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歡歡滿意的望着在地上扭動,撓癢,哀嚎的侍衛,笑的賊兮兮的。看來五王府的侍衛也是挺笨的嘛,上次用的神經阻滯劑都還不長記性。
“於歡歡,解藥!”容長蘇真的是怒了,看到那些下人把自己身上抓出一個個血紅的口子,他雞皮疙瘩都上來了——好烈的藥。
“要解藥啊?”於歡歡屁股上彷彿插了一隻狐狸尾巴不停搖啊搖,她笑眯眯的望着容長蘇,“當然可以!不過小女子有個條件,只要五王爺答應,我就把解藥給你!”
“什麼條件!”容長蘇眼神一沉,居然敢跟他談條件!
“以後我可以自由出入五王府,怎麼樣?”於歡歡盯着暴怒的容長蘇滿是歡喜,她就喜歡看容長蘇被點燃的樣子。
容長蘇盯着於歡歡,又看了看躺在地上忍受痛苦的侍衛,終於還是開口:“你只要答應本王以後在王府再也不用藥,本王就答應你,如何?!”
“一言爲定!蘇蘇可不要到時候賴賬喲!”於歡歡小手一揮,藥粉隨風灑下,衆人身上的奇癢立即停止。
大家一陣狐疑。
“一羣沒用的東西!滾!”容長蘇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驚濤脊背一冷,趕緊領着一衆侍衛回去,從此以後嚴加練習。因爲於歡歡的藥,這些侍衛平日訓練的時間又加了一個時辰,背地裡大家恨死這個惡魔二小姐了。
“蘇蘇,抱!”於歡歡見侍衛都走了,厚臉皮的勁又來了。
容長蘇黑着臉坐在一邊,完全不想搭理於歡歡。
“你是誰?”這時候院子裡走來一個小姑娘道。
這個姑娘個頭比於歡歡高一點點,隨意的扎着馬尾辮,一身戎裝,似乎是剛從戰場回來一般。
她髮梢有些微黃,容顏清麗,眉毛偏濃,到能感覺出那麼幾分巾幗不讓鬚眉的味道來。女子的腰間有一個黃金令牌,以顯示她身份的尊貴,那時不時亂看的眼睛出賣了她原本成熟穩重的氣質。
她走到於歡歡面前,上上下下打量於歡歡。她不說話,就是那麼看着於歡歡許久,輕笑。
“在下人送外號小魔王,葉靜,是五王爺的表妹!”小姑娘朝她抱拳,行了個標準的江湖禮儀。
於歡歡一下子就喜歡上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葉靜,她學着葉靜的樣子,也朝她抱拳:“在下就是人送外號長安第一草包於家二小姐,於歡歡!”
“呵呵……”葉靜笑的更開心了,“你就是那個臭名昭著的於歡歡?”
“你就是那個同樣臭名昭著的葉靜?”於歡歡笑着回她。
“哈哈哈哈……”兩人相視而笑,女人間的友誼就是這麼奇怪,只需要一句話一個表情或許就能讓你喜歡或者討厭一個人。
容長蘇莫名其妙的望着兩人,似乎完全不能理解兩人白癡的樣子。此時的他又恢復了那副淡然的模樣。
“呵呵,我聽人說你爲了追我表哥居然攔轎表白,最後被他踢下轎子?”葉靜霸氣的往院子裡一坐,一點也不拘謹,拿起茶壺就往嘴裡灌,連個茶杯都不用。
於歡歡呆了呆,沒想到這個葉靜居然是這樣性格的:“我還聽說你曾經教訓一個強搶民女的流氓,直接割了人家下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呵呵呵……”兩人又是相視而笑,彷彿多年未見的老友那麼投緣。
於歡歡很喜歡這個不做作的姑娘:“葉靜大小姐,你不是平南王的獨女嗎?你不是千金小姐嗎?我怎麼看都是個野丫頭嘛!”
“你不也是禮部侍郎的唯一嫡女嗎?不也算個千金大小姐嗎?怎麼也跟個野丫頭似得呢?”葉靜笑着望向於歡歡。
“!”於歡歡三步兩步坐到葉靜對面,笑着拿起茶杯爲自己倒茶,“你這個朋友本小姐是交定了!”
“那可是我剛喝過的喲!口水你不嫌棄啊?”葉靜笑着說。
於歡歡瞪大眼睛,似乎想起剛纔,葉靜的確是直接端起茶壺就往自己嘴裡灌的:“你很渴嗎?那我讓你好了!呵呵,你的口水我可不要,要是五王爺的口水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噗嗤……”葉靜一口水噴出,嗆的她不停咳嗽,這個於歡歡果然如傳言一般瘋狂啊。
容長蘇臉一黑,然後轉頭對葉靜說:“母后盼你來盼了好久了!你先換身衣裳,下午去宮裡跟母后請個安!”
“知道啦!”葉靜俏皮一笑,朝於歡歡擠擠眼睛,然後說,“草包,我先走啦?以後有機會好好和你聚聚!”
