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暖過去的時候,看到溫狄已經到了溫瑜的營帳,溫狄看到她臉上有一絲不悅閃過,他不是很喜歡微暖戴上面具的樣子,或者說是不喜歡微暖變成夜非的樣子,總感覺一旦變成夜非就會很危險,根本不將他當作父親。
想到那晚的挾持,他還是覺得後怕。
如今看來,他所有的兒子女兒當中,最有能力的竟是從小傻了的女兒?簡直是不能相信。
“父親,哥哥。”微暖就當沒看到溫狄臉上那閃過的不悅,用夜非的聲音來說話,如果用溫微暖的聲音來會覺得怪怪的,畢竟溫微暖正常說話的時候,聲音還是偏女性,有些溫柔,不太適合目前這個狀況。
“來了就走吧。”
溫瑜接話,知道微暖不喜歡和溫狄相處,他便儘量減少他們相處的時間,能不接觸就不要接觸,省得到時候打起來!
“微暖,你就這樣去?還是去換一套衣服,穿上戰甲比較適合,面具也摘下來,藏頭露尾的不好。”溫狄並不贊成微暖以這樣的形象出現,夜非是江湖中人,一個江湖中人出現在軍隊裡不像話。
“父親,這樣有這樣的好處,一會你就知道了,若是換了戰甲摘下面具就沒有那麼好的效果了,若是父親不信,一會若是沒效果的話,微暖任由你處罰。”
對於溫狄的話,微暖沒有惱怒,心平氣和地和溫狄解釋,目前這個情況是絕對不能翻臉的,溫狄的話也沒有惡意,只是就事論事,他們只是在意見上有了出入,並不是原則問題,所以也沒有發火的必要。
現在發脾氣,倒是顯得她矯情了!
既然微暖堅持,溫狄也沒說什麼了,如今士兵們都在訓練場集合了,還是儘快過去比較妥當,到時候他看看微暖到底有什麼作爲,如今士氣低迷,就是死馬當作活馬醫吧,若是真的能鼓舞士氣那是最好,不能也沒什麼損失。
跟着溫狄走上了高臺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人,微暖剛好面向陽光,不自覺眯起了眼睛,心中不免感慨良多。
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但是隻要一開戰,這些人就會一個個死去。
一站成,萬骨枯,至少是值得的。
一戰敗,野屍遍,哭碎多少親人的心。
她能做的就是讓他們的犧牲變得有意義,不能讓他們白白死去。
底下的士兵看着高臺上的衆人,心中都詫異,不少士兵都是不知道夜非的,他們很少接觸外界,而且有些還是沿路徵兵而來,根本沒有聽說過什麼夜非和溫微暖的名字,所以看着臺上站着的夜非等人時覺得十分奇怪。
“你們辛苦了!”微暖走上前兩步,對着底下的士兵深深鞠了一躬,將在場的士兵都震驚到了。
她這一聲“你們辛苦了”是通過內力震出去的,大多數的士兵都聽到了,他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個人一來就說這樣的話,還對他們鞠躬,這是何意?
這個人是誰?爲何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