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剛剛從謝旺家位於的小縣城回來,就被人火急火燎的拉到了停屍房。
“出什麼事情了?”容景已經一整夜沒有閤眼了,整個人顯得有些精神不濟,黑眼圈也顯得有些重了。“難道是南山那邊又發現屍體了麼?”
對於南山那邊的勘查工作一直都沒有停止。
“不是,剛剛有人在門口發現了一個包裹,然後打開之後,發現裡面是個死人,我們就把這個人帶回來了,目前還沒有查到這個人的身份。”
當時這個包裹出現在警局門口的時候,引得許多人圍觀,幸好當時有個經驗豐富的民警,立刻讓他們將包裹拉進來了,若是當衆打開包裹,指不定又要鬧出一場風波了。
而包裹打開,那股血腥味兒就別說了,最主要的是,這包裹中一個男人呈現一種蜷縮的狀態,被人壓縮在了包裹中,爲了將人弄出來,只能將包裹剪開。
容景抿了抿嘴脣,這還真是禍不單行啊,最近怎麼就沒有消停過呢。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到了停屍房。
停屍房的冷氣開得很足,剛剛進去就覺得一股寒氣侵襲而來,容景這本來還有些混沌的思緒,瞬間也變得清醒起來。
停屍房中的男屍,渾身赤裸的只剩下一條內褲了,身上面大面積擦傷,最主要的是兩處槍傷,格外的惹眼,而血腥味中居然摻雜着一股淡淡的鹹味兒。
“身上面被人用鹽水沖洗過了,這個人有很強的反偵察示意,肯定是想要用鹽水將屍體上面殘留的證據沖刷乾淨。”馬超義憤填膺的說。
這話要是被施施聽見,估計要笑死了,平時沒看出來,馬超的聯想推理能力挺強的啊。
倒是容景走過去,看了看死者的身體,“應該不會爲了沖洗證據,這個人的一個腳的指甲被人整個拔掉,眼睛被人挖去,這根本就不是爲了銷燬證據纔去的措施,而是爲了折磨這個人。”
“那這個人也是夠可憐的!”這渾身上下那幾個血窟窿看着都覺得慎得慌。“死者身上面的子彈已經被人全部取走了,傷口處理的也很乾淨,兇手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
“試着查一下這個死者的身份吧,而且他身上面的擦傷面積很大,估計是有心人有意爲之,不像是單純的殺人案。”
“是不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啊。”
“或許吧,你們找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別的線索。”
馬超蠕動了一下嘴巴,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你們繼續調查這個死者的身份,我先去佈置一下對於謝旺的抓捕工作。”
“已經確定了麼?”馬超盧克露出了驚喜之色。
“基本可以確認,她的家人不知道謝旺在外面做什麼,不過每年都會給家裡人寄上一大筆錢,最近的一筆匯款,居然是從我們這裡出去的。”
“這麼說的話,這個人現在還在我們城市?”
