雅的,悠閒的,氣定神閒的。仿似她纔是主宰了棋局的那個人,而他們,是她把玩在手中的黑子白子。
這讓中年男子心頭升起了一絲很不好的預感,這位四夫人,他竟然一時看不透。
而受到恫嚇之後,紫嫣只是淺笑着歪了頭,“你要封住我的嘴巴嗎?我記得剛纔苗敬的要求是,要我毫髮無損,你若是給我嘴巴塞上布團綁上布條什麼的,說不定會給我弄出什麼傷來,到時候能換的東西可就不一樣了,你確定要?”
眼神幾不可見的陰鷙,男子轉身走至一旁,於另一塊石頭坐下,閉眼。
眼不見爲淨。
“喲,閉上眼睛就當看不見我?可真巧了,我也嫌你長得不夠賞心悅目。”
中年男子緊閉的眼皮重重跳了一下,雙拳握起。若非這是他手中過的籌碼,他定讓她連開口機會都沒有!
另有五人,在紫嫣一句賞心悅目出口之後,紛紛低下了頭,不去與女子掃過來的視線相撞,同時不着痕跡的,遠離的女子身周至少五尺。
說別人不夠賞心悅目的時候,女子似乎沒將她那張臉也考慮在其中。
不,應該說,她壓根就沒覺得自己丑。否則何至於整日將一張夜叉容顏坦然的呈現人前,還笑得如明媚暖陽一般燦爛和煦。
她是當真不在意有那麼一張臉!
“看你們的長相,個個獐頭鼠目,面目陰森,你們主子真是重口味,審美標新立異。這麼詭異的嗜好,我們西玄國的人應該沒有。我猜他定也是長得難登大雅之堂,所以才找了你們這些更醜的,靠這麼點對比來給自己增加自信。”
幾人的頭垂得更低。
若是主子的嗜好稱之爲詭異,那麼獨喜愛上這樣一個女子的西玄天子,嗜好可稱之爲變、態了吧?
看那些人紛紛側目,紫嫣卻是嘴角輕輕揚了揚,呱噪依舊不停,“你們是他國死士?暗衛?殺手?那捲布帛裡提出的條件,就是你們這次行動的目的?”
整個場地,從頭到尾都是女子絮絮叨叨的聲音,沒有一人迴應,而時間,離午時三刻還早,被荼毒的六人已覺額角青筋突突突的直跳。
當真是,從來沒遇上這麼能說的女子,句句毒,句句正中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