“呵呵,好!”於歡歡微笑着送走這個葉靜。
突然想起了今日和血無情約好學武的,怎麼又貪玩跑掉了!一想到血無情以前冷麪殺手的模樣,她腳底就翻飛的飛快。
容長蘇有些莫名其妙的望着“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於歡歡,轉頭回自己房間。
小樹已經開始發新芽了,五王府的大門也重新打開了。
容長蘇身邊從此多了一個小尾巴跟在身後,甩都甩不掉。長安城百姓對於歡歡追到斷袖王爺的支持度也是越來越高,大有組隊爲她百屈不饒的精神搖旗吶喊的架勢。
於歡歡對着些言論倒是一無所知,本來跟血無情求了半天才能學武,結果學了個幾招三腳貓功夫,就開始在血無情面前一哭二鬧三上吊,不學了,她鬱悶自己終究還是抵不過學武的苦。
於歡歡現在的人生格言就是須盡歡,所以她現在的樂趣就是去容長蘇身邊找茬,然後看到他變臉,心情就好得不得了,高興的回到於府,快樂一整天。
容長蘇聽說今日醉陽樓來了一名琴師,技藝超羣,作爲蛟龍琴的主人,他對於琴的愛比任何人都要熱烈。所他一大早就叫下人在醉陽樓定了位置,自己也起牀準備。
“呵呵,蘇蘇身材真好,我以前聽說男人可以有八塊腹肌,我以爲是假的,我只見了那麼多,最多就是六塊,沒想到蘇蘇這麼厲害,居然真的有傳說的八塊腹肌呢!”於歡歡趴在門縫,隔着門對裡面正光着上身換衣服的容長蘇讚歎。
容長蘇一手抓起衣衫,一個飛身、旋轉、落地、繫帶……一眨眼所有的衣服便都穿戴的嚴嚴實實:“於歡歡,閉嘴!?”
容長蘇黑着臉,開始慢條斯理的理順自己匆忙之下穿好的衣衫,他從來都不喜歡別人在身邊伺候自己穿衣服,所以這時候一個下人都沒有。
於歡歡推開門,小手摸着自己光潔的下巴,目光充滿狼性——真是個好貨色啊,她怎麼都想不明白,容長蘇這個傢伙上輩子到底做了多少好事?這輩子居然把所有的好東西都佔據去了,真是太不公平了。
“蘇蘇,抱!”於歡歡張開藕臂,笑嘻嘻的對容長蘇說。
容長蘇不理她,輕輕把自己那頭溫順的長髮束起,轉身繞過於歡歡就要往外走!
於歡歡一下又跑到容長蘇前面擋住他的去路,依然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蘇蘇來抱一個嘛!”
容長蘇臉色又沉了幾分,盯着於歡歡,不說話。
“抱抱抱!”於歡歡扭捏着姿態,故作嬌羞道。
“滾!”容長蘇一掌拍出,卻在接近於歡歡胸口的時候生生剎住,周圍捲起的勁風直接將於歡歡拍翻過去。
容長蘇知道那個力道不足以傷到於歡歡,趕緊鞋底抹油,溜。他可不想被這個煩人精又纏上。
於歡歡起來的時候,只看到眼角出現一處白色衣角,她暗罵容長蘇不懂得憐香惜玉,居然這麼暴力的對待自己。
“阿三,阿三?”於歡歡跑到院子裡叫。
阿三躲在某個牆角顫顫巍巍,死活不出去。阿三可不想被於歡歡抓到供出五王爺的下落,回頭可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啊。
於歡歡喊了一陣沒人應,無奈,她囧囧的垂着眉毛往外走。
容長蘇看到身後沒有於歡歡這個小尾巴,簡直太舒爽了,他大搖大擺朝醉陽樓走去,整個人恢復了往日的高貴恬淡。
他的位置自然是皇家專用的“開明”,容長蘇這裡風景好,採光好,連設施也是醉陽樓最頂尖的,裡面除了可以吃飯,還可以睡覺,聽曲兒,玩骰子,場地大得很……
“給我來幾個清淡的拿手菜!”容長蘇對着身後的侍者開口。
“開明”裡面都是有專門的人站在一邊伺候客人吃飯的。客人隨時有什麼需求,他們都會想辦法滿足。今日“開明”裡面當值的醉陽樓出了名的才女,宋小小。她望了容長蘇一眼,眼閃過一絲嬌羞,然後轉身出去。
醉陽樓有個規矩,就是皇上來了也要假裝不知道。所以他們的口風是整個長安城最緊的,有人笑着說,要是哪天朝廷把醉陽樓給滅了,就是那句話:你知道的太多了!
“公子,你的菜!”宋小小引着小二進來,自己一道一道給容長蘇佈菜,她眼裡滿是喜色。
容長蘇根本就沒有去注意這個侍者,只是一個勁的望着外面的表演臺:“不是說今日有琴師演出嗎?”
“公子來的太早了!這琴師脾氣古怪,總喜睡到日上三竿纔過來彈上一曲!”宋小小認真的擺好菜,朝小二點點頭,示意他退下。
容長蘇眼裡沒有不悅,只是輕輕的收回目光,望着面前的宋小小:“看姑娘的體態步伐也是個懂舞之人吧?”
宋小小點點頭。
容長蘇輕輕喝了一口酒,淡漠的擡起眼簾:“醉陽樓的菊花釀還真是名不虛傳,呵呵,姑娘有心了!”
宋小小點點頭,雖然耳根子微微有些紅,但是她態度依舊不卑不亢:“瞧公子也是個風雅之人,奴家猜想公子會喜歡這菊花釀,就擅作主張替公子點上了!”
“呵呵,醉陽樓的侍者果然不一般啊!”容長蘇淡然一笑。
“公子……”
“我去……容長蘇,你居然揹着我出來勾搭妹子,風花雪月,你對得起我對你的一往情深嗎?”於歡歡一把推開房間的門,怒氣衝衝的走到容長蘇面前。手機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