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子裙襬微微拂動,單手輕輕一轉就化解了紅杏的功力,笑着看向紅杏,雲淡風輕的行禮:“君上,多有得罪!”
紅杏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眸子裡閃過一絲震驚:能一拂袖就化解掉自己三層功力,這女子的武功絕對不在本君上之下,到底是何方神聖?
“呵呵,何怡?好名字……”於歡歡笑眯眯的點點頭,伸出軟糯糯的手指,“以後我孩子的師傅就是你了!”
容長蘇和紅杏的臉色均是一變,慌張的吼道:“不可以!”
兩人又是異口同聲。
於歡歡癟癟嘴,瞟了容長蘇一眼,又看向紅杏:“不然,你們就把她帶走吧!我的孩子以後也不要什麼師傅了……”
“你到底是誰?”紅杏勾脣淺笑望着這個若神仙一般忽然降臨瓊樓閣的女子,“你千方百計進入瓊樓閣到底有何目的?”
叫何怡的女子微微一笑,對着紅杏和容長蘇行禮:“我不過是真心過來當這個孩子的老師的……並沒有什麼惡意,如果你們不願意我就走吧!”
女子說着便優雅的轉身,回到剛纔的隊伍裡,平靜的望着那些還處於呆愣狀態下的侍衛和衆老師候選人。
容長蘇和紅杏目光在空中交織,似乎在商量着什麼。
於歡歡腦子裡似乎響起一絲強烈的呼籲——一定要把這個女人留下來,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把這個女人留下來!她使勁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將這種奇怪的感覺驅逐出去,平靜了一會兒,才認真的看向那個叫何怡的女人。
“你……真的可以全心全意在我身邊,做孩子的老師嗎?”於歡歡開口問道,語氣帶着些許乞求。
何怡的臉色微微一變,那雙眼睛閃過一絲幽光,終究只是淡淡的點點頭,並沒有太多的反應。
於歡歡搖搖頭,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知道這個女人有些與衆不同,還是十分期望她能留下來:“那好,希望你可以和我一起照顧好她!”
何怡對着於歡歡微笑着點頭。
容長蘇和紅杏終究還是沒有開口阻止於歡歡,畢竟把這樣一個女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更讓人放心。
於歡歡得到女子肯定的答覆,似乎很開心,笑着對容長蘇和紅杏開口:“你們先把這些人領出去吧,讓我跟何怡好好待一會兒!放心,她不會傷害我……是嗎,何怡?”
何怡那雙眼睛裡又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幽光,微笑着點點頭,似乎只能看到於歡歡。
容長蘇和紅杏還想說什麼,收到於歡歡大眼睛中的堅持,終究還是狠狠用眼神警告了一下何怡,無奈的帶着所有人走出去。
於歡歡飛快起身關上門,轉頭,一臉疑惑的望着眼前這個從未見過面的女子,靜靜的站在那裡,許久。她收回目光,大眼睛微微彎起,笑容可掬的開口:“你應該也是那個什麼靈師家族的人吧?來瓊樓閣到底有什麼目的?”
何怡一臉痛惜的望着於歡歡,似乎已經等了她很久很久!
“沒想到你對我的執念這麼重,居然還能記得我星星點點……”何怡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閃着淚光,卻依然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歡歡,我就是靈師家族的人!嬀娥!”
於歡歡明明知道自己應該對靈師家族的人敬而遠之,卻不知道爲什麼,偏偏對這個嬀娥有別樣的感覺,似乎已經和她認識了幾千年。
“靈師家族之所以越來越凋零,是因爲他們每隔千年都會遇到自己的情劫!你,就是我的情劫……不管輪迴多少年……”嬀娥看向於歡歡的目光十分悠遠,像極了鬼魅。
於歡歡嚇得身體一抖,被噁心的渾身雞皮疙瘩,盯着眼前這個嬀娥的眼神也有些怕怕的。她絕對絕對絕對無法接受一個女人喜歡自己!
“你還是這樣傻!”嬀娥笑着說道,看向於歡歡的表情也十分痛心,“似乎你都忘記自己是來幹什麼的了!”
呃……於歡歡被這個忽然出現的女人整的腦子一陣慌亂,壓根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表達個啥!
