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自身內力真氣療養。
說着輕鬆,聽着容易。
可是若真這麼簡單,爲何哥哥的身體反而日益消瘦。
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君未輕笑道,“怎的就不信哥哥,我的身體有誰能比我更清楚的?無須擔心,哥哥已經找到辦法了。”
“真的?”君未尋驚疑不定。
“真的,我打算過段時間回師門一趟,對這種內傷遺留下來的遺症,師傅他老人家很有辦法,我已經叫木棉聯繫他了。”君未輕低笑,不着痕跡的掃了木棉一眼。
木棉會意,忙道,“木棉前日已經開始着手聯繫,五日內必有消息。”
師門,師傅?這還是君未尋第一次聽哥哥提起。
“那君小姐的確不需擔心了,國師的師傅,是世間少有的世外高人。”莫言突道。
聞言君未尋眼裡總算閃過亮色,喜道,“哥哥,尋兒跟你一起去!”
“不急,得了準信再說,今日勞煩莫言走這一趟了,君某在此謝過。”
心裡剛輕鬆下來,就聽哥哥開口趕人,未尋嘴角抽了抽,她之前沒看錯,哥哥的確對這位神醫不太客氣。
“國師客氣,莫言也幫不上忙,就先行別過。”莫言點頭,起身準備離開。
君未輕一笑,“我送你。”
“……”君未尋默默扭頭。
算了,反正她跟人不熟悉,哥哥既然對這人不喜,那她就……同流合污吧。
尋常的院落不大,從客廳到大門,只是一段很短的距離,兩人的步伐不緊不慢,數十步即到門口。
“國師,莫言這算是違背了醫德吧。”莫言看着前方淡淡道。
君未輕微勾了脣,“我以爲你不會在意,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如此。”
莫言苦笑,他幾乎無話可說。
“我如今在皇上身邊當差,已經放棄了醫術,再不替人治病,若不是國師,今日我不會來。”
“哦?原來君某還有幾分薄面,”君未輕低笑,語含譏誚,“莫神醫這是在像我討人情?”
莫言良久不語,佇立在門口,又遲遲不肯踏出那一步,一步,即到門外。
“莫神醫,好走,不送。”君未輕說完,後退一步,返身往回。
“國師!”
喚住君未輕,用盡全身力氣,纔開得了口,莫言滿嘴苦澀,“國師,若你真的能……見到她,請代莫言說聲,對不起。”
君未輕緩緩的轉過身,看着他,笑,“代你說句對不起?好讓你以後能活的心安理得?抱歉,我不會幫你,只有你一輩子良心難安,一輩子愧疚,我纔會,覺得舒服!”
莫言身子微晃,倒退一步,正好,踏在了門外。
“啞叔,關門。”
丟下這句話,君未輕轉身朝着廳中那道翹首待他的身影走去。
陳舊的朱漆木門,在眼前緩緩合上。
藏藍的身影在那道門前站了很久,最後,才失魂落魄的離去。
廳裡,加長的木椅上,君未尋很沒形象的倚着哥哥癱坐。
心裡久懸的大石總算是放下了,哥哥的身體有望治癒,這個認知讓她笑得見牙不見眼。
“那麼開心?”
“當然開心了,連神醫都說哥哥有個世外高人的師傅,那肯定得人到病除啊!”君未尋嬉皮笑臉,“哥哥,等你身體好了,我一定好好的謝師傅,做牛做馬都不在話下!然後我們就回郾城,我要哥哥陪我一輩子,好不好?”
君未輕心底微顫,手指情不自禁的撫上那雙彎彎的眉眼,此時燦若星辰。
沒聽見回答,小腦袋在倚着的肩膀上蹭了蹭,“哥哥,好不好?”
乾淨修長的掌蓋住了那雙眼睛,君未輕低語,“好。”
一如往日的溫柔寵溺。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纔敢,露出一絲絲痛楚。
捂住她的眼睛,他才能,說得出那一句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