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這不知羞恥的老傢伙就準備解褲腰帶,這手已經探到了褲襠裡,我一看他這是來真的,趁着他還沒把傢伙掏出來,趕忙喊了一句,“這兒還有女同志呢!”
大和尚聞聲一頓,望了望江染,立馬側了側身,我心說你倒是還挺在意節操。
兩邊兒隔得不遠,我這又是面向他的,就瞅見大和尚兩條腿中間落下了一條黃黃的水線,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麼。
到這時候也就光頭還有心思起鬨,“三哥火氣挺旺啊。”
大和尚尿的不多,打着擺子回他,“你懂個錘子,黃水兒纔好使。”
說來也奇怪,這一泡尿下去,四周的水紋立馬就淡下去許多,料想是底下的東西都給這“黃水兒”鎮住了,雖然沒有後撤的跡象,但起碼也沒再往前。
大和尚打着礦燈來回一瞅,喊道:“不成,還不夠!”
光頭應該是早就等着這句話了,褲子解的麻利,把自己蓄了一路的尿貢獻了出來。
大和尚欠着身子望了一眼,有些着急的說:“呸,白的不好使!”
光頭頂着屁股一哆嗦,唸叨着:“有就不錯了,白的啤的不都一樣。”
大和尚也是着急了,一拍大腿,“都把褲子擼了,老子就不信今天還沒一個有色兒的!”
江染一聽這話可慌了,本來她這視線就沒處擱,要是我們這一圈兒大老爺們兒都集體放水兒,她怕是要得針眼。
江染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三爺爺,你讓,讓小黑哥試試。”
我轉頭看了看黑子,發現這人也正用一種極爲迷茫,不知所措的眼神看着我。
大和尚稍稍一頓,應該是想通了什麼,回道:“成!四兒,你把!”
接下來的畫面就太美了,黑子因爲腿腳不方便,不好沾水,按照大和尚的吩咐,我用臂彎扳着他的兩條腿向外把他,雖然這傢伙不胖,但是個頭兒在那兒,體重不輕,我不得不微微仰身,這麼一來自然也看不到他襠部的美景兒,就依稀感覺小腿上方一熱,這孫子好像尿我腿上了。
我看不見這泡尿到底是白是黃,不過看大和尚的神情,那是相當滿意。
光頭在一旁看得嘖嘖出聲,“到底還是年輕人火力強。”
因爲手掌有傷,幫着黑子把褲子帶上的是王修謹,這人一臉淡漠的走過來,看清黑子的武器之後彷彿有些吃驚,講實話我也想看看非洲友人的尺寸,可這角度實在差強人意。
黑子的一泡尿算是給積水渠裡下了毒,暈開之後,由近及遠,所有的大鯢都掉了頭,逃命似的往回遊。
事後我偷偷問大和尚,你怎麼知道黑子能給泡黃水兒?
大和尚斜斜眼,“腿上那些窟窿漏那麼多血,身體虛,不黃有鬼。”
我們一行人已經在這洞裡待了有四十多分鐘,算上耽擱的一會兒,我估摸着撐死了還有一半的路程,這會兒腳已經泡得有些發脹,光頭嚷着趕緊走趕緊走,再待下去真是黃湯泡腳了。
沒走兩步,一直沒開口說話的張老七突然發話了,“你們有沒有覺得水好像變深了?”
大和尚在最前頭邊挪邊解釋:“咱們來的那邊兒是獨龍江東岸,東岸是上游,西岸是下游,洞就是往下鑽的。”
光頭一聽當即愣住了,“照這麼說,咱到底兒還得游出去?”
光頭是個徹頭徹尾的旱鴨子,游泳這項技能他是這輩子都沒學會,有這擔心倒是正常,關鍵的是書生還跟了句,“還得頂着水流的衝勁兒。”
光頭立馬就炸了,“不成不成,老子不會水。”
大和尚頓了頓,反過身來說:“那你就在這兒蹲着,運氣好淹不死,溝裡還都是魚,餓不着。”
光頭聽得直搖頭,往書生邊兒上靠了靠,意思很明確,到時候你可得幫我。
大和尚:“瞅你那慫樣兒,淹不死,那頭兒是窪地,閉口氣往前爬就成。”
又往前走了少許,水面突然寬闊起來,二大爺盯着水面的眼睛猛地一凝,開口道:“不對,這水在往裡倒灌。”
聽聲兒我連忙低頭去看,腳下的水被我們攪動的稀混,目光放遠,水面相對平靜,要不是我刻意的去觀察,壓根兒看不見那細微的迴流紋。
六大爺眉頭一皺,“不是地窪了,是水多了。”
現在只是在山洞的中端,水流經過漫長的渠道已經卸去了不少力道,在這兒能看見迴流紋,那就說明洞口那邊兒的水勢已經不小了。
場間稍靜,大和尚氣急敗壞的聲音在山洞裡炸響,“楞個錘子!跑啊!”