“可能吧,你們繼續查。”容景說着走出停屍房,正午的陽光格外的刺眼強烈,但是容景還是能夠感覺到一陣寒意。
根據謝旺家屬的說法,謝旺每次給家裡面寄錢的數目都很大,家裡人也曾經懷疑過,但是每次的追問都是無果的,而且除非他主動聯繫家裡人,否則是很難找到他的。
這更是加深了容景對他的懷疑,畢竟他和普通的求職者不同,本來的職業是屠夫,還是個有案底的人,有案底的人,就算是找工作都很困難,更不要說還要找到一份薪水那麼高的職業。
容景直接給顧北辰打去了電話,顧北辰正在病房中,拿着電話就走了出去,“喂——”
“那個人是你送來的麼?”將人直接打包送過來,似乎只有顧家能夠做到這麼明目張膽,還能抹去所有的證據。
況且這個人身上面有槍傷,持有槍支是犯法的,而這般明目張膽的使用軍火的人,容景不作他想。
“你說那個死人麼?”顧北辰看着窗外,不自覺的伸手摩挲着手上面的戒指。
“那個人是誰?”容景單刀直入。
“你們在找的人。”
容景已經猜到了,“這就是你讓我好交差的辦法麼?”這人都弄死了,還說會讓自己好交差。
“找到人就行了,我能查到的資料都給你了,下面就看你的了。”
“嗯。”容景掛斷電話,伸手看着自己辦公桌上面的傳真,這裡面居然有謝旺的資料,其中的另一個男人,就是躺在停屍房中的男人,看來調查的方向並沒有錯。
根據老四昨晚劫持果果的視頻,警方根據沿途的各個監控視頻,大致的拼湊出了這羣人的可能藏匿的地點,準備順藤摸瓜找到那夥人。
警方這邊是幹勁十足,忙的熱火朝天,另一邊卻有些慌亂了。
這羣人昨天晚上happy到了後半夜,這瘋玩到了三四點鐘,等到他們睡醒的時候,已經是十點鐘以後的事情了。
“特麼的,頭疼!”老五伸手揉了揉腦袋,伸腳踢了踢睡在自己旁邊的女人,女人赤身裸體的,只有腰部搭了一塊毛巾,身上面到處都是一些青紫的痕跡,從中也可以看得出來,這夥人昨天有多瘋。
“嗯?”女人哼了兩聲,只是揉了揉眼睛,“做什麼啊!”女人脾氣可不太好。
“趕緊穿上衣服滾蛋!”老五本就是個脾氣暴躁的人。
“昨晚怎麼不叫我滾蛋,真是混蛋,給錢!”女人完全是不知羞恥,直接將身上面的毛巾扯下來,從地上面拿起了內衣,就開始直接穿衣服。“還以爲老孃願意待在這裡一樣,過夜的費用翻倍。”
女人冷冷一笑,自顧自的穿衣服。
老五從口袋中摸出了一把百元大鈔,伸手就要點錢,女人一把就將錢全部扯了過去,“哎呦,我說你,欠收拾是不是……”老五說着就要動手一樣。
“怎麼?睡了老孃就準備翻臉不認人是不是!這還是給你的優惠價,給你留一百好了!”女人說着將錢塞進了自己的錢包,此刻房間中的人陸陸續續醒過來了。
“信不信我……”老五沒想到這女人見到錢變得這般囂張。
“怎滴,還想打我啊?你動我一下試試,能夠在外面混,我背後也不是沒人的,哼——”女人壓根都沒數有多少錢,也不管是真是假,直接將錢一股腦兒塞到了包裡面,倒是伸手開始整理自己的衣服。
只不過這女人眼中的不屑,倒是讓老五起了殺機,不過也就是片刻的功夫,這個女人哪裡知道,自己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了呢!
叫老三的謝旺,睜開眼睛,“一大早的,老五,你特麼的鬼吼鬼叫什麼!”
“沒事!”老五狠狠地瞪了女人一眼。
房中七零八落的躺着七八個男男女女,都是赤身裸體的,渾身都沒有什麼遮蔽物,看起來格外的糜爛。
十分鐘不到的功夫,那羣小姐拿着錢,就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老二拿着煙,抽了一口,“特奶奶的,這羣女人是欺負我們這些外地人的麼!”
“算了,反正昨晚也玩得盡興,對了,老四怎麼還不回來啊!”老五吸了口煙,橫躺在牀上面,已經開始吞雲吐霧了。
“我都忘了,他怎麼還不回來,不會是死在那個女人的牀上了吧。”老三打趣道。
“你以爲老四和你一樣啊,老四不是這種人。”老二開始沉思。
“打個電話給他不就知道了,真特麼的麻煩,那個悶葫蘆到底哪裡好了,老大非讓這個悶葫蘆跟着我們,簡直晦氣,整天那一張死人臉,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家天天死人呢!”老三冷哼一聲,拿着手機就準備撥電話。
老二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麼,直接將老三手中的手機打落,“老二,你幹嘛!”老三有些急了。
“我覺得老四有可能出事了。”老二沉聲道。“他這人雖然不和我們一起玩,但是這都十一點了,他不可能還不回來的,再說了,這裡除了我們這個落腳點,他還能去哪裡啊!”
