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的臉上劃了十刀,侵犯了我十次,我知道每一次都是他,雖然他們穿得一樣,身形也是相差無幾,但是我知道侵犯我的是同一個人,我記得他的感覺,所以我要到這裡來,他如果來,只要他碰我,我就知道了。”我就知道了,我就可以報仇了,這一具身體我本來就已經不要了。
若桐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冷,透着的死寂令人絕望。
微暖輕輕撫摸上若桐的臉,十刀,整整十刀,一張臉如何能承受十刀,那張臉還能看嗎?那種痛楚豈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她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就是靠着復仇的信念嗎?
當時那種情況,若桐肯定沒有辦法療傷,那麼整張臉就會潰爛,她現在覺得斗篷人肯定都是一羣變~態,否則怎麼做得出這樣的事情來,他們的性格都已經扭曲了。
“我是全村最後一個嚥氣的人,我以爲我就這麼死了,隨我爹孃和弟弟去了,只是沒有想到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活着,有一個人給我治療,他給我換了臉,換了身上的皮膚,讓我變成了全新的一個人,就算是爹孃站在我的面前都無法認出我,也就是現在的我。”
若桐看着微暖,此時眼中已經沒有了淚水,猶如死海。
微暖彷彿看到若桐在笑,但是她臉上的確是沒有笑容,可就是看到了她在笑,笑得那麼絕望,那麼慘烈。
若桐……
她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這些事情對微暖來說很震撼,她知道若桐對於自己換臉換膚都是輕描淡寫了,那個過程定然是極其痛苦的,古代的技術沒有現代發達,縱使在現代,整容換膚都是極爲痛苦的,別說是這個時候了。
“斗篷人也是我的仇人,朝花樓的姐妹蘭葉,你應該不知道,她就是被斗篷人抓去,等我看到她的時候,她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好的了,身上已經是皮開肉綻,她讓我殺了她,她活不下去了,我最終殺了她!”微暖說話的時候說得很慢,很痛心,平時她已經不願意再去想蘭葉的事了,可是蘭葉最後死的樣子還是經常會出現在夢裡,夢到一次,她就驚醒一次,特別是在夢到蘭葉那個樣子後又夢到蘭葉笑靨如花的模樣,她便更加無法冷靜。
“我們一起報仇。”微暖抱着若桐低聲說。
感受到若桐的顫抖漸漸平復下來,微暖才放心一些,這樣的回憶足以讓人崩潰,若桐真的已經很堅強了,她很欽佩。
“我一開始不敢講,怕他們的勢力太大,縱使我已經改頭換面了,但我還是怕,怕被認出來,到時候我連最後報仇的機會都沒有了。”
如果被認出來,她的下場會和以前一樣嗎?不要,她不要再經歷一次,她要報仇,要看着那個人死在她的面前,要爹孃和弟弟在天之靈安息!
“本來以爲你告訴我我可以幫你,現在看來,我沒這個能力,我一直在查斗篷人,可是沒有線索。”太難了,真的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