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話在耳邊悶悶的傳出來,她突然就心疼了。
她以爲他們已經重新開始了,事實也確是如此,可是他埋在心裡的很多很多秘密,其實她都不曾得知。
如今,也只能從這麼一句話裡,聽出他的那些隱忍,猜出他這段時間以來的小心翼翼。
她只道自己原諒他了,卻未曾想過,他心裡,原還埋了許許多多的害怕,那些害怕源於不敢確定。
不敢確定她的心,不敢確定他對她是否還吸引。
慢慢將手環住男子的背,紫嫣閉了眼睛,側耳男子胸前,安靜的聆聽他的心跳。
砰砰,砰砰。
強有力,急而微亂。
這個傻子啊。
無聲一嘆,紫嫣踮起腳尖,將脣湊到男子耳邊,如蘭氣息輕吐。
耳語呢喃,數字,腰間便驟然一緊,幾乎將她勒斷。
“司北玄!”紫嫣咬了咬牙,對他生不起氣來,只能佯怒。
司北玄在手臂不可控制的緊摟之後,又立即放鬆了力道,讓女子喘氣。
心口砰砰的聲音跳得更急。
他知道,自己失了冷靜,可是此時,連保持聲音平穩他都做不到,“紫嫣……再說一次。”
再說一次,他怕是自己剛纔聽錯了。
怕是自己又沉浸於幻覺。
“砰!咔擦!……”突如其來的巨響,讓司北玄瞬間眯了鳳眸,殺氣滿溢!
居然敢打斷紫嫣對他的告白!
該死!
想動,腰背又是一緊,“阿玄,你說了給我砸的!”
“……”幾不可見的抽了嘴角,司北玄答不上話來。
這是要開始砸他的前奏?砸幾個瓜罷了,需要毀了一棟茅草屋?
看不見,他也知道周圍是個什麼情景!
紫嫣實則同樣是一臉犯抽抽。
阻止阿玄的同時,她看到外面,若初淡定自若的收回掌,而哥哥一襲白衣立在不遠處,嘴角的淺笑表明,他對若初此舉甚是滿意。
而她與阿玄置身的茅草屋,如今只剩了光禿禿的支架支撐着屋頂,周圍的四面牆,則是全然的朝外坍塌。
“若初,這次我對你當真是佩服佩服!”望着只剩了“骨頭”的屋子,安陽目瞪口呆。
那已經不是屋子了,看着,儼然是一座簡陋的涼亭。
木槿在驚呆過後,轉了身便捂着嘴巴狂笑,便連苗敬,都選了個稍微不起眼的角落,將頭埋了進去。
他無法想象,主子在風光旖旎的當頭,周圍遮掩的牆突然倒塌,會是個什麼心情。
定是抓狂得想要殺人的吧?
“你們這些兔崽子!是不是想將老夫這百花谷給翻個個!”一聲怒吼從隔壁院子傳來,餘音陣陣,“三日內若是不將老夫這草屋給重新搭起來,以後你們便幕天席地風餐露宿!別說老頭子不講情面!”
緊接着是一聲巨大的關門聲。
衆人以爲事情該是告一段落之際,吼聲又起,“你們去摘老夫的芙蓉瓜了?你們竟然敢去摘老夫的芙蓉瓜!!”
……
君未輕擡起提了瓜的右手,將手中瓜果晃了晃,“前輩,這瓜是尋兒摘了給司北玄用的,若要算賬,便記在他賬上。”
話落,也不等人迴應,一個瓜果再次朝“涼亭”疾射而去。
混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