幾個人沉默了片刻。
“出事?”老五也從牀上面跳起來,幾個人面面相覷,似乎越發覺得,老四這麼久還不回來,這件事情越發的詭異了。
“那怎麼辦。”老五是個急性子,同時也是沒腦子的,“不如我們先轉移吧,找個別的住處,先躲起來,特麼的,老子早就不想待在這個破地方了,要是老四真的出事了,保不準警察會找到這裡,到時候我們就完了!”
“要是老四沒出事,他要是回來了怎麼辦!”老三的臉上面也是頭一遭出現了這般嚴肅的神情。
“他要是回來了,看不到我們,肯定會打電話通知我們的,怕什麼,他要是真的出事了,我們鐵定得跟着玩蛋!”
“老四嘴巴很硬,不會說出我們的!”老二狠狠地吸了一口煙。
“這可不好說,那人和我們本就處不來,對了,要不要找一下老大好了,他肯定知道怎麼做!”老五興奮的說。
“老大說,最近風聲很緊,有情況他會主動聯繫我們的,讓我們沒事別主動找他!”
“我呸!分錢的時候他拿大頭我們兄弟幾個分小頭,這個就算了,誰讓他一直在後面給我們出謀劃策呢,這事兒我們都不計較,這什麼事情總是我們衝在前面,他就躲在後面,平時還裝得人模狗樣的,說實話,老子看他不順眼很久了!”老五衝着地面啐了一口唾沫!
“狗孃養的,這人什麼壞事都讓我們幹了,這以後要是那些警察抓了,他肯定可以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憑什麼的,特麼的,老子還就不信了,要是我們被抓了,我第一個把他招供出來!”老三從地上面撿起手機,就給名爲老大的男人撥電話。
其他兩個人面面相覷,卻並未阻止。
大家心裡都清楚,這個買賣,他們做了一年多了,這個老大平時不和他們聯繫,他就是坐在幕後的那種,指揮着他們如何躲避警方的追捕,如何將孩子賣出去,但是這事情他從來沒有直接插手。
他們也不是真的傻子,這要是事發了,他自然可以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得一乾二淨,但是他們就是有多少條命都不夠殺的,所以另外的兩個人並未阻止老三的舉動。
電話撥通,電話那頭的語音提示,“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請查詢後……”
“特麼的,這個混蛋,這事兒我們都是一條繩子上面的螞蚱,他還想着獨善其身麼?沒門兒!”老三又不死心的播了一邊電話,仍舊是顯示空號,“特麼的!”老三一下子將電話扔到了地上面。
而此刻電視上面又開始循環播報施施新聞發佈會的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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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擡頭看了一眼,似乎想到了什麼,“你說老四會不會找這個女人的麻煩了?”老二吐着菸圈,神情有些迷離,只是那眼神卻異常的冰冷,他的心裡面可清醒着呢。
“這個女人?爲什麼?”老五抓了抓凌亂的頭髮。“她和我們八竿子打不着,老四針對她做什麼!”
“聽老大說,老四之前有個老婆,那個女人長得挺不錯的,不過一看就是個不安於室的,長得挺好看的,也就是長得好看了,特妖豔的那種,在傢什麼都不做,最後還……”老二停頓了一下,吸了口煙,“跟了一個男人跑了。”
“臥槽——居然還有這事兒,看不出來啊,老四居然有過老婆,都沒聽他提起過,難怪了,他沒事總是會盯着一個戒指看,敢情是他媳婦兒的啊。”老五嬉笑着。
“應該是的,我也看到過那個戒指,一個破銀戒指,寶貝的和什麼一樣。”老三又從地上面撿起了手機,試了試,還能開機,還不錯。
“老四那種悶葫蘆,這媳婦太漂亮,他哪裡管得住啊,跟人跑了也不虧,也不看看他長得那個熊樣。”老五笑了笑。
“我覺得也是,就他那笨頭笨腦的樣子,那小媳婦兒嫁給他都可惜了!”老三譏笑。
“然後他把他老婆和那個男人都殺了,然後就潛逃了。”
老二這話一出,另外的兩個人都瞬間沉默了。
警局這邊,將老四的身份也確定下來了,是一個警方在網上面通緝的在逃犯,容景也已經佈置警力,在嫌疑人可能出沒的地方開始進行大範圍的搜索,不放過任何一點的蛛絲馬跡。
而施施之前白人送給馬超的樣本也檢測出來了,和在山上屋中發現的樣本有一個重合,這就基本可以確定確定,今早的死者,就是其中一個嫌疑人。
而此刻出租屋中的這三個人一合計,不能坐以待斃啊,這要是被抓住了,肯定死定了。
“我們還是逃吧!”
