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上午,紐約長島,某臨時借用的辦公室。
莫娜話音落下,在場衆人立即湊了上去,羅安問道:
“怎麼回事?”
莫娜將筆記本電腦放在桌子上,調出一段監控錄像,解釋道:
“這是馬林斯所說的那家餐廳的監控錄像。”
監控視頻中,衆人清晰看到了漢娜和布盧姆站在一起說話,而後漢娜坐進布盧姆汽車的動作和場景。
接着布盧姆啓動車輛離開餐廳,這輛汽車剛走,餐廳門口斜對面的一輛黑色轎車立即啓動離開。
“我一開始沒注意到這輛黑色轎車。”
莫娜敲打幾下鍵盤,調出另一份監控錄像,說道:
“第二段視頻,是那家餐廳不遠處某十字路口的監控錄像。
布盧姆開車拉着漢娜,經過這個十字路口,這輛黑色轎車再次跟了上去。”
“居然有人跟蹤一個強健犯。”
蕾西眼睛微眯,猜測道:
“找布盧姆復仇的?”
“有這個可能。”
溫斯洛煞有介事的點點頭,羅安問道:
“能查出這輛黑色轎車的車主是誰嗎?”
“當然,我已經查出來了。”
莫娜表示小事一樁,下拉電腦頁面,一箇中年白人女性的照片出現在了衆人眼前,她介紹道:
“約瑟芬,今年41歲,無職業,無犯罪記錄,也沒有報稅記錄。”
看着照片裡棕色長髮凌亂,眼球微微外凸,目光無神,身材瘦弱的白人女性,衆人無不皺起眉頭。
在場所有人都見過癮君子的模樣,一眼便看出約瑟芬明顯吃過麪粉。
羅安略一沉默,接着問道:
“這位約瑟芬和布盧姆有發生過關聯?”
“當然。”
莫娜重重點頭,說道:
“事實上,根據資料顯示,約瑟芬的這輛車,就是布盧姆低價賣給她的。
另外,NYPD的某巡警記錄顯示,布盧姆曾報過案,說有人從自己家裡偷東西。
後面巡警抵達布盧姆的住所時,發現了可疑的約瑟芬,但布盧姆後面又取消了報警,說這是一場誤會,他沒丟東西,只是看錯了。”
“好奇怪的事情。”
蕾西撓頭道:
“怎麼感覺整件事裡到處都是疑問。
如果兇手是約瑟芬,她爲什麼還要殺死漢娜?失手了?”
“把人帶回來問一問就知道了。”
羅安拍拍莫娜的肩膀,說道:
“這位約瑟芬,現在住在哪?”
“她的有效信息少的可憐,住在哪裡根本查不到。”
莫娜眉頭微皺,敲打鍵盤片刻,說道:
“不過這輛黑色轎車,前幾天剛加過汽油,也許我們能從那個加油站得到約瑟芬的住址。”
“Good。”
羅安滿意點頭,命令道:
“莫娜,溫斯洛,米歇爾,留守辦公室,幫助安妮女士分析第二起連環殺人案的兇手。
蕾西,切妮爾,和我走一趟,我們去那個加油站給SUV加點油。”
“明白!”
————
一個小時後,羅安三人順利抵達加油站。
工作人員在給SUV加油的時,羅安從對方口中得知,那輛黑色轎車的主人就住在這附近。
不過確切的位置他也不知道,建議羅安三人去不遠處的洗衣店問一問,那裡的人流量最大,也許會有收穫。
SUV加滿油,工作人員將油槍放回原位,隨口問道:
“那個女孩做什麼事情了?”
“女孩?”
聽到這個單詞,蕾西和切妮爾頓時愣了一下,羅安眼睛微眯:
“你說那輛黑色轎車的車主,是一個女孩?”
“沒錯。”
加油站工作人員點點頭,說道:
“她看起來二十幾歲,留着黑色短髮,很漂亮,笑起來臉上還有兩個小酒窩。”蕾西和切妮爾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色,羅安接着問道:
“你知道那個女孩的名字嗎?”
