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補眠,相對於凰子夜對她的猜忌和不信任,她對凰子夜,卻是抱着信任的態度的,相信梅貴嬪這件事情,他會處理好。
所以她睡的也算踏實,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未時了,安雅進來給自己送餐,她順勢對上安雅的眼睛,安雅面‘色’平靜,看不出什麼異樣。
把飯菜送了過來,就過來伺候她更衣:“娘娘你起了,用點膳食吧。”
“嗯,放着就行,不用幫,本宮習慣!”拂開安雅過來系幫腰帶的手,她對安雅,是抱着十二分的戒心的。
安雅聞言,安靜的退到一遍,常笑笑看着她,狀似無意的問道:“你以前在鍾翠宮當差過?那這次鍾翠宮出事的兩個宮‘女’,你認不認得?”
安雅點點頭:“一個叫紅兒,一個叫蓮香,奴婢都認得!”
“哦!”常笑笑看了眼安雅,輕笑一聲,“梅貴妃以前那般對你,如今她要遭報應了,你開不開心?”
安雅神‘色’一緊,眼神裡,透着一抹黯然:“奴婢哪敢,她是娘娘,奴婢不過是個宮‘女’。”
“本宮聽說那兩個宮‘女’被發現的時候,渾身是傷,被打的不‘成’人形了,她是不是進場虐待你們?”常笑笑繼續有意無意道。
“倒也不是經常,主子都一樣,偶爾脾氣不好,都願意撒氣在奴才身上。”
這一句,常笑笑能當作安雅替梅貴妃開脫嗎?
主子可不是都一樣的,不是每個人都有這份狠心下得了手毒打人的。
“好了,你下去吧,有事本宮會叫你!”打發了安雅出去,與安雅短暫的對話中,常笑笑就可以知道,這個安雅,向來對梅貴妃此次的遇難,覺得傷懷呢。
不然如果換做是別人,以前遭遇過梅貴妃的虐待,現在梅貴妃落難了,哪個不暗自幸災樂禍看熱鬧,就算面上不敢表‘露’出開心的神‘色’,言辭間也多少會透‘露’點如此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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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安雅,她似乎‘挺’是捨不得的。
低頭看向安雅準備的膳食,不管有沒有毒,她都是不會食用的,打開了窗戶,把所有的食物統統倒到臨‘牀’的一條小江裡,她回身,洗漱打扮了一番,就要去看望月季。
走到‘門’口,卻見未央宮的執塵太監,急匆匆的往這邊跑,瞧見她,步子更是緊了幾步。
“奴才吳發參見皇后娘娘,娘娘皇上有請,讓您這會兒趕緊過去呢,梅貴嬪也在!”皇上特別叮囑了,要加上梅貴嬪這幾個字,皇后必定回來。
果然,常笑笑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對着來人擺擺手:“起吧,前頭引路!”
叫吳發的太監忙起來,走在前頭卑躬屈膝。
常笑笑緊隨其後。
人未至未央宮,就聽到一陣期期艾艾的哭聲,再近一些,這哭聲也變得慘烈起來,隱隱帶着幾絲哀求的聲響。
常笑笑的到來,讓哭聲嘎然停止了幾秒,隨後,變爲低低的啜泣。
梅貴嬪沒有底氣的看着常笑笑,前天捱打過,臉上的巴掌印子還在。
“是她嗎?”常笑笑一進來,也不行身禮,也不饒什麼彎路子,開‘門’見山問道。
凰子夜看了眼她,瞧見她微微紅腫的‘脣’畔,就有些心猿意馬了,不過知道在辦正事,所以很快撇開了目光:“**不離十!”
“什麼叫**不離十?”這個回答可讓人‘摸’不清了。
“她沒招,但是卻求朕放過她,這是不是叫**不離十?”凰子夜戲謔的看着地上的梅貴嬪,哭‘花’了妝容,哭腫了眼,梨‘花’帶淚的模樣倒也楚楚可憐,只是一顆黑心讓人厭惡至極。
沒招?卻求饒?確實是**不離十。
常笑笑估計,她沒有直接招人而是選擇求饒這個方式,是因爲她怕自己親口說出來嫁禍自己的姐姐,既羞愧的難以啓齒,又會惹的龍顏大怒,所以用了這個拐彎抹角的方式來承認。
向來她也知道,自己是逃不脫的了。
步子移到梅貴嬪面前,她冷冷的看在跪在地上的‘女’人。
“梅貴嬪,本宮只給你一次機會,一次實話實說的機會,你可以選擇放棄。”
常笑笑拿出了皇后的威嚴,一雙水墨眸子,冷冰冰的看進梅貴嬪的眼底深處,讓她不敢直視。
而她的話,在梅貴嬪現在聽來,或許會誤解爲:如果你說實話,我就饒你不死。
常笑笑故意把話說成這樣,既沒有承諾梅貴嬪饒她不死,卻又暗暗的給梅貴嬪一種我饒你不死的假象,給了梅貴嬪一線生計和希望
“娘娘,妃妾都招了,都招了,你要饒了妃妾,其實妃妾也是受人指使,一是鬼‘迷’心竅……啊……”
話爲說完,只見身邊的一個伺候的宮‘女’忽然揮刀而來,速度之快,讓人觸不及防。
凰子夜以爲那宮‘女’行刺對象是自己或者常笑笑,只來得及抱着常笑笑躲到一邊,卻哪隻那宮‘女’的刺殺對象,居然是梅貴嬪,一刀自太陽‘穴’貫穿,直接取命,梅貴嬪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暫的驚呼,身子轟然倒地,‘抽’搐了幾下,立馬沒了反應,氣決身亡。
凰子夜反應極快,一把上前扣住宮‘女’手臂,就在他厲聲問“是誰派你來的時候”,那宮‘女’忽然冷笑一聲,咬舌自盡了,大股的鮮血從她口中溢出,她的嘴角,至始至終帶着那麼詭異的冷笑。
事情發展的太快,這樣安排好了的殺人滅口,常笑笑當真有些被震驚了。
如今真相被堵截在了梅貴嬪的喉嚨裡,而幕後黑手,也因爲刺客的自盡而成了謎團。
幾乎是梅貴嬪遇害後不到半刻鐘,宗人府彙報,梅貴妃不看嚴刑拷打,咬舌自盡了。
又是咬舌自盡,前後不到半個時辰,這殺人滅口,未免也太明目張膽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