“另一個房間的那幾個孩子怎麼辦?”老二抽了口煙,“還是沒有買家聯繫我們麼?”
老三搖了搖頭,“最近風聲太緊了,我們手頭也就只有兩個孩子而已,要不……”老三伸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行,最近都沒有錢,這兩個孩子說不定還能賣個好價錢,一起帶着走吧,兩個小孩子而已!要是敢弄出什麼動靜,殺了也不遲!”
“只能這樣了。”
“臥槽——鑰匙在老四的手上面,這可怎麼辦!”老三到了房門口,伸手推了推房門,因爲拍被人發現,所以關孩子的房間都是上鎖的,而且是那種防盜門,這根本就撞不開啊。
“我差點忘了這事兒。”老二一拍腦袋,“媽的,我們直接走吧,這兩個孩子就扔在這裡吧,沒辦法了!”
“你們說那兩個孩子啊在裡面不會餓死了吧,好幾天沒吃東西了。”老三忽然冒了一句。
“管那麼多幹嘛,現在自己逃命要緊!”
“靠——”老五氣吼吼的收拾東西。
而此刻容景帶隊人正在進行搜捕,根據之前的勘察,這夥人,最起碼有四個人,再加上孩子,他們是不可能做正規的旅館的,所以只能是一些出租的商品房,後者是一些黑旅館,而這一片人員混雜,搜索起來相當麻煩。
而且這一查很多問題就出現了,很多人的登記信息都是假的,這更是加大了他們調查的難度。
顧北辰在掛斷電話之後,正打算回到病房,眼睛的餘光看到葉蓁蓁拎着行李從病房中出來。
葉蓁蓁看到顧北辰,低垂着頭,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眼中忽然溢滿了淚水,顯得格外的嬌俏可憐,淚眼朦朧的,倒是惹人憐愛。
顧北辰伸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心中腹誹:這個女人的眼睛是水龍頭做的麼?
葉蓁蓁要做電梯,必須路過顧北辰身邊,葉蓁蓁一直覺得,她這可憐兮兮的模樣,十分惹人憐愛。
這確實是惹人憐愛,要不然的話,之前也不會順利勾搭上了徐敬堯,只不過這顧大爺,根本就不是人,是個禽獸,讓他憐憫誰,簡直比登天還難。
葉蓁蓁摸着眼淚從顧北辰的身旁經過。
葉蓁蓁不得不說,這個男人比起徐敬堯,有過之而無不及,尤其是渾身禁慾高冷之氣,那邪魅的五官,精緻的輪廓,還有一舉手一投足的貴族氣質,簡直讓葉蓁蓁有點咬牙切齒,爲什麼施施身邊的男人都是這麼出色的。
但是葉蓁蓁忽略了,某個腹黑悶騷男人“歹毒”心腸,尤其是他此刻眸子閃過一絲異色。
葉蓁蓁在經過觀察身邊的時候,顧北辰也打算回病房,葉蓁蓁只是低頭抹眼淚,倒是惹得一邊看戲的護士不爽了,這綠茶婊小白花什麼的,女人自然是看不慣的。
而且每個女人心中總是有這樣的一個疑惑,爲什麼她們就能夠看出來這個女人是個心機婊,是個綠茶婊,男人就是看不出來呢,還要圍着這些女人轉,真是嘔死!
葉蓁蓁在路過顧北辰身邊時,顧北辰一隻腳直接伸了出去,葉蓁蓁猝不及防,直直的就朝着前面栽去,葉蓁蓁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抓着什麼東西,顧北辰卻已經一個閃身,站到了葉蓁蓁一米開外的位置!
