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不引“未尋”注意,君未輕行在了她身後,面上神色淡然,心神卻始終放在後面的青衫女子身上。
從她走進衆人視線,他便覺出了她的閃躲。
她不敢與他相認,必有其理由。
只是,看她那麼照顧司北玄,舉動小心翼翼,把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當成易碎的瓷器似的,他就恁是不那麼舒坦。
怕與他相認,平被他看出來,她怎的卻又待在司北玄身邊那麼坦然只因爲司北玄眼睛瞎了看不見她,就以爲不會被那人給認了出來
分明就是自欺欺人。
便是早就決心放下,仍是被女子這番給氣得心口梗塞。
司北玄的地位,現在似乎開始隱超過他。
而他其實也沒能淡然到哪裡去,如今不就像個凡塵俗子般的計較麼。
“便是這裡,大家入座吧。”沉靜的嗓音將他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眸底閃了閃,女子又攬上了他的手臂,因着方纔失神,竟沒能避開了去。
未尋歪着頭睨他,“哥哥,你與我坐一塊好不好,那麼久未見,我掛念你得緊,有好多話想跟你說。”
“好。”他說,回以女子一笑,在轉眸之際,不着痕跡的往後飛掠。
視野中,青衫女子小心的攙扶着玄袍男子,全副心神皆在那人身上,沒有朝他投來一眼。
乃至讓他覺得,玄袍男子嘴角輕揚的弧度破壞了沒敢,至少他覺得,甚爲礙眼。
未尋得了迴應,臉上漾出的笑意更甜,拉了男子便往首席旁側的位置入座,卻被男子止住。
疑惑的回頭,是男子溫潤的笑臉。
“我坐這兒吧,與四爺久未見面,着實也有許多事情與他說道,你便坐於我旁側可好。”
“自是可以。”未尋輕笑。
若以身份排資論輩,首座自然是司北玄無疑。
而本來,司北玄旁邊的座位是她要坐的。現在男子這麼一說,便是要與她交換座位的意思。
既他明言他們有話要談,那麼善解人意的未尋,自是不會拒絕。
由女子引領走近的司北玄自然沒有漏過這段對話,額角突了突,朝掌心顫了下的女子低道,“就近入座吧,我眼睛不方便,免得繞了太遠,這裡多是自己人,禮教無拘。”
清月愣了下,輕輕點頭。
他們正好在末桌的位置,就近,就是要坐在這裡了。
這樣也好。
她真的尚不知道該要如何面對那個總若有似無注意着她的月袍男子。若他真的有所察覺,她更加需要避忌。
身上發生的事情,此時,說不得。
感受到女子順了他的意,將他帶入末座,司北玄脣角再度翹起,眸心往方纔聲音發出的位置轉去,正對上君未輕,愉悅的揚了下眉。
想坐在他旁邊接近紫嫣想得太美
“呵,我忘了照顧傷殘,四爺眼睛不便,且將就他一次,坐那邊吧。”君未輕做微歉疚狀,朝未尋道了一句,轉身往司北玄身邊走去。
看着男子的臉一下子黑如鍋底,礙眼的脣角跌下,抑鬱的心情高升不止一點。
司北玄是真的給氣得牙疼,這人剛纔說什麼照顧傷殘
他便是眼睛瞎了,一樣不妨礙心比眼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