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翔宮內。獨孤儀龍酒醉未解。不知何時,賢妃悄悄地進了來。老太監見了,意欲報去,可是賢妃卻道:“皇上若是出了事,你可擔當得起?我知道你素日裡也是個忠心的!今後若是本宮來了,可再不許先進去通報!現今兒我是皇上跟前唯一的妃子!你可懂?”
老太監聽了賢妃娘娘這番說與,只得避過一邊,口中說道:“娘娘請這就進去!原是奴才我一直多嘴了!”賢妃聽了,便道:“你知道就行了!平日裡不說,那是本宮我脾性兒好!倒是由得你們這個樣子!你先退出去罷!自在外頭守着就行了!”說着,便徑直走到裡間來。
彼時,已是黃昏時分了,這日天氣也有些霧靄陰霾,這龍翔宮內還沒掌燈,自是有些昏沉。賢妃穿着件青綠色衫子,自是朝着獨孤儀龍的寢宮處走。只覺得這越往裡走,這酒味就聞的越濃。賢妃心想:莫非這獨孤儀龍,果真日日在這裡飲酒?聽說,已是十來天不理朝政了?當下她便扭過脖子,只看見寢宮內側,獨孤儀龍一人獨坐了那金絲楠木棺槨對面,對着棺槨,沉沉地喝酒,已是喝的有些不省人事了!
賢妃見狀,心中擔憂,忙走上前,對了獨孤儀龍,勸道:“皇上!皇上可樣保重自己的龍體啊!這樣糟踐自己的身子,這是所爲何苦?湘貴妃已然是再託生爲人了!皇上何必還要苦苦地眷戀她!該放手了!”賢妃只顧這樣苦勸,可是獨孤儀龍聽了,根本就不記得她說的什麼,反而透過迷糊的眼,看見面前一個身着淡綠青衫之人,眉眼自是看不清楚,只覺得就那樣朝他立着,楚楚可憐!獨孤儀龍心中一時恍惚起來。這樣顏色的衣衫,自是東方茱萸素日裡常穿之物!
莫非,她真的是死而復生,重又站在他的面前?他將手中酒杯一甩,一手便拉住了賢妃的袖子,口中喃喃說道:“茱萸……茱萸……這是你麼……”賢妃的手兒也被獨孤儀龍攫住,心中只覺得驚異,看來皇上是將她當作東方茱萸了!
她剛想張口,卻將獨孤儀龍已是搖晃着身子,站了起來,對着賢妃道:“茱萸……我知道你心中還是有朕!你瞧,你懷了北安王的孩子,可是朕卻一點兒不責怪你!你就可知朕對你的心意了……茱萸……茱萸……朕很想你……很想你……”說着,就上前一把將賢妃抱起,大步朝着牀榻走去!
賢妃扭着身子,張口道:“皇上,臣妾不是湘貴妃,臣妾是賢妃……”獨孤儀龍已是俯身在她上面了,口中迷糊說道:“茱萸……我知道你心裡恨我……你不承認也不要緊……我知道就行了……”賢妃已是許久不曾被獨孤儀龍寵幸過了,是以這番獨孤儀龍抱着她,賢妃心中早就是按捺的難受了。她心中對自己道:那麼不如將錯就錯罷!只要懷上了孩子,母以子貴,她在這後宮中的地位便如皇后了!想想,便主動脫下了自己的衣服,反正現在黃昏已沒,暗夜就要來臨,獨孤儀龍腦中自不清醒,不如自己和他好好
纏綿。
是以賢妃便緊緊摟住了獨孤儀龍的脖子,口中喃喃說道:“皇上……臣妾也很想您……臣妾的心中只有皇上一人!皇上將臣妾摟緊點罷!皇上……皇上……”賢妃不停地嬌喘着,扭動着身軀。獨孤儀龍閉着眼睛,他的思緒已是不受頭腦控制,只當真是東方茱萸如此,自是激動萬分地摟着她,直到翌日清晨,方沉沉睡去。
待獨孤儀龍酒醒,醒來的時候,這天色已是亮了!可也亮的不分明,只因今日這天還是下了些零碎的小雨!獨孤儀龍睜開眼睛,用手支着自己還微微疼痛的額頭,蹙了蹙眉頭!看着自己身上,竟是不着寸縷!心中覺得奇怪,昨晚……昨晚自己怎麼了?再瞧瞧自己的牀榻上,怎麼睡了同樣是一個不着寸縷的女人?獨孤儀龍心中頓時明白起來,可也覺得惱怒!待走到榻前一看,這赤裸安睡的女人竟是賢妃!
她是什麼時候到了他這宮裡來的?獨孤儀龍忍住怒氣,大聲對着榻上的賢妃道:“給朕起來!”賢妃被獨孤儀龍給折騰了一夜,她已是許久未曾恩露,這一覺自是睡的死死的。可是獨孤儀龍聲音之大,還是將她給喚醒了!獨孤儀龍已然穿好衣服,繫上東方茱萸親做的鑲金腰帶!朝着被唬怔住了的賢妃道:“起來罷!趕緊的穿上衣服回去!朕只想一個人帶着!你是怎麼進來的?”