“啊——”葉蓁蓁發出了一聲慘叫,這小臉就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倒是惹得周圍幾個護士發笑。
施施見顧北辰許久沒回來,這剛剛出去,就看見某人狗吃屎的樣子,施施輕輕咳嗽了一聲,“你怎麼不回來?還以爲你有事呢。”
“看熱鬧而已。”顧北辰嘴角扯起一抹邪笑,倒是惹得周圍幾個護士兩眼放光,這西子美人長得好看,這男朋友居然也這麼帥,簡直人神共憤啊,這邊的護士都是高級護士,有職業操守的,不能說出病人的隱私,所以施施也絲毫沒有避諱。
顧北辰伸手摟着施施的肩膀,“我很奇怪,這麼大的人了,居然還不會走路,怎麼走着走着就跌倒了呢,她的男朋友呢,出院都不接的麼?讓一個小姑娘自己出院,真夠狠心的啊。”
“你又不是人家男朋友,操心的多了。”施施拉着顧北辰就進了病房,完全都不搭理葉蓁蓁。
葉蓁蓁就在那些護士的嘲諷中慢慢爬了起來,小腿附近好疼,顧北辰那一下子可是用了力氣的,葉蓁蓁此刻覺得小腿骨像是要斷了一樣,伸手摸了摸疼痛的地方。
“倒是裝得挺像那麼回事的。”
“要你們管!”葉蓁蓁忽然衝着那羣護士吼了一句。
“什麼德行,哼——”一個人嗤笑。
“別以爲我不懂,你們不就是嫉妒我麼?”葉蓁蓁一直覺得那些和她敵對的女人都是嫉妒她的。
“有什麼好嫉妒的,不就是找了個有錢的男朋友麼?這還是男朋友呢,等你哪天真的成了徐家的少夫人了,說不定我們會真的嫉妒!哈哈……”幾個人說着又笑成一團。
“你們就是這樣對待病人的麼?我要去投訴你們!”葉蓁蓁惡狠狠地說。
“您隨意。”幾個人說着就分開準備去工作了,氣得葉蓁蓁牙癢癢的。
施施和顧北辰回去的時候,施施一直盯着顧北辰看,“說吧,今天葉蓁蓁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就是看她不順眼而已。”顧北辰無所謂的說。
“你看誰順眼過麼?”施施伸手撐着下巴,笑着看着顧北辰。
“你。”顧北辰眸子幽深,從施施上翹的眉眼滑到了那米分嫩的紅脣。
“那我是不是應該覺得特別榮幸啊,能夠被你看上。”
“不用說出來,記在心裡就成。”
施施嘔血,“對了,她哪裡惹着你了,需要你出手教訓她。”
顧北辰此刻盯着自己的鞋子,幽幽的說了一句,“該換鞋子了。”
“我問你話呢,她哪裡惹到你了。”這個人能不能稍微聽一下自己的問題。
“就是準備將在徐敬堯身上面的用的那一套,在我身上面用一遍而已。”顧北辰說完,施施臉色一沉。
“然後呢?”
“然後她就變成那樣了。”顧北辰聳了聳肩,“簡直污了我的眼睛。”
施施別過頭,“怎麼?在意了?”顧北辰從後面伸手摟住施施的肩膀,“我早就想出手教訓她了,你還在意徐敬堯……”這個人他們之間一直提的很少,似乎成了兩個人之間避諱的話題。
“我只是有點不甘心,爲什麼這樣的女人也會有人喜歡?”施施這人從小驕傲,從小就不服輸,但是感情這種事情,從來沒有先來後到,也沒有輸贏,只是對於徐敬堯喜歡上葉蓁蓁這種人,這施施心裡面總是覺得有些膈應。
“蘿蔔青菜各有所愛罷了,況且,我打賭,徐敬堯並沒有那麼喜歡那個女人。”
“你怎麼知道。”
“喜歡一個女人,就想要時時刻刻的陪在她的身邊,恨不得每時每刻都黏在一起,想要將這個女人永遠綁在自己的身邊,只要這個女人想要的,只要是他有的,他必定會做到,但是那個女人到現在一個名分都沒有,可見這段感情也就那樣吧。”
施施倒是難道聽見顧北辰說這麼多話,轉身捧住顧北辰的臉,睜大亮晶晶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顧北辰。
“怎麼了?”顧北辰被施施看得居然有些心猿意馬了。
“發現你今天話挺多的,大道理一堆,你沒發燒吧。”
“發燒?”顧北辰眸子一緊,直接將施施按倒了座椅上面!
