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本良善皇上請下堂
這次話畢,也沒等衆人反應,手直接往自己臉上呼去。
“小姐!”伴隨木槿一聲驚呼,手再次被一隻微涼的手緊緊攫住。
微訝擡頭,就對上了男子那雙幽暗的鳳眸。
周圍看着的人都在心裡打了個突,這次攔人的,可是皇上自己。
陶青煙緊張的表情放鬆了下來,袖中的手卻絞皺了掌心的帕子。
因着要抓住君未尋的手,司北玄身體微微前傾,與擡頭的女子四目相對,太過接近的距離,讓人品出一種若有似無的曖昧。
那曖昧,讓人很不舒服。
而被抓住手腕的君未尋,因爲身體不穩,只能用右手撐住身子保持平衡,扯動了手臂上的傷口,痛的她抽了一口冷氣。
那聲極輕微的呼痛,讓司北玄皺了眉頭,眸中閃過一抹怒色,放開了攫在掌心的皓腕,動作極慢,慢到只有他自己才知,那是他的不捨。
君未尋眼中的訝異更濃,腕間的微涼只剩殘留,可是他放開她的那一瞬,她分明感覺到了一種隱晦的情緒。
司北玄眸光微閃,別開了頭,看向鈴蘭,“朕說自己掌嘴,沒聽見?”
跪在一旁不敢動的木槿一下張大了嘴巴,“哦!原來皇上要罰的根本就不是小姐!”
君未尋定定的看着男子完美而淡漠的側臉,五味雜陳。
“皇上!”鈴蘭不可置信的看着皇上,只看到一片冷漠,心一下就慌了,轉而祈求的看向陶青煙,“娘娘……”
她可是娘娘的貼身侍女,以前這種事情她在宮中也沒少做,哪次皇上不是睜隻眼閉隻眼,現在皇上居然要罰她了,以後她豈不是要成爲其他宮婢的笑柄!
娘娘一定會幫她的吧?
陶青煙臉色變了變,眼中陰鷙一閃而過,朝着司北玄跪了下去,“皇上,是臣妾教導無方,才導致鈴蘭目無尊上,臣妾定然重重罰她,決不輕饒!”
說完起身就給了鈴蘭一個耳光,鈴蘭捂着疼得火辣辣的臉,腦袋直髮懵。
周圍的妃嬪們同樣心裡一緊,皇上剛纔的舉動,分明就是沒有怪罪君未尋,她們剛剛可是跟着鈴蘭一起嘲笑過君未尋的,皇上的脾氣捉摸不透,誰知道皇上下一刻會不會連她們也一併罰了。
“該死的奴才,到現在你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你一個小小宮婢,誰給你的膽子在皇上面前越俎代庖!未尋妹妹是這宮裡的貴客,是你一個奴才能教訓的?口無遮攔,不分尊卑,皇上只罰你掌嘴已經是輕的了,你就給本宮好好的領罰!”
本還不敢相信娘娘居然下狠手打她,如今聽得娘娘細數的這罪名,鈴蘭是真的慌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平日裡再自擡身份,她也只是服侍娘娘的侍女,在皇上眼裡,她就是一個宮婢而已,皇上要她生就生,要她死就死,今日她當着皇上面前這番高姿態,簡直就是得意忘形!
她也是個機靈的,娘娘擺明了不會包庇她,再求娘娘只會讓娘娘對她更加不滿,說不定連今時今日的地位都保不住。
抖着身子,左右開弓往自己臉上扇巴掌,鈴蘭邊哭邊求饒,“皇上,奴婢錯了,求皇上開恩,饒了奴婢吧!”
周圍沒人敢出聲,陶青煙一臉怒色的扭開了頭,似對這個貼身侍女失望至極。
亭子裡充斥着耳光聲以及鈴蘭的哭求。
司北玄微垂鳳眸,居高臨下的睨着面前一臉複雜的女子,手一拉一拂,原本還跪着的人,又坐在了原來的那張石凳。
“未尋說停,才能停,她不喊停,你就一直打下去。”
輕飄飄的一句話,聽的周圍的人腳底生寒,再看男子,單手支頜,鳳眸輕閉,儼然置身事外的姿態。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全集中在了君未尋身上,探究,嫉妒,不動聲色。
君未尋抿了脣角,對於這樣的轉折,她瞬間就反應過來,這個男人從一開始要罰的人就不是她,偏偏他又故意讓她誤會,讓她好一番提心吊膽,他根本就是在戲弄她!
如今讓她決定鈴蘭的懲罰輕重,又是在戲弄她之後再次把她拱到浪尖。他不讓她只做一個事不關己的看客。
這纔是他對她的懲罰。
真是……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