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晏哼笑,忽然竟然以手輕握住她的下巴。
這麼輕佻的動作!
九月再次乍舌。
“本王就用你一直最想做的方式來告訴你,這是什麼。”話落的剎那,他的手指在她的脣上撫過,指尖一震,似有電流滑過,九月當即便有些心虛,似乎有些玩大了,樓晏今兒是真的因爲她故意隻身闖入青煙樓這種危險之地,又因爲上臺獻藝等着那些色男人對她叫價的事情而發火了。
她剛想抽身,不料脣上當即便被他覆住,這次不再像剛纔那般懲罰似的吻,但卻也並不溫柔,這一吻纏綿而直接,更顯然是表訴着他的答案。
不需要再說是爲什麼,一吻相思,一吻深陷,九月從來都沒有遇見過這樣一個強大的對手,會不停的動搖她的意志力,影響她的心思,讓她甘願一次一次的爲之沉淪。
她從來沒有愛過一個人,她不懂什麼是愛,她自然是要面子也社會化要出去闖蕩一番的,可是一切的一切在遭遇樓晏用真情來桎梏她的自由時,她發現自己就這樣輕易的就被他打敗。
他的脣帶着淡淡的清新而乾淨的感覺,九月不再抗拒,緩緩閉上眼睛,他輕吻着,舌尖一遍一遍的描繪着她的脣形,輕吮着她的脣瓣,舌尖輕叩她的貝齒,在她有些固執的沒開啓時,便輕咬着她的下脣,九月下意識的鬆開了牙關,任由他完全虜獲她的脣舌,忽然感覺到他的手輕輕挑開她領口的襟扣,穿過中衣,溫熱的手掌已撫上她的肩頸之處,手指所觸過之地皆留下一陣滾燙的火花,她陡然一醒,腦中一片空白。
九月忙擡起手護住自己的襟口,平時開玩笑歸開玩笑,樓晏今天是真的發火了,但就這樣被吃了不就等於他真的用十兩萬黃金買了她。
靠!她又不是出來賣的!
然而樓晏卻在她隱隱開始抗拒的時候直接拽下她的手,在她耳根處輕吻,九月披散着的頭髮就這樣散落在她的周身,兩人的頭髮黑如潑墨一樣的散佈在牀上,髮尾糾纏,在九月忽然撇開頭叫了他的聲音:“樓晏!”的剎那,這忽然間對她不再客氣,甚至竟然是要直接將她活剝生吞了的男人,她纔是終於看懂了。
樓晏這個人她一早就該看懂,隱藏雖深,可終究也是個人,終究也會憤怒。
可是一怒之下就要直接將她辦了,這可怎麼是好!
見他停了下,只是停留在她耳際,溫熱的呼吸噴拂在她的耳根處,她覺得癢便微微縮了縮脖子,開口說:“我、我內個……我之所以今天晚上敢上臺獻藝,也確定自己不會有事的原因,是因爲……我內個來了……”
樓晏面色一滯,看了她一眼:“什麼?”明明呼吸還端持平靜,但嗓音卻已有些隱藏不住的暗啞。
九月尷尬的嘿嘿一笑,向下指了指:“我算準了今天是我來月事的日子,所以纔敢進青煙樓,你們男人不是都很忌諱女人的月事麼,所以不管怎麼樣,他們也不會對我做什麼事的……”
樓晏看了她一會兒,方纔起身,坐到了牀邊,合上了衣服:“鬼主意真是多。”
九月嘿嘿一笑,也跟着坐了起來,感覺到前襟有些涼,低下頭見剛剛領口的襟扣被解開了三顆,當即臉上一陣似火燒,擡起手匆忙繫上襟口,同時摸到自己腰間別着的兩張紙,便將紙拿了出來,見樓晏此時面色平靜,沒有半點因爲隱忍而太難受的意思,真是佩服這個男人的自制力,明明他剛纔雖然表現的很平靜,可因爲兩個人緊緊相貼,她是感覺到他的變化的……
不過現在這種時候,在樓晏發火的時候,似乎不能再繼續惹他,九月也爲了證明自己不會瞎鬧着闖進來的,便將紙遞了過去:“那,這是青煙樓中的詳細地圖,還有這些名單,這是現在在青煙樓中失蹤的那些姑娘的名單。我聽說那些不肯屈服的姑娘死的死,送給官員的就送出去了,剩下的就被關在一個地方,有的瘋了,有的自盡了,還有些活着,但是不知道還能活多久。”
看見她遞過來的兩張紙,樓晏沒有說話,先是看了她一眼,才擡手接過,結果還沒接到,九月便忽然將紙往回一收,挑起眉來得意的說:“雖說有你在,我又沒找到機會大顯身手,但不代表我真的這麼莽撞,雖說這裡戒備森嚴是我沒想到的,但如果沒有你們任何人的幫助,我也會盡量保全自己,所以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樓晏淡看了她一眼,擡起手拿過那兩張紙,一邊打開一邊波瀾不興的淡淡道:“無論你闖入哪個龍潭虎穴我都不擔心,你就的確可以走了,不用繼續在我面前礙眼。”
“……”
多麼隱晦的表白方式。
之所以擔心,是因爲心裡有她,直接表白不就好了麼,這個悶騷鬼。
不過現在坐在他旁邊,看着他衣袍半解,身上的袍子鬆散開來,有些凌亂,竟有些慵懶閒適之意,一時間放下了那高高在上的架子,平易近人了許多,也更像個人了。
九月勾脣在樓晏打開紙的瞬間說:“這算是你第幾次因爲我而不理智了?你上次說過後,有沒有計算過?”
樓晏顯然沒打算理會她的話,見他一副裝做沒聽見只看着那紙上名單和圖紙的淡淡神情,九月撇了一下嘴,伸手指向那圖上的各個位置,將這兩天在青煙樓中所見過的實景都細說了一下,還將春暖和花開兩姐妹加說的事情一併說了出來。
然而聽完她說的那對孿生姐妹的來歷,樓晏眸色疏淡:“烈北風的人?”
“是啊,說來也巧,我出現的時間也是巧的很,正好趕在烈北風來青煙樓的時候,我也來了,然後那兩姐妹不知道是在哪裡聽到了他們傳來的消息,以爲會有接線的人,我一進去,他們見我是陌生面孔,就直接將我誤以爲是他們的交接人,就將這些都給我了。說來也奇怪,烈北風查青煙樓幹什麼?”
聽見九月說一次烈北風的名字,樓晏的目光就更冷淡了幾分,在九月說這話後,他隨手合攏衣袍,淡道:“鷸蚌相爭,他纔是真正的漁翁。元恆皇朝各勢力爭鬥不休,便是他鑽空子的時候,他和樓辭遠雖未聯手,但卻是一樣的要將樓氏江山扳倒,內亂未止,外賊虎視眈眈,這便是現在的元恆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