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怎麼過得這麼慢?還需要多久?風輕寒快要撐不住了,他的掙扎已經越來越強烈,身上的每一處痛,他都可以感受到,小蟲子的每一次啃咬,他都需要承受。
夢廖的眼睛緊盯着風輕寒的變化,他現在沒有心思去可憐風輕寒,這是最後一關,過去了就皆大歡喜,所以對他來說,這是涅槃重生前的考驗,雖然艱難,但是不需要可憐。
而且他相信風輕寒可以挺過去!
蟲子在風輕寒的體內持續了兩刻鐘的時間,風輕寒也掙扎了兩刻鐘的時間,額頭上的青筋一凸一凸地跳動,嘴脣上血跡斑斑,都是被他自己咬出來的壓印。
“摁住他!”夢廖突然說話,玉止櫟和微暖下意識就用上了力氣將風輕寒按住,與此同時,夢廖手中的銀針狠狠一刺,另一隻手上的刀快速劃過,又是一道傷痕。
夢廖的手指摁在刀傷的上面,距離傷口半公分,重重一按,剛纔進去的那條蟲子從傷口處被擠壓出來。
而這一刻,一聲嘶喊從風輕寒的口中發出,壓抑了許久的痛楚在這一刻釋放出來,整個人都變得虛脫無力,再沒有掙扎的力氣。
至於那條蟲子,微暖和玉止櫟的眼睛都直了,剛纔進去的那條蟲子是乳白色的,可是這一次出來的蟲子卻是漆黑無比,還縮小了不少,看着極爲不舒服,黑漆漆的蟲子讓人想吐!
夢廖籲出一口氣,擡起袖子抹了一把額頭,“好了,接下來只要好好補補就夠了,體內的餘毒都差不多了,累死我了,從明天開始就得治療眼睛了,又是一項艱難的任務,得我讓我先緩緩。”
一邊絮絮叨叨地說一邊開始給風輕寒善後,先給風輕寒餵了一顆藥,再包紮他手臂上的傷痕。
“誒?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血?他這個傷口不可能流這麼多血的啊。”夢廖突然發現牀單上和風輕寒的手腕上都有血,血量還不算少。
微暖這時纔想起來這是自己的血,先前完全不感覺到痛,現在一下意識到就覺得痛得不行。
她有些尷尬地開口,“是我的血。”
“啊?你的血?輕寒把你抓傷了?”夢廖覺得不可思議,這得多大的力氣才能將一個人抓出這麼多的血。
“不是,我受了劍傷。”
微暖將自己的袖子給撕破,露出手臂上的劍傷,全是血,傷口已經有些外翻,若是再不處理就會變得很嚴重。
“你搞什麼?怎麼會弄成這副樣子?”夢廖氣急,果然一個一個都不是省心的,他真的是要暴走了。
“沒事,一點小傷,他的事情比較重要,先帶他回去休息吧,一會再處理我的傷口。”微暖不在意地笑笑。
夢廖白了她一眼,顯然是不太接受這個建議,“阿櫟,你被輕寒回去,我給她處理傷口。”
“沒事,我……”被夢廖瞪了一眼,微暖識相地閉嘴。
“還想要這隻手就給我老實一點。”
夢廖熟練地給微暖清洗傷口,再撒上藥粉,包紮,動作流暢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