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宮,小皇后常媛媛寢宮。
入夜,燈火通明,亮如白晝,喜燭搖曳,紅綢翩飛,桌上設棗、‘花’生、桂圓乾、瓜子四品乾果。
碧‘玉’酒壺裡,盛放着透明的黃‘色’液體,邊上是兩隻碧‘玉’小盞,顯然是用來喝‘交’杯酒的。
‘牀’上坐着一個玲瓏的人兒,一身大紅的嫁妝稱的她白皙水嫩的小手越發的纖細素淨。
大紅的喜帕蓋住了她的容顏,但是僅是如此看着,便可知裡頭絕對是一張美的不可方物的容顏。
如今那人兒雙手繳‘弄’着手帕,身子緊繃着,看來很是緊張。
侷促不安的等待着,她好似不是在等待自己的夫君,而是在等待噩運的降臨。
半個時辰過去,厚重的梨‘花’木螭龍紋木‘門’被推開,‘牀’沿邊上的人兒,更是緊張的繃直了身體,一動不敢動。
一襲紅‘色’的長袍,裹着一個欣長的身段,便是今晚的主角凰子夜。
他身上散發着厚重的酒氣,吐氣也是散着濃厚的酒氣。
一雙深黑的眸子,淡淡的掃了一下‘牀’邊上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苦笑。
而後,菲薄‘性’感的‘脣’,不動聲‘色’的呼入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一口氣,儼然做了一個深呼吸。
本是健穩的步子,隨着他一口氣的呼出,變得踉蹌不穩起來。
“美人,朕來了,美人!”他好似一個醉漢一樣,說着含糊不清的酒話,朝着‘牀’上的人兒撲去。
常媛媛嚇的不敢動,身子猛然被撲到,她已經做好了被撕爛衣服蹂躪的準備,哪知道身上的人滿身都是酒氣,只是壓着她,居然呼呼大睡去。
猛鬆一口氣,常媛媛心頭極具跳動着,不停的喘着大氣。
雖然說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雖然說她已經是他的人了,但是她心裡還是隻有江少原一個男人,不想在清新的滿腦子想着江少原的情況下,把身體‘交’給另一個人。
如今皇上醉死過去了,她當真是安了下心,不敢驚擾了身上的人,她只是小心翼翼的把他推到一邊,然後從離開了‘牀’榻,走到離他十步之遙的地方,警惕的看着‘牀’上的人,確定他是真的醉死過去了,常媛媛才躡手躡腳的走到他身邊,一件件小心的幫他脫下衣衫。
然後思忖着下一步該怎麼做。
她一定要製造出一個一夜歡愛的現場,不然今夜沒有得到她,她怕皇上明夜捲土重來。
出嫁前,伯母教了她一些東西,比如男‘女’歡愛後,身上可能會留下紅‘色’的印子,是互相‘吮’吸之後留下的,再比如歡愛後身體會很酸很累很疼,是折騰太厲害造成的……
好多條,她一一的回憶,然後按着伯母所教的,擺出一個絕對真實的現場。
‘弄’‘亂’被子,撕爛自己的衣服,然後用力掐自己的白皙**,直到起了紅‘色’的血瘀才住手。
雖然痛的她好想哭,但是想到江少原,她便義無反顧的,甚至更加狠心的掐自己。
她是怪常笑笑的,尤其是常笑笑在她‘牀’邊懺悔,說出了事情的所有後,她是越發的恨她。
但是恨又如何,她何嘗不恨自己,雖然自己是完全不知情被設計的一個,但是當時她若是對皇上留一個心眼,可能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
越是覺得自己很可恨,她就掐的越發的用力,眼淚已經落個不停,她卻咬着‘脣’畔,不發出一絲shen‘吟’,直到脖頸,手臂,‘胸’口遍佈了淤痕,她才趕忙住手,想着自己是不是‘弄’的太過分了,滿個脖子,全部都是紅印子,有些可怕。
不過掐都掐出來了,也抹不掉了,只求皇上別看出來就是。
做完所有後,她換了一件紫紅‘色’的宮裝,端坐在梳妝檯前,本是要這樣坐到天亮,等皇上一覺醒來,她就佯裝自己起的比他早,在梳妝打扮。
可是畢竟今天折騰了一天,漸漸的,她支撐不住了,閉上了眼睛,打了三四個盹兒,終究是抵不住周公的‘誘’‘惑’,腦袋趴在了梳妝檯上,沉沉睡去。
感受到屋子裡響起均勻的鼾聲,‘牀’上“醉死”的男人,一雙黑眸漸漸睜開。
凰子夜本就沒醉,不過是不想動了常媛媛,才藉故裝醉。
如今看着常媛媛似乎也不想被他動,他心裡對這個‘女’子,陡然多了幾分敬重。
縱然屈服於勢力嫁給了他,但是她的心裡卻並未軟弱妥協,怕是依舊深愛着江少原吧!
如此,甚好!
起了身,下了‘牀’,看着屋子裡‘精’心設計的碎衣服散了一地,他深黑的眸子裡,染上了幾分笑意,輕聲自言自語:“果然是姐妹,一樣樣的狡猾。”
靠近梳妝檯上趴着睡覺的常媛媛,他心底泛起一陣淺淺的心疼和歉意,大掌撫‘摸’上她的秀髮:“對不起,只有如此,他纔會願意離開,這個皇城太烏煙瘴氣,朕一個人隻身奮戰就可以了,不想他和朕一起受累。”
熟睡中的常媛媛,自然是聽不到他這些,看着常媛媛把自己掐的滿身的紅痕,凰子夜還當真佩服起她來,也知道了她對江少原有多麼深情,都到了這地步,居然還沒有認命。
“而且朕知道,有個消息,只有你幫朕帶給他,纔不會引起太師的注意。利用了太師對你疼愛,利用了你對少原的愛,朕很抱歉。但在太師利用你姐姐和你來控制朕的整個後宮的時候,他就該爲此付出代價。”
他語氣依然溫柔似水,眸子卻染上了幾分冷峻。
自然這些話,常媛媛一句都不可能聽得到,因爲她睡的太過香甜。
而且睡夢裡,那讓她心悸的男子,惹的她真希望這輩子都不要再醒過來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