“喂——車子裡面呢,你別鬧了!”
“沒事,沒人會看的。”
左輪認命的將擋板拉下來,哎……家主真是越來越沒下限了,車子裡面……也真是夠可以的。
兩個人回到顧家,施施身上面裹着顧北辰的衣服,被顧北辰抱着下了車子,簡直羞死人了,施施將頭埋在顧北辰的胸口。
“顧北辰,你混蛋!”施施伸手死死地將身上的衣服拉緊。
“罵人倒是有力氣了,怎麼了?要不要回屋繼續啊……”
“不要了,我待會兒還得去警局呢,別鬧了。”要是再來一次,施施今天是不能出門了。
“我沒和你鬧,我做的也是正經事啊!”顧北辰笑得燦爛。
施施卻恨不得直接撕開這人此刻得意的嘴臉!
容景帶着一羣人,此刻正穿梭在各個黑旅社和一些私人的出租屋中,忽然四個女人就從他們旁邊經過。
本來這也沒什麼,這四個女人也是穿得暴露了一些,這社會都很開放了,警察也不能管到他們的穿着是吧。
只是穿得實在太惹眼了,這羣警察很多都會血氣方剛的男人,也就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這羣女人一看到這羣警察,雖然穿着便服,但是看着架勢,她們就知道這是警察。
結果好了,這四個女人以爲他們是來抓捕賣淫的,拔腿就跑。
容景眸子一緊,管他三七二十一的,要是抓幾個賣淫女也是個意外收穫,“給我追!”
這四個女的,還穿着細高跟,昨晚又被折騰了一宿,哪裡還有力氣啊,這鞋子都跑斷了,也跑不過這後面身強體壯的幾個男人啊。
四個人很快被抓住了。
“警察同志,我們犯法了麼?你憑什麼抓我們!”幾個女人顯然也不是那麼好招惹的,直接衝着幾個警察就叫囂着。
“對啊對啊,你憑什麼抓我們,憑什麼啊!”那個女人說着還朝着抓捕她的警察身上面蹭。
刺鼻的劣質香水味瞬間充斥了鼻腔,幾個警察捂住鼻子,容景這才慢悠悠的走過來,他一身米白色的休閒服,雙手插在口袋中。
本事溫潤如玉的謙謙公子,因爲最近都在處理案子,沒有睡好,倒是顯得有些頹廢的感覺,此刻給人的感覺,倒是帶了一些雅痞,不過這周身的氣度和普通的警察自然又是不同的。
這容景就是女人眼中白馬王子一樣的存在吧,溫潤謙和,俊美斯文,還帶着一抹貴族氣質。
“這也是警察同志麼?”幾個女人立刻兩眼放光。
“嚴肅點,容隊長,這要怎麼處理。”
容景打量了一下這四個女人,“既然你們說你們沒犯法,那你們看到我們,你們跑什麼啊?”
“我們……”幾個人似乎有些語塞。
“我們在街上跑步也不行麼?管的寬了!”一個女人嗆聲。
“是可以,穿成這樣麼?”容景走到了那個女人的面前,直接從她的手中奪過包包。
“喂——你幹嘛啊,那是我的東西!”
可是容景已經直接將女人的包包打開,“跑步戴着這麼多避孕套麼?”女人臉色一白,而容景已經從女人的包中翻出了幾張百元大鈔,本來也就是一瞄,但是容景卻瞬間眸子一緊。
“你們剛剛從什麼地方出來的?”容景此刻褪去了剛剛的溫潤,面色凝重,表情也是十分嚴肅。
“什麼地方,從家裡面啊!”女人抿了抿嘴!
