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那男人有些爲難的樣子。
月季以爲他要開高價卻不好意思,臉‘色’不太好看起來:“不要故意訛詐我們哦!”
常笑笑忙拉住她,這鄰牙俐齒的小丫頭,眼前的男人,一看就是那種老實巴‘交’的人,訛詐這種詞,用在他身上太犀利了點,他會爲難,應該是另有原因吧。
果然……“其實,我那親戚沒給我一個定價,不如你們先住着,反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我還要派人來打掃收拾的很麻煩,你們住下再說,價錢嗎,等他捎信來了再給,若是到時候你們覺得高了,我再給你們另外找,行嗎?”
“二叔,你真是太好了。”月季這小丫頭,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剛纔誤會了卓瑪二叔,忙拍人家馬屁。
卓瑪二叔憨厚的笑笑,隨後對月季道:“回頭我吩咐我店裡的沙木沙克過來幫襯你們,若是有什麼需要添置的,就和沙木沙克說,那孩子雖然不‘激’靈,但是擡擡扛扛的活計,他最是擅長了。”
月季和常笑笑忙微微彎腰道謝。
卓瑪二叔擺手回禮走了。
隨月季進了房間,一如月季說的,這房間的佈設和傢俱等全部都是京城的款式。
甚至連桌布都是京城今年最流行的桃‘花’紋刺繡。
還有文房四寶,雖然常笑笑‘毛’筆字差的很,但是卻看得出這一套文房四寶,和她甘泉宮裡的那套是出自同一個地方。
難道是這房子天生就是爲了等待她們主僕的到來?
她輕笑着,不以爲意,隨處又看了幾眼,把廚房茅廁等都熟悉了一遍,那個叫做沙木沙克的青年人就過來了幫忙了。
正好書桌的位置,常笑笑想挪一下,搬到窗邊,還有那個大茶几要緊靠住牆壁,再有一個偌大的繡架,這個估計她和月季都用不上,就搬上閣樓雜物間去。
零零總總的,是有不少地方要沙木沙克幫忙的。
小夥子看來二十剛出頭的樣子,那‘陰’溝鼻和深邃的眼眸很耐看,西北人的特徵在他的臉上顯的淋漓盡致,憨憨厚厚的模樣又叫人喜歡。
說起話來有很重的鼻音,聲音卻很高昂,底氣很足。
“姑娘,這東西我一個人不好搬,你能稍微給我搭把手嗎?”
沙木沙克的聲音,自半樓梯上傳來,很有穿透力,想來是卡住了,月季忙小跑上去幫忙,常笑笑在下面等,不多會兒,看到月季紅着一張臉下來。
嬌羞的模樣像個被情郎挑逗了的小‘女’人。
常笑笑大抵是明白了,看樣子方纔閣樓上,發生了一點點的“小事情”。
待沙木沙克下來的時候,常笑笑便仔仔細細的打量了這小夥子一遍,高大,英俊,眉宇間透着老實的氣息,而且身材魁梧,估計能單手把月季給提起來,這樣的男人,真的太有安全感了。
如果能成,不失爲一樁美事,常笑笑起了刻意撮合之心,於是把月季拉了過來,拿起‘毛’筆,蘸上墨汁,在紙上歪歪斜斜的寫下一堆東西,然後遞給月季,用‘脣’語比劃:“去買來!”
月季一看,瞠目結舌:“那麼多!”
小丫頭,不多怎麼能讓你和那帥小夥多處一會呢!
沙木沙克湊了過來,看到月季他是滿眼的欣賞:“姑娘你還認識字啊,真聰明!”
一句誇,月季的臉又紅的像個西紅柿了,低頭訥訥道:“你不認識嗎?”
“我打小爹孃都死了,要養我弟弟妹妹,沒有錢進‘私’塾,不過認識幾個,二叔教我的,說以後他不在,讓我幫他管賬。”臉上一點都沒有悲傷的表情,那樂觀和陽光,感染着常笑笑。
心跟着溫暖起來,這小城的人,雖然從未相見,卻一個個都似曾相識,一個個都讓她倍感溫暖。
她取了紙,又寫了幾個字,遞給月季,月季羞赧無限,扭了幾下腰肢,嬌嗔道:“姐姐你別笑話我了。”
“呵呵!”常笑笑輕笑起來,看向沙木沙克,再看看月季,越看越覺得搭配,當下也不管月季羞是不羞,想替她做這個主。
可惜和沙木沙克沒法‘交’流,他看不懂她的‘脣’語也看不懂字,而她不會說話,所以她只能狠狠的瞪了月季一樣,用‘脣’語比劃:“快說啊!”
貝齒輕咬了記下紅‘脣’,月季的臉酡紅的如同戈壁灘上上落霞,羞赧了一番,終是開口對沙木沙克道:“你若是想學字,往後得空了就過來,我教你。”
沙木沙克驚喜起來:“當真!”
“那還有假!”月季負氣的嘟囔了一句,臉更紅了,從側面望去,就是個活脫脫的紅‘雞’蛋。
月季和沙木沙克出去買東西了,常笑笑一個人彎着嘴‘脣’笑,笑意暖暖,看着窗外碧空如洗,她心裡也一片澄明,忽然想出去走走,聽卓瑪說城裡有座美麗的‘花’園,昨天天光晚了沒來得及去看,不妨今天過去瞧瞧。
出了房子,帶上房‘門’,她信步走着,卓瑪指的大概方向她還記得,一路上,她所到之處,男人們都忘了手裡的活計,一雙雙深邃的眸子,通通一瞬不瞬的打在她的身上,她友好對他們笑,點頭,頷首。
“莫不是帕裡黛仙‘女’下凡了!”
‘女’人們的眼神雖然妒忌,卻也友好的,當她友好的朝她們點頭的時候,她們甚至會靦腆的回她一個樸實的笑容。
民風樸素,和京城比來,這裡的空氣真的很柔和,溫暖。
一路走到了‘花’園,名字“帕裡黛”,想到路上有人叫自己帕裡黛,想來這帕裡黛可能是‘花’仙。
‘花’園如卓瑪說的美麗,給這漫天滿地的黃和白,增添了一抹鮮‘豔’動人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