這就相當於響了發令槍了,所有人都是雙腿一繃,跨大了步子往前趕。
山洞裡的水聲一下子就密集起來,嘩啦啦的不停作響,黑子伏在光頭背上隨着光頭的跳躍奔走而上下顛簸,整個人看起來分外無措。
兩邊的山壁加速後退,我在水中大步子往前跑了有十分鐘,體力消耗的相當厲害,主要我的右手還傷着,身體難以保持平衡,所以走得比別人都要吃力,要不是江染在邊兒上時不時的扶我一下,這會兒喝水都喝飽了。
小腿痠的厲害,我這就忍不住想要出聲兒,讓大家停一停,但是話還沒出口,前面的人卻自覺的放慢了腳步,最終,原地停了下來。
我伸了伸頭,往前探了一眼,發現在隊伍的正前方,水渠的兩側,有着一大片相互堆砌的碎石,從地面一直壘到洞頂,完美的擋住了我們的去路,而且更要命的是,一股股水流正跟小噴泉似的從那些碎石中間的縫隙往外噴涌。
書生嘆了口氣,“屋漏恰逢連夜雨。”
光頭摸了把腦門兒上的水珠,氣狠狠的說道:“漏他孃的漏,等老子過去了,非拆了獨龍族那幫孫子不可。”
張老七望了望周遭環境,說:“這不是人爲的。”
光頭一咧嘴:“不是人乾的還能是鬼?什麼鬼這麼閒搬石頭堵路玩?”
書生往前靠了靠,扒着兩邊還在往外溢水的縫隙看了看,回身道:“那邊兒就到頭兒了,這石頭是被水衝下來的。”
大和尚點頭,“也該到了。”
光頭楞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是這樣,而後反應過來,作勢就要去搬石頭,卻被書生一把拉住,“不能碰,少一塊兒就全塌了,那邊兒蓄滿了水,就着這麼多石頭,一下子衝過來,跑都來不及。”
光頭的動作一頓,“那你們都聰明,你們說咋辦,總不能站在這兒等水沒過來。”
這下大家都不出聲了,都望着面前高高的石牆一籌莫展,最後還是光頭沒憋住,嚷着 :“你們往後退,我拆了它狗日的,砸也砸我自己,老子這二十多年的硬氣功也不是白練的。”
這法子乍聽上去倒是可行,畢竟光頭是真的有功夫傍身,但是也存着巨大風險,大和尚猶豫了一下,遲遲沒有點頭。
末了,張老七站了出來,說:“我試試。”
光頭連連擺手:“你就拉倒吧,回頭埋底下還得老子費勁扒你。”
這話損是損,但實際上卻是一種另類的保護,張老七躊躇了一會兒,卻還是堅持上陣。
張老七:“你們往後退退。”
大家夥兒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誰也沒先挪步子,最後還是大和尚發話,“聽不懂人話還是咋?”
這才帶隊往後撤,等到隊伍撤開了近二十米,張老七這才動身往那石牆靠近。光頭和七大爺這會兒已經到了隊伍最前頭,有個萬一,他倆怕是會不顧一切的衝上前去救人。
走到石牆根兒,這人倒是沒有貿然出手,而是先是仰頭觀察,良久,光頭都快等不及想要把他拉回來的時候,他動了。
只見張老七小心翼翼的伏上石牆,左右晃動,確定石牆可以承受他的重量之後,這纔敢擡腳上爬。我看了看他攀爬的方向,是石牆的左上方,這人應該是有目的性的。
石牆上的碎石應該來自水底,雖然有着鮮明的輪廓,棱角卻已經變得圓潤,加上這會兒還有水流沖刷,變得格外溼滑。張老七的動作很慢,也很穩,我在後邊兒盯着他,每一次落腳都像是落在了我的心尖兒,生怕傳來石頭滾落的聲音。
好在事情比我想象的要順利的多,張老七成功的爬到了洞頂的位置,這會兒已經着手去抽一顆足有人頭大小的碎石。我看着他的動作,總有種排彈專家在排雷的感覺,一個不慎就可能身死道消。
到這兒,大家都已經瞧出了些名堂,張老七應該是想在不破壞石牆受力結構和支撐結構的基礎上取石,光頭在後面看得直跳腳,“你特孃的早跟我說搬哪塊兒我去就行了,非要拿自己小命兒開玩笑!”
話是對頭,可說的不是時候,張老七本來還十分穩健的手突得一抖,手中扣着的石塊兒也是跟着一顫,碰撞在旁邊的石頭上發出“綁”的一聲響,這聲響的分貝不高,但在我們的耳中卻無異於催命的呼號,我這心頭頓時一緊,心說可千萬別出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