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他說出死之一字,她身上的氣息即刻出現微妙的變化。
這讓他憶起,她曾經同他說過,不允他輕易說死。
她對他的緊張與關心那麼的明顯,怎的竟會傻到以爲他認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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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醒那刻,睜眼,便知自己眼睛又瞎了。體內流竄的感覺與久遠的曾經相若,應是舊疾復發。
而喚出一聲紫嫣,是因爲感覺到了房中有她的氣息。
那一刻的欣喜激動讓他心絃劇顫。他沒死,她還在,所以愛她無需等到下一世。
繼而有人迴應了他,走上來握住他伸出的手。
聲音一模一樣。
可是當那隻手攫入掌心的時候,他就知道了,這不是她。
來人身上的氣息不一樣,掌心觸到的感覺不一樣,而房中又分明有着獨屬於她的氣息。
稍後,他聽到了腳步聲,從不知道,從一個人的腳步聲都能聽出那麼多的感情。
激動,喜悅,慌亂,無措,又有一絲悲悲的怯。
這纔是他的紫嫣。
可是她竟似不敢走上前來。
而他聽到那個與她一樣的聲音喚她,清月。
清風玄月,清月。
這個名字,是玄的衍生。
傻瓜。
他不點破,墜崖的時候,尚不知道她是否原諒他了,抑或是放下他了。
不管哪一種,他只當不曉,既她隱姓埋名出現在他身邊,那他便妥善利用這次的機會,再次將她拉進他的生命,再不許她離開。
“幾位貴客再次光臨,蔽莊蓬蓽生輝,諸位請入座。”瞅着客人魚貫而至,袁劍離了座寒暄。
“袁莊主客氣了,我等前來,拜訪是其一,感謝袁莊主的援手是首要,切莫同我等太過客套。”元彥上前,臉上漾起客氣的笑。
一行人裡,安陽與苗敬心思都在文景帝身上了,至於國師君未輕及若初,他也不敢指望他們開口,這種應酬的場面,唯有他來。
似乎他也只能在此時派上用場而已。
聲音打斷了瞬間的失神,司北玄眸心微轉,不偏不倚與後方翩然而來的白衣男子對個正着。
眼睛失明,五感反更加的靈敏,讓他心底曬笑,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君未輕同樣細細凝視倚椅斜坐的男子,午時初醒,臉上尚有不健康的蒼白,而他的神色,很是平靜淡然,淡到高深莫測。
及至凝上男子漆黑的眸心,眼瞼不可見的眯了下。
他的眼睛……
“哥哥,這數月來袁莊主對我甚爲照顧,阿玄的事情也一直不遺餘力,要說感謝,我們也是應當。”
白衣女子近了身來,低聲同君未輕耳語,言辭間巧笑倩兮,好不靈動。
君未輕閃了下眸,點頭,“是該好好感謝。”
“你好似自見了我都沒有說過話,數月不見,你都不掛念尋兒麼?”對於男子的反應,未尋頗爲不滿,嘟了脣,手自然而然的往男子臂彎挽去。
然男子卻是一避,讓她撲了空,未尋一愣,水眸盈了不解和委屈,對上男子。
他真的一點不想她?!竟就這樣在衆人面前將她避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