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府向來不需要不忠心的人,靜婭既然對那人比對本王看得重,那便離開王府吧。”輕輕緩緩的聲音沒有一絲怒氣,反而帶了無限的惆悵和悲涼。
這樣的語氣對靜婭來說,無疑是具備了極強的殺傷力,她嚇得再也忍不住哭聲,眼淚也落得更兇了。
“王爺,王爺,不要趕奴婢走,奴婢說,奴婢什麼都說,王爺,奴婢對您是忠心的,是,是陳碧媛小姐讓奴婢給王爺下的毒,說這毒並不厲害,只會讓王爺虛弱,過幾日便好了,奴婢這纔敢給王爺吃,王爺,奴婢絕對沒有害王爺的意思!”
靜婭哭得很兇,話都說不清楚,不過在場的三個人都聽清楚了。
只是在聽到“陳碧媛”三個字的時候,風輕寒的臉上閃過一抹殺意,雖然他已經查出來了,但是聽到靜婭說出來又有另一番感覺,看來這件事是陳碧媛授意沒有錯了,那麼陳碧媛身後有沒有人?
還是隻是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
不過無論是哪一個原因,他都不允許她們傷害到微暖!
“如此說來,你對陳碧媛倒是忠心的很,不只是幫着她害本王還不肯說出她的名字,本王不知你和她竟已經走得如此之近了。”風輕寒壓低的聲音聽在耳中只覺得牙齒都在打顫,明明不重,卻是好像有一大塊的烏雲漂浮着從頭頂壓下來。
靜婭立即搖頭,“不是的,不是的!王爺,奴婢只是,只是一時鬼迷了心竅纔會幫着她,奴婢只是不想王爺被王妃騙了,奴婢只對王爺忠心,王爺不要趕奴婢走!不要!奴婢再也不敢了,以後奴婢絕對不會生出這樣的心思了!”
哭泣聲一聲比一聲大,聽在耳朵裡顯得有些刺耳,風輕寒十分不耐,事情已經問清楚了就沒有必要再說下去了。
“看在你服侍本王多年的份上,本王留你一命。”
靜婭淚眼朦朧地看着風輕寒,額頭已經磕得紅腫,一雙眼睛也是種的很,沒有了先前俏麗的樣子。
“只要王爺不趕奴婢走,怎麼處罰奴婢,奴婢都沒有半句怨言!”靜婭此時很慌很慌,先前的依仗已經沒有了,她很怕很怕自己會被風輕寒給趕出去,一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風輕寒,她就覺得自己好像是要死過去了。
自從她跟着姐姐來到王爺的身邊,這麼多年了,她再也沒有離開過,而且她已經將王爺當做了自己的全部,怎麼可以離開?離開了自己的全部那麼還剩下什麼?
“靜棠,除了死還有什麼處罰?”風輕寒再次將難題丟給了靜棠,可以說是變相地折磨靜棠。
很早之前就因爲靜棠而縱容靜婭,只是身爲姐姐卻不好好教育妹妹,一而再再而三地犯事,所以這是她必須承受的。
靜棠的額頭上全是冷汗,一顆心猶如掉落了冰窖一般,她很清楚風輕寒的用意是什麼,所以更加的膽戰心驚。
她跪下去,壓抑着自己的悲傷低聲說:“是屬下這個做姐姐的沒有教育好妹妹,對於如何處罰妹妹,屬下沒有任何異議,還請王爺做主!”
姐妹兩個的命是王爺救下來的,所以就算此刻讓她們兩個死去,她們也不能有什麼異議!
讓她自己說出對靜婭的懲罰,她還真的是說不出來,讓風輕寒說出來,她選擇接受會好過一些。
“如此,那便由本王決定,你來執行!”說話聲音不大,卻是不容拒絕。
“是!”靜棠沒有反抗,也不能反抗。
靜婭是傻呆了,感覺他們的聲音好像來自很遠的地方,明明這麼近,她卻只能聽個大概,好像還有轟隆隆的聲音,蓋住了風輕寒和靜棠的聲音。
要罰她嗎?還是姐姐下手?
王爺如今是越來越不重視她了嗎?還記得以前,她是除了姐姐唯一一個能靠近王爺身邊的女子,爲何才過了這麼一點點時間就有這麼大的變化?
“廢她右手。”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從風輕寒的口中說出來,卻是令靜棠和靜婭臉色慘白。
儘管知道這一次可能會有很重的懲罰,想不到會是這樣的懲罰,廢了右手?廢了右手!怎麼可以廢去右手!
靜棠儘管震驚,但知道這已經是決定下來的事情,不可能更改,她的手已經按上了腰間的佩劍,手背青筋暴起,顯然是內心無比的掙扎。
“不要!姐姐,不要!不要!”靜婭嚇得跌坐在地上,不斷向後退,拼命搖着頭,不要這麼殘忍!
她不可以沒有右手!沒有右手她就是一個廢人了!
靜棠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慢慢靠近靜婭,沒有了右手還有左手,至少小命還是留着的,以後大不了她照顧這個唯一的妹妹,或者是請人照顧!
“不要啊!姐姐,不要!王爺,王爺,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不要砍奴婢的右手!求求您了,王爺!看在奴婢伺候您這麼久的份上,您就饒過奴婢這一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靜婭繼續磕頭,額頭已經磕破了,血順着額頭流下來。
但是風輕寒沒有說話,神色淡漠,似乎根本沒有聽進去靜婭的話,那樣子令人心驚。
靜棠知道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她現在只希望速戰速決。
突然,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一隻斷手掉落在地上,血從端出源源不斷地流出來,在地上迅速積成一小灘,暗沉沉的,映着靜婭慘白的小臉。
靜婭痛得在地上打滾,她雖然只是九王府的一個婢女,但是從小到大可以說沒怎麼吃苦,凡事都有這個姐姐撐着,上次雖然是捱了板子,但疼痛不及此時的十分之一,她痛得在地上打滾,而且加上心裡的恐懼,她只覺得自己的眼前一陣陣發黑,再也不會出現光亮。
宿烈看着靜婭和靜棠的樣子在心中嘆氣,其實靜婭走到這一步,靜棠的責任確實是很大,只是一味的寵愛着卻是不好好教她,以至於養成了這樣的性子,不肯認清現實,她只是一個婢女,王爺心善並不是針對她,她卻當成了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