“Sorry,我沒問過。”
“OK,謝謝。”
“情感感知”可以確定對方說的是真話,羅安簡單道謝,帶領蕾西和切妮爾走回SUV,開車離開了加油站。
“這個女孩……”
切妮爾皺了皺眉,說道:
“她是偷車的?”
“莫娜找到的記錄中,並未顯示約瑟芬有過生育經歷。”
羅安神色不變,扭轉方向盤拐進另一條道路,說道:
“去那家洗衣店問一問,我們也許就能弄清楚對方是誰了。”
幾分鐘後,三人抵達了十字路口旁的自助洗衣店。
經過簡單詢問,洗衣店的管理人員表示她也不知道那個女孩的名字,但她知道那個女孩的住址,就在斜對面的社區大樓裡。
“謝謝。”
簡單道謝,三人走向不遠處看起來非常普通的社區,並很快抵達了洗衣店管理人員所說的樓層。
電梯門打開,剛走進大樓6樓,羅安就臉色微變,從後腰掏出了格洛克18。
切妮爾和蕾西見狀臉色一變,急忙掏出武器,低聲問道:
“怎麼了?”
“有血腥味。”
羅安鼻翼微動,剛纔電梯門打開的瞬間,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就闖入了他的鼻孔。
越往前走,這股味道越重,走到一扇房門前,羅安可以確定味道就是從這個房間裡傳出。
蕾西眉毛微蹙:
“我怎麼什麼味道都沒聞到?”
羅安拍拍蕾西的肩膀,旁邊的切妮爾看了看房間上的門牌號,臉色微變,低聲道:
“羅安,這就是洗衣店管理人員說的那個女孩居住的房間。”
三人拿着武器,兩左一右在房門兩側準備就緒,簡單敲了幾下門,發現無人應答便不再廢話,用力一腳踹開門衝了進去。
進入房間後,三人立即左右分散,拿着武器仔細檢查每一個房間。
切妮爾首先喊道:
“左臥室安全!”
蕾西的聲音急隨其後:
“廚房安……厚禮蟹!”
“怎麼了?”
聽見蕾西的驚愕叫喊,切妮爾臉色一變,趕緊跑出臥室趕去廚房,然後就發現蕾西正站在廚房的冰箱門口愣神。
順着蕾西的目光看去,只見打開的冰箱裡,有一個被凍在一大塊冰塊裡的人類頭顱。
頭顱的面孔是一個女性,被凍在冰塊裡的它,保持着瞪大雙眼,長着大嘴,滿臉震驚又憤怒的表情,正死死盯着冰箱外的蕾西和切妮爾。
羅安也聽見聲音走了過來,看到冰塊裡的女性頭顱,他神色不變,仔細觀察幾秒,皺眉道:
“是約瑟芬。”
接着羅安看向蕾西,拉住她的胳膊走到旁邊,低聲道:
“你休息一下吧。”
“……抱歉。”
蕾西擡手扶額走到一邊,低聲道:
“我需要緩緩。”
蕾西並不害怕屍體,也不害怕和拿槍的敵人進行生死搏鬥。
但對於被肢解的屍體,尤其突然發現被肢解的屍體,蕾西很容易受到驚嚇。
以往還在五號調查組,羅安和蕾西第一次處理那起連環殺人案,在冰箱裡發現被肢解的屍體時,蕾西就被嚇了一大跳(24章),並緩了好長時間。
羅安還記得這件事,也理解蕾西,所以讓她去旁邊緩一緩,接着他看向切妮爾,問道:
“你怎麼樣?”
“我沒事。”
切妮爾嚥了口唾沫搖搖頭,因爲蕾西的動作,她已經有了一些心理準備,雖然同樣被冰塊裡的腦袋嚇了一大跳,但很快便平復好了自己的情緒。
確定切妮爾真的沒有問題,羅安微鬆口氣關上了冰箱大門,切妮爾眉頭緊皺,問道:
“那個女孩和約瑟芬到底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