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長蘇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於歡歡忽然被自己的掌風尾部掃到,朝後面倒了過去。 他嚇得驚呼起來,飛身而起,在於歡歡落到之前接住了她,眼中劃過一絲焦急和擔憂。
一瞬間,於歡歡摟着容長蘇,在他的脣上落下一個得瑟的吻,笑道:“嘿嘿,我就說我會親到你吧?怎麼樣?”
容長蘇臉一黑,一把推開於歡歡,怒吼:“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臭丫頭,怎麼,怎麼,怎麼可以做這樣的事情?”
“我對我自己家相公親親怎麼了?我還沒有說要愛愛呢!”於歡歡傲嬌的揚了揚下巴,一臉義正辭嚴的對着距離自己兩步遠的容長蘇說道,“當年你不就喜歡本小姐這個調調嘛!”
一邊站着的花殘那張滿是煞氣的臉上閃過一絲奇異的亮光,落到於歡歡的身上,化作異樣的顏色。
“本王怎麼可能……”容長蘇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於歡歡一把扯過那個黑色衣服的男子,親密的挽着他的手臂,“於歡歡!”
“你不是不喜歡嗎?”於歡歡小虎牙一揚,閃過一絲鬼魅的光,對着容長蘇笑眯眯的說道,“你不喜歡有的是人喜歡!給你介紹一下,這個男人叫花殘,是春風樓的頭牌!”
“什麼?!”容長蘇被於歡歡這句話氣的捏緊拳頭,眼中戾氣閃爍,恨不得一拳頭將這對姦夫****一起拍死,“於歡歡,有膽你再說一遍!”
“我我我……”於歡歡看了容長蘇一眼,遲疑了半天,終於還是不敢頂着容王爺那滿身怒氣再說那句話,低着頭,哀求,“蘇蘇,我只是……”
“她說的是事實!”花殘順勢摟過於歡歡,親暱的將她拉近自己的懷中,望着容長蘇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志在必得,“她喜歡我,不喜歡你!”
於歡歡訝異的轉過頭,瞪大眼睛望着這個男的,剛想出口吼,卻被他俯首在耳邊落下的話給堵了回去。她轉頭看着容長蘇那滿臉火氣的模樣,咬咬牙,別過頭,任由這個男的跟容長蘇瞎掰。
“放開她!”容長蘇的眉宇間染上了一層火氣,他那抑制不住的殺意在胸中奔騰,燃燒,恨不得將眼前這個男人撕碎,“我只說一遍!”
紅衣若血,漫天狂飛,容長蘇屹立在那裡,就像是殺神一般,一雙狹長漂亮的眸子的彷彿浸上了鮮血,變成了赤色。他的眼裡燃燒着毀天滅地的怒火,只要看你一眼,就能將人粉碎。
“花……花殘……”於歡歡往身後的懷抱裡推了幾下,想要朝容長蘇而去,害怕的說道,“你千萬不能惹火了我家蘇蘇……讓我去說他幾句,就好了!你快放開我吧!”
“呵呵,我倒是想要見識見識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強!”花殘絲毫沒有理會於歡歡的話,示威般的緊了緊摟着於歡歡腰的手,對着容長蘇挑了挑他的劍眉,一臉霸氣的說道,“打贏了我,這個女人歸你!打輸了,她就是我的!”
臥槽!於歡歡伸手在花殘的腰上狠狠的掐了一下,大眼睛瞪着他,怒視——不是說只是逢場作戲嗎?不是說只是爲了讓蘇蘇意識到他是愛我的嗎?你這是自己給自己加戲的節奏啊!
“呵呵,做的更真一點,他會更在乎!”男子勾脣一笑,對於歡歡別有深意的說完,輕輕用內力一推,便將於歡歡給送了出去,“放心,我有分寸。”
於歡歡被一股力道柔和的推到兩人對戰的中心外,一個人,孤零零的望着兩人凌空相對的眼神,感受着那散發出來的火花,她的小心肝一陣亂抖——蘇蘇啊,你一定要悠着點啊,打個內傷什麼的就行了,千萬不要把他打死了……不然我不好交代啊。
“她是你碰不得的女人!”容長蘇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忽然發現他對於歡歡的佔有慾超出了自己原來的想象,“找死!”
他衣袍一動,朝着花殘就是一掌拍出,打的空中氣流翻涌,破空之聲如雷貫耳。
花殘聞風而動,避開容長蘇那帶着吸食內力的掌風,專挑他別的漏洞進行攻擊,偌大的壯實身軀在打鬥之中顯得尤其靈活。他就像是一條黑色的粗壯蟒蛇,可以將自己的身體纏繞成任何形狀,在容長蘇的周圍穿梭。
“這是什麼功夫?”於歡歡對武功的世界瞭解極少,基本上都是來自奇介冷卉留下的那些控魂之法,還有一些心法秘籍和武功的修煉,“我怎麼沒有見過?”