“家裡?你確定?這個錢是從哪裡來的?”容景將幾張百元大鈔放在女人的面前。
“我的錢又怎麼了!”
“隊長,有什麼問題麼?”因爲他們還要都不嫌疑人,沒有時間在這裡耗着。
“你的錢是連號的,今早我們發現了一個死者,他的錢和你的錢正好也是連號的,應該是從銀行一起取出來的。”
女人臉色一白,她們是做皮肉生意的,這和死人扯上關係,自然有些慌亂了。
“你胡說什麼,這能說明什麼,我……”
“那這上面的血跡呢?”容景慢悠悠的將其中一張百元大鈔拿出來,上面有一塊拇指大小的血跡,“我懷疑你們是殺人嫌疑人,都帶回去!”
這錢當時拿的時候,就是稍微直接一把扯過來,就塞進了包包裡面的,哪裡注意到這錢有問題啊。
“這不是我們的,這錢不是我們的……”畢竟四個人,總有膽小怕事的。
“那是哪裡的!”
“就是昨晚……”那個女人吞吞吐吐的將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
“一共三個人是麼?”
“是的,其中還有個光頭。叫了我們四個人,結果有個人貌似是有事,沒來,所以……”
“隊長!”所有的人都是面露驚喜之色。
“帶我們過去,你們若是好好表現,或許可以減輕你們的罪責。”幾個人咬了咬牙,只能帶着他們指路。
很快的就到了出租屋,門是半開的,一看到門是開着的,容景心裡面暗叫不好,直接推門進去,“隊長!”他們也怕裡面有什麼危險,但是容景已經直接推門進去了。
果然是人去樓空了!
“隊長,這怎麼辦?這個到底是不是我們要找的那夥人啊!”
“剛剛上來的時候,我注意這附近都是有監控的,你們幾個人下去,立刻去把監控視頻全部調出來!”容景蹲在地上面,將地上面的菸頭撿起來還有些許溫度,“人走的時間不會太長,立刻通知法醫,讓他們立刻過來!”
“是!”
這有了動力之後,所有人立刻就行動了,而容景環顧四周,視線定格在了一扇門上面,防盜門,不過比較陳舊了,容景試着推了推房門,很緊實,敲了敲門,裡面也沒有動靜!
“這門裡面住人了?”容景看向那四個女人。
那四個人搖了搖頭,“我們在這裡待了一晚上,這裡根本就沒有人啊!”
容景看了看鎖孔,已經有些生鏽了,容景看了看鎖孔,又看了看門把手,伸手一擦,沒有灰塵,這裡並不是長期不用的房間。
他立刻想到了,在那個在逃犯被送來的時候,除了有錢之外,還有一把鑰匙!
“立刻去馬超那裡,今早從那個死者身上面找到的鑰匙拿過來!”
“好!”
容景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很凌亂,還有一股奢靡的味道,尤其是還帶着一股並未散去的情慾味道。
施施在接到電話趕到的時候,這個出租屋邊上已經拉起了警戒線,施施在車子上面已經換了工作服,戴上帽子口罩,只露出了兩隻眼睛,混在一羣工作人員中,並不顯眼。
施施進入房間,首先就是被這個房間中的氣味給薰到了,說不上來是什麼味道,有食物的味道,還有一股潮溼的黴味,還有一股奢靡的難聞味道,施施伸手揉了揉鼻子,這羣人是怎麼擠在這麼窄的房子中的。
這麼小的就算了,關鍵是這條件未免太惡劣了吧。
“施法醫,麻煩你了。”容景一直很沉寂的眸子中,閃過了一絲精光,帶着一種別樣的興奮。
“嗯。”施施點了點頭,這屋子夠亂的,這上面肯定都能夠檢測到指紋之類的,需要做的就是將這些和之前在山上屋子的樣本進行對比,確定這是一羣人。
“隊長,鑰匙拿來了。”一個警察滿頭大汗的跑過來。
容景接過鑰匙,深吸了一口氣,將鑰匙插進了那個鑰匙孔中。
因爲鎖孔中有些鏽跡,插進去的時候,會有些費勁,施施一打眼就認出來,這是在那個男人身上面摸出來的鑰匙。
“房東沒鑰匙麼?”