賢妃聽了這話,心中酸楚,獨孤儀龍對她自是沒有半點柔情,聽了,只得從榻上走下,一下下地穿起衣服,獨孤儀龍自是懶得看她!賢妃心中想着:難道自己竟這樣不招他待見麼?想當年自己初進宮時,不也是人人讚歎的美人一個!莫非自己真的是人老色衰了麼?賢妃忍住傷心,心想:這宮裡都只剩下她一個妃子了,莫非自己還要失寵不成?不,不!自己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自是無法回頭,也沒有任何路可以回頭!她要想辦法,她一定會想到辦法……
她腦中忽地想起了那西域迷失香來……莫如,在這宮裡,不知不覺地叫人點了,諒獨孤儀龍縱然不想見到她,到時情發,也由不得不見她……賢妃出了龍翔宮,見了那執事的老太監,老太監見賢妃娘娘,已是穿戴好,出了來,心中自知昨夜個承了恩露!便向她行禮。賢妃卻道:“老公公!本宮有一事,需要你的配合……”說着,便從頭山拔下一根金光閃閃的簪子,遞到老太監手中,老太監看着她沉沉的眼眸,倒是由不得不接住。他低了頭道:“娘娘,奴才自是聽從娘娘的吩咐,奴才讓娘娘做什麼事兒?”
賢妃聽了,便慢慢道:“昨兒個本宮在那龍翔宮寢宮內,到了夜間,發現那寢宮之中,竟有好些個細小的蟲子!可是肉眼兒又看不見,人自是難打着!本宮屋子裡,倒是有種上好的艾香,只要點上一個時辰,那些小蟲子小蚊子什麼的,便就都會一一不見了!是以……”
賢妃頓了頓,對着老太監慢慢說道:“是以……你派個人,跟了本宮,到了本宮的紅萼宮
內,將這些艾香取了去,與晚上卯時,點燃一支艾香,不過一個時辰,皇上的寢宮裡,便會安安靜靜的了!”賢妃又好生囑咐道:“你必得點!可不能懈怠!本宮每日裡到了卯時,便會過來瞧着!”
老太監聽了,便低了頭,思怔了半響,對着賢妃道:“娘娘,那艾香果真只是除蟲子的?”賢妃聽了,心中自不悅,皺眉道:“你這公公,嘴裡頭說的什麼話兒呢?本宮是皇上的妃子,難道還會謀害皇上不成?”老太監聽了,連忙跪下,對了賢妃道:“奴才多嘴,奴才該死!奴才這就遣人去拿!娘娘每日裡可來督查!”
賢妃聽了,方滿意說道:“如此不就好了!這會子趕快進了裡間去罷!皇上若是問你,本宮是怎麼進來的,你就回‘皇上酒醉,躺於宮門,娘娘見了心急,就和奴才扶了皇上您進宮去了’!可記住了!”老太監是個乖人,既得了賢妃的東西,如何不聽她使喚?聽了這話,自是站起了,躬身點頭兒。
是以這老太監與每日卯時點燃艾香後,過了一個時辰,賢妃便會精心穿戴打扮一番,攜了落兒,往龍翔宮而來。到了卯時,獨孤儀龍在龍翔宮內用完晚膳後,覺得渾身燥熱難耐。喝了一會冷茶,還是無用。就聽老太監來報,說是賢妃娘娘送湯來了!獨孤儀龍本想脫口而出‘不見’,可是話音剛落,只見賢妃已是精心地梳妝打扮了,款款而來了!手裡託着一個食盒,對着獨孤儀龍笑道:“臣妾見過皇上!”
老太監見了,便知趣地退了下去,展開海棠屏風。賢妃將食盒放在一處,慢慢脫了外間罩着的披風,露出裡面薄如蟬翼的衣衫!獨孤儀龍見了,更是控制不住,他啞着聲音道:“愛妃怎麼來了?”賢妃低頭嬌笑道:“只要皇上願意見臣妾,臣妾自是日日願意來!”獨孤儀龍此時,已是滿腹大汗,他藏藍眸子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慾,弄的是慾火中燒,獨孤儀龍擰着眉,心中初還有疑惑,可是慾望襲來,他也就不再理會了。
賢妃見獨孤儀龍果然中了迷香,心中自是愉悅,便假意說道:“皇上……皇上……你這是怎麼了?叫臣妾瞧的可心疼……”獨孤儀龍再也控制不住,便大手將賢妃猛地抱上牀榻,猛地撕開她的衣衫,就直接進去了最後程序……從此之後,只要這龍翔宮內,與黃昏時分,太監點燃了艾香驅除蚊蟲,每到卯時,賢妃必會精心梳妝一番,備了點心湯水來這龍翔宮,而獨孤儀龍必會如期將之招幸!
而這西域迷失香,聞之除了使人涌動情慾外,還有另一“功效”:久而聞之,便會頭昏目眩,不爲正事,只喜閨房性事!因此這獨孤儀龍便推說自己身子不好,將這朝政都交於王前和陶光諸人。不過數日,這賢妃重得聖恩,重得皇上寵愛的宮闈之事已是傳遍了宮內外,一時宮內外,都紛紛贊這賢妃真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唯有賢妃的哥哥王前聽了,這獨孤儀龍已是數十日未曾上朝,這眉頭是蹙的更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