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只覺得腦袋都要炸了,閉上眼睛努力的積聚起所有的精氣神,樓晏爲免她受到傷害,沒有點那種難以衝破的穴道,但以她現在的情況想要衝破這種簡單的淺層的穴道都很難。
男人的手探進了的她的內衫裡,直接就要隔着肚兜撫上她的柔軟,九月被心頭那憤怒和噁心的感覺所激,猛地只覺得喉嚨一陣腥甜,一時間運錯了氣,在終於衝開穴道的剎那赫然狂噴出了一口鮮血,在那男人愣住的剎那,不顧凌亂的衣衫和胸前的血跡,直接起身便一個手刀狠狠的朝他劈去。
那男人反映也是很快,直接向後退開跳到了牀下。
竟然是個會武功的!
究竟是誰派來的!
九月氣的要命,起身便衝了過去,擡手橫劈豎劈,只恨自己剛剛換衣服的時候把劍放到了其他的地方不能直接一劍殺死這個敢佔她便宜的王八蛋!
然而她只出手攻了幾下就因爲身體血氣上涌體力不支的關係而踉蹌的向前趔趄了兩下,那男人見她已經快沒有力氣了,便冷笑着上前就要將她抱住。
“滾!”九月低吼出聲,只覺得喉嚨裡又是一陣血腥躥了出來,想要拽起身旁的一隻凳子朝他身上砸去。
忽然,房門再一次被人打開,她沒有看清來人,只察覺到那本來還要來抱她的男人不知是被誰糾纏了去,在鬆了一口氣的剎那整個人無力的靠到了牆上。
轉過眼,看不清那兩個人的臉,只看見一青一白兩道身影打在了一起,白色的身影如雲般舒展,出招卻是異常凌厲絕決,那青衣人顯然打不過白衣人,只是幾招便已跪倒在地。
樓晏一腳將那青衣人踢翻在地,轉眼見九月靠在牆邊的身影已經快要支撐不住,快步走了過去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阿九!”
眼前的男人眼神帶着幾分惶急,手心微微帶着涼意,九月看不清來人,本能的擡起手就要將他打開:“滾開!”
“阿九!”樓晏用力按住她的手直接將她拽進了懷裡,俯首看着她眼中那絲無法對上焦距和含恨的目光和她胸前的血跡,眉宇狠狠的一皺:“是我。”
九月剛要用力掙扎甚至轉首就要咬上他肩的動作驟然停住,她深呼吸了兩口氣,逼着自己冷靜下來,勉強制住了混亂了呼吸,擡眼仔細看着身旁之人。
熟悉的淡淡的異香,一身纖塵不染的素白,九月本是絕決冰冷凜然的目光漸漸淡了下來。
“樓十六……”她有些艱難的深呼吸了兩口氣,乾啞着嗓子,胸前一陣鬱結和氣悶,卻是說不出話,只覺得喉嚨裡腥甜的感覺很是難受,眼前也是重重幻像疊加,驟然雙眼一翻,沉入了陣陣黑暗。
懷中周身滾燙之人忽然軟軟的向下倒去,樓晏穩穩的抱住她,擡手探向她頸間,須臾直接將她攔腰抱起放到了牀上。
看見牀上的她的外衫還有身上被扯的整個香肩半露,嘴邊、胸前與牀畔皆是鮮血,樓晏回眸,看向那倒在地上已經手腳筋脈盡斷之人。
那青衣人卻是躺在地上冷笑:“沒想到晟王的動作如此之快,本還以爲藍兒能拖住你片刻,我來解決你的這個幫手之前,順便先將這丫頭的身子佔了,真真是沒想到,你竟然沒被藍兒拖住……”
樓晏將被子蓋到已昏過去了的九月身上,回身走了過去。
“怎麼?這麼一個小丫頭竟然讓堂堂晟王殿下心疼了?難道你和冉郡主當年的故事是假……”
話音未落,樓晏已目光厲烈的揮出手刀砍斷了他的雙臂。
青衣人忍住渾身的劇痛,顫着聲音繼續冷笑:“我自知被你給找到就沒命再回去向我主人覆命,你想怎麼折磨我都可以,不過你砍斷我的雙臂也沒用,我不僅僅是手摸過了她,我還親過了她,嘖嘖……這玉肩又香又滑,像是絲綢一樣……”
樓晏的雙眼淡冷:“你的主人?平王樓禎如今這般年紀,卻竟設下此等危局等着本王,既然他堅持要將本王推至這風口浪尖,我就在這風口浪尖處等着他。”
沒料到晟王竟然已經知道他們背後的主人是誰,青衣男人驚愕的看着他:“你……”
“可惜,你已沒機會再回去向你的主人覆命。”
樓晏的聲音很淡很淡,淡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青衣人還沒看清他是如何出手,便只覺得喉間一陣刺涼,利刃割喉的感覺穿過,他渾身劇烈的顫抖着,雙眼瞠大,雙腿蹬了兩下,便再也不能動。
冷眼看着那地上已死的青衣人,思及剛剛那間房裡的藍衣女子。
那分明是西番之地的女子,只靠一個平王,怎麼可能會設下如此重重陷阱,這一次太后壽辰,潛入皇都的,怕是不僅僅只有日照國餘黨,向來混亂卻不敢招惹中原的西番之地,終於已是按奈不住。
太子黨看似日益繁盛,平王卻已暗中聯合了西番之地欲對各方施以毒手。
皇都城,到底是不再太平了。
九月緩緩睜開眼,轉過頭看向那矗立在房中之人,緩緩將手擡起,張了張口,卻是說不出話。
察覺到身後輕微的動靜,樓晏轉身,見她醒了,走了過去。
“解決了嗎?”九月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但出口的聲音低弱的只有已經坐到了牀畔的他能聽得清。
“沒有完全解決,但今日並不算空忙一場,總歸是有收穫。”樓晏伸手,將她脣邊還未乾的血跡撫去,眉目微斂:“臨走之前不該封你的穴道。”
他這算是在給她道歉的意思嗎?
他又有何錯,封她的穴也只是爲免她被藥性折磨的受不住而撞牆或者用其他方式自殘,終歸也是在保護着她。
九月扯了扯脣:“你及時趕回來就好……”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不少人快步靠近的聲音。
九月擡眼看向他,樓晏卻是神態自若,並沒有半點慌張。
……
蘭媽媽因爲察覺到有異樣,這會兒懷疑起剛纔來的那兩個公子,那個小公子去了茅房後這麼久沒回來,又聽人說後院的地上躺着一個打手,便直接帶了一羣打手來收拾那兩個敢進她的青煙樓裡惹事的臭男人。
走到他們所在的天字號房,一聲招呼都沒有打,直接叫人踹開了房門,大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