花殘清晰的聽到於歡歡毫不掩飾的讚美聲,心中閃過一絲得意和驕傲。他已經多年沒有使出這樣的功夫了,若不是今日遇到了容長蘇這樣的對手,他根本不屑使用這個。
“藏頭露尾,躲來躲去,算什麼英雄好漢?”容長蘇越打脾氣越暴躁,心中的火氣越大,想要殺人的慾望也更加強烈,“小人!!!”
花殘在容長蘇忽然密集的內力之下,輕易的閃開,又換了一個姿勢朝着容長蘇空洞之下的左肩攻擊而去:“我只是歡歡喜歡的一個男官而已,從來都不是什麼英雄好漢……公子實在擡舉了!”
一掌眼看着就要到達容長蘇的肩頭,花殘忽然一變,掌風朝着容長蘇的喉嚨掃過去……
“不要!!!”於歡歡嚇得臉色一白,足尖運功,飛身就朝兩人打鬥的空中飄去,眼中滿是焦急,恨不得再給自己裝上一對風火輪。
容長蘇眼中厲色一閃,脖子往後仰了半分,右手往上一掌接住花殘打過來的這一掌。兩掌相對,兩人旋轉飄飛落下,各自蹬腿用力,心中驚駭對手的強大。
於歡歡剛剛飛身而起,就見兩人已經落地,心中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看花殘的目光裡滿是責備——不就是演戲嗎?有必要這麼認真嗎?要是真的傷了我家蘇蘇,老孃跟你玩命!
花殘剛纔就看出來容長蘇厲害非凡,現在一掌對上,他才真的驚懼容長蘇功法的奇特,對他由衷的多看了兩眼。
“你這是什麼功夫?”花殘的手一收,另一隻手中一把劍橫擋在兩人之間,生生將容長蘇的力量劈成兩半,從他的左右兩邊流瀉而去,未傷他半分,“倒是讓我感覺棋逢對手,可以痛快戰一場!”
“未央劍?”容長蘇掌風一收,負手而立,那紅衣染的漫天邪佞,誘盡蒼生,“你是樑叔公?”
隱世之中的高手數不甚數,就算到達漠北這樣尊上級別的也有幾百上千,但是真正能以一敵百,傲視隱世的只有幾個人。樑叔公堪稱排行第八的厲害角色,手中的未央劍更是神兵利器,水火不溶,無堅不摧。
於歡歡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樑叔公,什麼是未央劍,看兩人不打了,懸着的心也就放下來了,剛想上前,忽然看到容長蘇捂着自己的腦袋,一個勁的反問:“我爲什會知道這些?我是誰?我到底是誰?”
“又來了!”於歡歡上前一把摟住容長蘇,語氣平和,“蘇蘇,你不要着急,不要胡思亂想,拜託你了……深呼吸,你聽我說……”
“滾!”容長蘇一把推開於歡歡,慌亂的朝自己房間撞進去,“碰”的一聲關上門,一個人躲在房間裡面難受,“走啊!我叫你走!”
於歡歡站在容長蘇的房間前,心痛的眼淚流了出來,倔強的大吼:“容長蘇,我不會走的!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不管你記不記得我,不管你是不是還愛我,我都不會拋開你不管的……容長蘇,你開門啊!”
容長蘇捂着自己的腦袋,在房間裡面痛的直打滾,難受的幾乎要死掉,不過他腦子裡的一些畫面忽然就閃現在自己的腦袋裡……
“哎呀,你終於來了,我等你等的好苦啊!青天大老爺,我冤枉啊,我冤枉啊……”於歡歡一聽是宮裡派來的欽差大臣,立馬一屁股爬起來,跪在地上,使勁磕頭,“青天大老爺,你一定要爲民女,呃……不對,是民小姐做主啊!”
……是她,於歡歡,她爲什麼會跪在我的面前?這是哪裡,這是什麼時候?爲什麼她會被關在牢房裡面?我有是誰?
“好吧,我說!看你也是個王爺吧,長得也算是國色天香吧,身材……”一說到身材,於歡歡腦子裡就想到昨日看到容長蘇洗澡的身軀,小心肝有些顫,
“真是好啊!咳咳……言歸正傳,扯遠了扯遠了,你說你這麼個長安第一公子,年紀也老大不小了,咋這王府連個侍妾都沒有呢?你不會是喜歡男人吧?”
……我是個王爺?長安第一公子?這是在哪裡……我在那個時候就已經認識於歡歡了嗎?爲什麼感覺那麼多記憶……
……
……
一幕幕的記憶就像是電影片段一樣在容長蘇的腦海裡飛快閃過,他的腦子痛的幾乎快要爆炸,他用身體,用頭不停撞擊着周圍的東西,終究暈了過去……
“容長蘇,你沒事吧?容長蘇?”於歡歡拍着門,激動的呼叫着,終究還是不願意用暴力一腳踹開,她想她還是要多給他一些時間,“算了,我們還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