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彥因爲養傷便在王府裡住下來了,時常與風輕寒下棋,風輕寒雖然眼盲,卻是對棋盤瞭如指掌,只要南宮彥在下棋的時候告訴風輕寒棋子落下的位置,那麼風輕寒的腦子裡就會形成一副棋局,對於自己的落子和南宮彥的落子瞭如指掌。
這就不得不佩服風輕寒強大的記憶力和佈局能力,看得見的人都做不到這個地步,一個看不見的人卻是能將棋下得如此之好,實在是不易。
微暖有時候會看他們下棋,有時候就做自己的事,她站在湖邊,垂在身側的手指緊握成拳頭,極力想要壓抑住自己的恐懼和不安,雖然沒有之前那一次那麼的無法控制,但還是覺得不好受。
她仰起頭,閉上眼睛,腦海中出現了一個面黃肌瘦的小女孩,那是她,才十歲,原本應該是水嫩嫩的樣子,卻是折磨得不成人形,還差點被淹死,那一次她雖然沒有死,卻是在那以後再也不敢靠近有可能掉進去淹死的地方,比如水缸,比如水井,就連浴缸,她都是怕的。
不明白爲何自己會有這樣深的恐懼,曾經以爲什麼都不怕了,到頭來卻發現什麼都怕。
突然,微暖猛然睜開眼睛轉頭去看,冰冷的眸光直射身後的人,令站在她身後的靜婭嚇了一跳,剛纔那冰冷的目光令她覺得很可怕!
她還從未見過誰流露出如此冰冷的眼神。
微暖看到靜婭之下怔了一下,隨即恢復正常的神色,她超前走了幾步離湖水遠一點。
“王王妃,奴婢,奴婢是來向您賠罪的。”靜婭覺得好奇怪,剛纔王妃那眼神是怎麼回事,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怎麼變得這麼快?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賠罪?你不覺得現在賠罪太晚了一點嗎?早幹嘛去了?”微暖本來是不想爲難靜婭的,靜婭自己不出現或者是本本分分,倒是沒什麼事了,可是現在來賠罪,當真是滑稽了一點。
這件事都過去很久了,早不來賠罪,現在纔來,還真不將她放在眼裡。
靜婭呆住,傻眼了,沒想到一開始王妃就會這般咄咄逼人,不是都說王妃是癡傻的嗎?怎麼會有這麼強的氣勢?
“不是,不是,王妃,奴婢最近一直都臥牀養傷,如今纔好一些,還請王妃恕罪!”靜婭跪下去朝着微暖額頭。
微暖瞥了一眼朝着她們走過來的風輕寒,風輕寒身後自然跟着靜棠和宿烈,她冷笑一聲,靜婭這個人當真是留不得。
來的三個人不免聽到了靜婭的話,靜棠的眉頭皺起,靜婭這話的意思別說是王爺了,就是她也聽出來了,靜婭這是在責怪王妃嗎?
她馬上去看風輕寒的臉色,見風輕寒臉色如常,她鬆了一口氣,此時她期望的就是風輕寒沒有聽出來。
微暖看着靜婭輕嗤一聲,“你這是要欺負我傻嗎?”
靜婭擡頭睜大眼睛,不明白微暖的話,一雙眼睛溼漉漉的帶着淚水。
“誒呀,要哭了?別哭別哭,我是和你鬧着玩的,嘿嘿,別害怕,我不會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