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象?!”安陽與木槿幾乎異口同聲。
視線又不約而同的往清月臉上看去,只可惜蒙了絲巾,看不見。
安陽手指動了動,想將女子的絲巾扯下來,把那張臉仔仔細細看個真切,瞥見坐於清月身側的玄袍男子……沒敢。
只是那樣的臉,哪怕只是見過一次,也難以忘記。遍佈着大大小小的刀痕,傷口處皮肉外翻,乍眼看去,說是滿臉的肉疙瘩也不爲過,半夜真能嚇死個人。
竟然是假象?
“明月山莊還有這種毒藥?匪夷所思,下次問問莫言,他那裡是不是也有這種好東西……”話語在最後噤聲,消了音,安陽不自在的輕咳了聲,她一時來了興趣,忘了就是那個“好東西”害的紫嫣面目全非。
“這種藥是我自己製作的,唯明月山莊纔有,或者說,這天下,也唯有我有。”說到藥,袁艾眼底閃了些許亮芒,整個人也似回覆了些精神。
“你自己制的?”
“平日裡貪玩,自己制了不少捉弄人的小玩意。”
“……”安陽想靠一句,這種東西叫做小玩意?
這邊兩人的對話偏了原題十萬八千里,另一邊,清月坐在凳子上,也是怔愣了好一會,才伸手撫上臉頰。
指尖下的觸感,凹凸不平,她知道這張臉有多麼的怖人,竟然是藥物早晨過的假象?只要吃了解藥便可恢復原貌?
真是……哭笑不得,意思是,她成了袁艾惡作劇的其中一個對象。
也就是因爲一個惡作劇,只是明月山莊三日衰落。
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
撫在臉上的手,被一隻微涼的掌握住,拉下。
清月側眸,是男子清淡的眼,他很平靜。
平靜得像是不論她變成什麼樣子,在他眼中都不會有任何的不同。
他從未介意,只是心疼。
將女子的手置於掌心,輕輕的摩挲,司北玄開口,“一瓶化解毒性的藥,你想要交換什麼?”
這一次,他很是乾脆利落,沒了一開始的迂迴,卻也依舊平淡如水。不見無意,也不甚在意。
讓袁艾心裡越發沒底,頓了下,才咬牙,“我要明月山莊恢復原來盛況,希望四爺能高擡貴手,撤下那些堵截我莊的推手。”
“只這一瓶藥,你就想要換這樣的條件?”司北玄勾了脣,笑得很冷,“紫嫣在你山莊期間,毀容不止,嗓子也沒了,我很想知道,這是不是袁小姐的又一個惡作劇?”
“四爺認爲她的一張臉在你心裡,抵不過一個與你而言可有可無的山莊?明月山莊毀了,於你無害,卻也無利,而你只需金口一開,變能你心愛的女人恢復容貌,這樣,你也覺得換不過嗎?”
“明月山莊我從未放在眼裡,同樣的,這張臉我也從未在意,便是她再醜上十倍,我也照樣心儀,有沒有你的解藥對我而言,無關緊要,我眼睛都瞎了,治好了她的臉,給別人看麼?”
“咳咳咳……”
“噗!……”
被嗆到的咳聲,被震驚的抽氣聲,在旁邊此起彼伏,司北玄笑得淡然,穩坐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