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家,一切似乎已經明瞭!奇介雨澤心的疑問卻是更大了,他每次盯着於歡歡的眼神彷彿要將她看透。從議事堂出來,容長蘇就把鳳儀接到了他和於歡歡住的院落裡。鳳儀脫去了那身華服,變得更像一個和藹的老婦人。
於歡歡給鳳儀端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頭,她不知道自己此時該叫鳳儀什麼……
“蘇兒和你爲什麼會在這裡?”鳳儀朝於歡歡慈祥的笑了笑,望着她問。
於歡歡低着頭,尋思着自己到底該怎麼開口呢?
容長蘇卻走過來,一把攬過於歡歡的腰,將她摟入自己懷裡:“母后是不是想問我爲什麼沒有在五王府?”
“難道你沒有被太子關起來嗎?”鳳儀有些疑惑,她明明聽到守衛嘲諷她的時候說過五王爺造反被關起來啊!
容長蘇蹙眉,過了一會兒,突然放下於歡歡,認真的說:“母后,歡歡,我們不能繼續呆在這裡了!我們要立即回長安才行!”
“回長安?”鳳儀眼閃過釋然,“不不,我不想回去了!就當這第一皇后被一羣刺客什麼的給殺了吧……我打算以後都留在鳳家,清淨的度過餘生。至於皇宮,呵呵,爲娘是再也不想回去了,那裡可以給我的東西都太虛幻,我不想爲了那種虛幻的東西再去浪費自己的精力了!我就在這風景如畫的鳳家安享晚年吧!”
“母后,你……”
“蘇兒!”鳳儀打斷容長蘇的話,“我知道把落兒強行賜給你,對你來說的確有些太過不公平,可是落兒真的是個好姑娘!如果可以,代娘好好照顧她!”
於歡歡雖然依舊笑眯眯的望着容長蘇,可是她心裡也只是在等這個男人的一個答案,她也想知道自己在這個男人心到底算不算唯一。
“好!”容長蘇沉吟了片刻,鄭重的點頭答應鳳儀,也沒有多話,直接拉着於歡歡就往外走。
於歡歡嘴角一直掛着無所謂的笑,可是她心裡卻非常生氣。容長蘇難道都不用問問她的意見就直接拉着她走嗎?難道就不問問她的想法,就直接答應鳳儀嗎!果然古代的男人都三妻四妾,什麼專一,都尼瑪是騙人的!
容長蘇心萬分焦急,沒有顧及到於歡歡那小小的內心變化。他一聽到鳳儀說影被關起來了,才真正感受到長安事態的嚴重性。他前段時間才收到影說“太子身後有高人左右,正在追查”的情報,那麼,父皇的病是不是這些人弄出來的呢?父皇是真的病了還是也被太子的人給軟禁起來了?容長蘇心思百轉千回,於歡歡的心思千迴百轉。
兩人各種都想着心裡的事情,匆匆僱傭了一輛馬車往長安城而去。剛走沒多遠,於歡歡突然叫停。
“蘇蘇,我想拉屎!”於歡歡眨着大眼睛,笑眯眯的望着容長蘇。
容長蘇心焦急,難免語氣有輕微的責備:“都什麼時候了,還拉屎!真是懶牛懶馬屎尿多呢,快去快去!”
於歡歡深深看了容長蘇一眼,送給他一個大大甜甜的微笑,轉身朝不遠處的茶樓走去。容長蘇坐在馬車上,心焦急,一等於歡歡花兒謝,二等於歡歡頭兒白……他心思一轉,飛快朝於歡歡去的茶樓茅廁察看——人去廁空!容長蘇心一急,朝自己馬車飛身而去,一把掀開馬車簾子,一封留書安安靜靜的躺在馬車的座位上。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容長蘇,青山常在,綠水長流,咱兩也算是有緣千里來相會,不過緣分不夠,所以就此別過,後會有期!其實說的通俗易懂點,就是,五王爺,你被老孃華麗麗的給休了,別問老孃原因,自己畫圈圈琢磨去。——前妻,於歡歡留字。”
“於歡歡!”容長蘇一把將信紙撕碎,眼滿是怒火,“你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戲弄本王!你就準備承受本王的怒火吧!”
容長蘇卸去馬車,一揚長鞭,駕!馬兒捲起一陣塵煙,飛快消失在已經綠樹成蔭的渝水城的小路上。
許久,茶館裡走出一名妙齡女子,嘴角掛着一絲淺笑,手拿着一根長相奇怪的棒子,一手叉腰,邁着豪放的八字步朝渝水城的另一條路緩緩走去。她卻沒有發現,道路間,一名影子一般的女子死死的望着她離去的背影,瞬間便消失無蹤。
此時,長安,一片靜謐的天空下,似乎感受不到任何異常。可是嗅覺靈敏的老鼠卻早就將自己的窩挪到了最合適自己的地方。此時的太子府儼然一副皇家氣派,每日門庭若市,官員來往不斷,比起日漸凋零的皇宮大院,這裡更像是一個新興的朝堂。太子府內每日縱情高歌,一派紙醉金迷的奢華景象。
這一切只不過因爲一個原本柔弱,不起眼的歌女!民間偷偷傳言,狐媚妖姬降世,東齊國將亂。
可是,她,卻,毫不在乎,遺臭萬年也好,流芳百世也罷,她想要的不過是活在權利的頂端,看那些以前對自己頤氣指使的達官貴人此時如螻蟻一般的被自己踩在腳下。
慕依望着正在和一衆歌女打鬧的太子,幫着他批閱手裡的奏摺。
慕依識字不錯,可是她真的一點都不懂治理國家,所謂的批閱奏摺不過是全憑自己喜好罷了。她微笑着望向一邊的丞相,那個一步一步將她推入太子懷的老謀臣,她是該感激這個人呢,還是該恨?
