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到得承乾宮,司北玄正坐在案臺前,拿着昨夜留下的糕點逗小白鼠。?:///
一身瑞紫錦服,清冷貴氣之餘,又多了種肅穆的氣勢。
甫進門,君未尋首先看到的就是那個木籠子。
木槿眼睛都快瞪圓了,好在知道這裡不是自己放肆的地方,嘴巴動了動,選擇閉嘴。
小白鼠大概是餓很了,埋頭飛快的啃着面前的一塊糕點,聽到動靜,回頭看到小主子,頓時一臉委屈,“吱!”
“皇上,君未尋主僕帶到。”苗敬上前回稟。
司北玄擡眸,如古井無波,又深沉難測。
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怒意,君未尋平靜的站到司北玄面前,拜了福禮,“民女見過皇上。”
一整晚的時間也夠她冷靜下來了。
哥哥行蹤未定,皇上需要她替哥哥償還什麼,她先要弄清楚,這個頭,她還得低。
將盤子裡的糕點再投一塊給小白鼠,拿過一旁的帕子淨了手,司北玄薄脣輕掀,“苗敬,帶她去收拾偏殿。”
“是。”苗敬領命,朝木槿使了個眼色,這個她必是木槿無疑。
看來皇上是打算將她們安置在承乾宮偏殿了。
承乾宮內,只剩下一坐一站的兩人,清風從窗口吹進來,靜謐無聲。
司北玄垂了鳳眸,將木籠子往一旁挪開,抽出案臺上的奏摺,慢條斯理的翻閱。
君未尋抿緊脣角,靜站了片刻,堂上那人還是毫無反應,就這樣將她晾在一邊。
終是微沉了聲調,開門見山,“皇上,我哥哥在哪?”
“磨墨。”清冽的嗓音淡淡的,吩咐得理所當然。
君未尋一哽,她憑什麼替他磨墨?
“皇上有命,莫敢不從,但是民女要先知哥哥下落。”
“你在跟朕談條件?”司北玄擡頭,淡淡的看着她,卻讓她心頭一凜。
“民女不敢,只是沒得到答案,爲皇上辦事也無法盡心盡力。”
盡心盡力?司北玄勾起脣角,脣邊盡是冷意,“君未尋,你本該是呆在天牢裡的犯人,跟朕談條件,你拿什麼來談,你認爲朕會在乎你是什麼心情?你沒有選擇的權利。”
君未尋瞳孔微縮,他說的她何嘗不知,跟皇上對峙,光是他身上彌出來的氣勢她都已經快要抵抗不住。
擡起頭,繃直了身子,她不能在這個時候露出一絲怯意。
“皇上說的是,但是民女可以選擇回到天牢。”
她在賭,從進來開始,她沒下跪,言辭間更是頗多不敬,他卻沒有在意,她賭他一點點的縱容,或者說是在賭他要的比她求的更多。
呵,當真小看了她。司北玄定定的看着案臺下倔強逞強的女子,那種太過熟悉的表情,讓他眸色更加深沉。
君未尋只覺得他身上的氣勢鋪天蓋地的朝她壓下來,讓她幾乎無法喘息,就在她快要支撐不住,想要別開視線的時候,他開口了。
他輕笑着說,“若你的選擇會讓你身邊的人丟掉性命,你還要一意孤行嗎?”
木槿,啞叔!
他用兩個人的性命挾制她!
君未尋只覺得兜頭一盆涼水澆下來,她之前的強撐又成了一場笑話。
他擁有天下絕對的權勢,在這種權勢面前,她做的所有一切都可能是徒勞。
所以在他面前,她每次都是輸。
“你要如何?”她慘白了臉,低問。
那雙滿是生氣的眸子突然失去了色彩,變得黯淡。
他瞧着她,突然心生了煩躁。
莫名的倦意襲來,他收回了目光,有些意興闌珊,“放心,他不在朕這裡。”
“那他在哪?”意外的得到了回答,君未尋眼中一亮,激動的脫口問道。
“他在哪朕不知,但是他欠了朕的債,必須你還。”
“他欠了你什麼?”
司北玄看了她良久,笑,“他欠了朕,三年煎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