“房東說就只有一把鑰匙!租房子的時候就只有一個男人,用的是假身份證,房子租了大半年了,房東根本就不知道這屋子裡面到底住了多少人!”
“倒是夠糊塗的。”施施忍不住吐槽。
“會不會不匹配啊!”送鑰匙的警察伸手擦了擦額頭上面的汗水。
此刻鑰匙已經插進去了,容景看了看施施,眼中滿是興奮之色。
鑰匙扭動了好幾圈,這個人不僅僅是被鎖起來,還被上了幾道鎖,“啪嗒——”門應聲而開。
所有人都很興奮,推門進去,一股酸腐的臭味撲面而來,而幾平米的房子中,兩個孩子已經昏死在了地上面。
都是男孩,年紀看着不大,雙手都被反綁着,嘴巴上面都是貼着膠帶,死死地閉着眼睛,臉色發白,而且瘦得不成樣子,而房間凌亂,似乎大小便也是就地解決的,所以這個房間顯得格外的污濁。
你自己想想吃喝拉撒睡都在一個房間,那得髒成什麼樣子!
施施直接跑過去,伸手就試了一下兩個孩子的脖子出,“還有救,趕緊叫救護車!”
“嗯!”立刻就有人開始打電話了,而此刻施施抱着其中一個孩子立刻走了出去,容景也立刻衝進去,將另一個孩子抱了出來。
兩個孩子雙手雙腳的繩子已經被解開,嘴巴上面的膠帶也已經扯下來,他的纖細瘦弱的雙手手腕都是深深地勒痕,孩子都被平放在地上面,或許是因爲長時間呼吸不暢的緣故,他們的氣息顯得有些微弱。
稍微懂些醫學知識的人,給孩子進行了一些初步的護理和自救,能夠解救兩個孩子,也讓一直神經緊繃的重任,稍微鬆了一口氣。
幾分鐘後,救護車就來了,兩個孩子立刻就送到了醫院進行救治,而這之後,所有人才打量着這個房間。
救護車呼嘯而過,而警方解救了孩子的消息,也瞬間傳遍了全城!
給只惶恐不安的市民心中打了一劑強心劑!
這之後,施施才重新戴上手套口罩,進入了關押孩子的房間,這個房間是沒有窗戶的,邊上堆放了一些雜物,按照房東的說法,這個房間以前是堆放雜物的,所以空間很小,而且沒有窗戶,就是說,根本沒有通風的地方,味道自然可想而知。
“隊長,監控那邊找到那羣人的行蹤了!”一個警察神色匆匆的跑過來,眼中帶着別樣的興奮。
“去看看!”容景說着就跟着幾個人出去了,施施採集了一些樣本之後,轉眼看了看這個房間,心頭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
容景本來以爲找到了監控錄像,就可以抓住這羣人了,但是容景顯然將這夥人想得太簡單了,在一個監控鏡頭下,看到了三個人十分鬼祟的身影,而之後也在之後的幾個路口發現了他們的身影,只不過也只有三四個攝像頭而已。
這三個人反偵察的意識很強,不過這也在容景的意料之中。
他們在調查孩子失蹤的時候,最主要的就是依靠各個路口的監控攝像頭,但是這夥人的反偵察意識很強,他們能夠找到監控的死角,儘量不將自己暴露在攝像頭下面,所以警方很難鎖定他們的行蹤。
容景的眸子褪去了往日的溫和,轉而變成了一種凌厲,似乎還帶着一種煞氣,這夥人,若是今日沒找打就算了,這已經找到了,怎麼可能這麼輕而易舉的讓他們離開。
“立刻通知路口的交警,還有在各個路段值班的巡警,遇到三個可疑的男人,其中一個男的是光頭,立刻向我彙報。”
“是!”
容景盯着攝像頭,嘴角揚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推門走出監控室,拿出了手機,“顧家主,有件事情或許要麻煩你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