“丞相,您過來一下!”慕依媚笑這朝一邊立的端端正正的丞相呼喚。
丞相望着衣不蔽體的慕依,輕輕蹙了一下眉毛,在他這樣的老臣眼裡,顯然對於這樣的慕依並不喜歡。
可是他卻忘記了,是誰一手將慕依推向這樣的深淵。丞相心裡雖然不情願,但是還是朝着慕依走了過去。
“老臣叩見太子妃!”丞相裝模作樣的朝慕依行禮。
慕依玉臂一伸,一把勾住丞相的脖子,紅潤的脣瓣便往丞相那滿是花白鬍須的嘴上湊。丞相心一驚,一把推開慕依。
哪隻慕依順勢一把抓住丞相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太子,非禮啊!哎呦,救命啊太子!”
“太子,老臣冤枉啊!”丞相長長跪下,使勁瞪着眼前的慕依,“你這個妖女,你居然敢暗算老……”
慕依看到太子朝自己看過來的一瞬間,一把撕開自己的衣衫,順勢推開眼前的丞相,眼裡盈盈掛着淚水:“太子……”
千言萬語,所有的委屈只化作“太子”二字淒厲的迴盪在太子的耳邊。太子整個人立馬被怒氣點燃,完全沒有思考爲何這麼巧合,爲何大庭廣衆之下一向不好色的丞相居然會如此難以自已。太子一下子躥過去,一把將慕依摟在懷裡,一腳就朝跪在地上的丞相狠狠踢了過去。
“哎呦!”丞相本就是一介書生,又年事已高,這一腳將他狠狠踢翻在地,怎麼都爬不起來。
慕依眼裡閃過一絲報復以後的快感,她又嬌滴滴的窩在太子懷裡:“太子,這個老不知羞的男人,居然想碰您的女人,您可是東齊國的掌權人,要是傳了出去……”
“混蛋!”慕依的話成功點燃了太子心的暴虐,他一腳又一腳的往倒地不起的丞相身上踏。
“哎呦……”丞相原本洪亮的聲音漸漸變成低低的哀求,可是此時的太子雙眼赤紅,完全沒有半分理智,他盛怒之下,一把抽出腰間的長劍,一下捅入丞相的心臟。
“啊!不要!”慕依本來只是想小小懲罰一下丞相而已,可是如今他卻因爲自己死在了太子的劍下……望着完全不能動彈的的丞相,慕依一聲驚叫暈了過去。
太子卻彷彿十分享受這種殺人的過程,盯着地上紅紅的鮮血眼裡露出興奮。他轉頭看見倒在地上的慕依,心一陣焦急,彷彿感覺自己精神上最後的安慰劑都已經失去了。太子一把抱起慕依,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他邊走邊大叫:“快去找大夫,快去找大夫!”
慕依陷入了一個恐怖的噩夢裡,夢見那個揹着琴,每次給自己送藥的男子一直追着自己用刀砍。她不管躲到哪裡,他都能找到自己!她害怕極了……
太子望見慕依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珠,着急的不行:“大夫呢?怎麼還不來!怎麼敢給本太子這麼慢,快點!”
太子手起刀落,一邊的侍女立即倒在地上嚥了氣。
“不不……不是我,丞相不是我殺的……不是!”慕依一把抓住太子的大手,彷彿找到了什麼安全可靠的依託,漸漸睡了過去。
因爲慕依的依耐,太子似乎聞到了那股熟悉的安神香氣,情緒漸漸平靜了下來。看到腳邊倒下的侍女,心閃過一絲歉疚,他愣了一下,有些不認識自己一般!他有些懊惱的捶着自己的腦袋,開始在心裡懺悔自己的罪過。
大夫來的時候,慕依已經醒來,只是睜着雙眼,定定的望着天花板,她以後該怎麼辦?!要是讓那個人知道她害死了丞相,她……不對……慕依的目光緩緩轉向一邊的太子,眼犀利的精光一閃,然後情緒一下子就好轉了。
“呵呵,太子,妾身並不大礙,您還是先去忙您的國家大事要緊!妾身一個人躺一會兒就好了!”慕依微笑着,一副柔柔弱弱的小女人模樣。
太子仔細瞧了一會兒慕依的神色,才點了點頭,叫退了大夫,囑咐了慕依幾句纔有些依戀的轉身離去。手機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