嬀娥無奈的搖搖頭,擡手咬破自己的十指,將一滴鮮血點在於歡歡的眉心之上,擡手畫了一個符號,淡笑着摟上於歡歡的腰,讓她靜靜的躺在牀上:你醒來以後就會知道所謂的因果循環了。她靜靜的守在她身邊,目光溫柔的都要滴出水來,充滿濃濃的愛意。
於歡歡迷迷糊糊的睡着,很沉很沉,忽然聽到“鈴鈴鈴”的響聲,一遍又一遍……她愕然的睜開眼睛,迷茫的望着公寓裡低調復古的棕色牆畫,暗色的窗簾,深棕色的地板,腦子一陣空洞。她翻了個身,擡手關掉手機鬧鈴,使勁揉揉自己的太陽穴。
“我好像做了一個什麼奇奇怪怪的夢,怎麼都記不得了呢?”於歡歡癟癟嘴從牀上站起來,換衣服,洗漱——她一臉頹廢的望着鏡子裡帶着大框眼睛,頭髮亂糟糟的自己,麻利的綁了個馬尾,“今天到底是星期幾啊?我真是睡糊塗了!”
“歡歡,快開門!磨磨唧唧做什麼,快點開門,作死啊,這麼慢?”門口傳來驚天動地的拍打聲,一個大嗓門女子朝着屋裡吼道。
於歡歡飛快跑到門口,一把拉開門,不耐煩的瞪了站在外面的肥妞一眼:“玉笑笑,你不知道按門鈴嗎?每次都用吼的~真是討厭~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嗓門大似得?!胖子,就是宗氣十足!”
“於歡歡!你丫丫的說誰胖呢?啊?本姑娘才一百二而已,能叫胖麼?你讓人家二百五的姑娘還怎麼活啊?”玉笑笑一臉橫肉的瞪了於歡歡一眼,擡手塞給她一份資料,換鞋,快步進門。
“你進來幹啥,我都要上班去了……”於歡歡掂量了一下檔案袋,一臉不樂意的癟嘴。
玉笑笑轉頭,像看外星人一樣,從頭到尾上上下下將於歡歡看了個通透,擡起自己肉肉的手指,磕了一下她的腦門:“大姐,今天可是禮拜天,你上什麼班啊?你手頭的資料好好看看吧,一件無聊的案子,非要我們去瞎參合!”
“盜竊案?”於歡歡擡手拿出檔案袋裡面的文件,認真的查看,半晌,她擡手合上,癟癟嘴,一臉不屑的望着玉笑笑,看着她肥的流油的臉盤子,吞了吞口水,正色說道,“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可是法醫!跟屍體打交道還行……”
“你想跑票?切,美吧,你就!裡面有個保安被竊匪擊中腦部,打成植物人了,還躺在醫院呢!你們老大說了,工傷鑑定和案情分析由你來接手……整這麼大陣仗,還不是因爲失主是個財團大股東,有權有勢……”玉笑笑伸手拿過茶几上的水果,輕車熟路的削起來,“所以咱們誰都不了!本來還打算跟我老公出去玩兩天的,這下又得忙活了!”
於歡歡癟癟嘴,再次翻開文件,最後視線落到一張圖片上,瞳孔微微收縮,認真的觀察了一會兒……
“那個就是丟失的那條項鍊,也看不出來是哪個朝代的,據說很久遠,有可能是消失已久的某個國家的文明古董!”玉笑笑伸出自己胖嘟嘟的食指在照片上面來回比劃,“這個看起來很普通嘛!又不是黃金又不是青銅,也不是銀飾玉製,能值幾個錢?”
半晌,於歡歡收回目光,搖搖頭:“誰知道呢?這些大亨的世界,本姑娘不懂!失竊現場沒有留下指紋,那個保安身上沒有任何外傷?所有系統報告完全正常!那還用我幹什麼?他們不都已經出報告了嗎?”
“誰知道呢?”玉笑笑啃着水果,哼哼唧唧的說道,“反正東西我給你了,走啦啊,有事CALL我,拜拜!”
這個胖女人的性格永遠是那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人稱刑警重案組一顆鐵釘子,能幹又八婆。
於歡歡無奈的望着已經再次關上的門,低頭長嘆了一口氣,目光不經意之間落打開的資料上,沉了沉,仔細看那條項鍊的圖片。她似乎在……
“不會吧?!”於歡歡擡手扶了扶自己的大框眼睛,死死的瞪着那張彩色圖片,恨不得看出一個洞來,“似乎真的在……夢裡……天啊!這個東西居然在我夢裡老是出現,太詭異了吧?項鍊,嘖嘖,有些邪門!”
於歡歡擡起腦袋,活動了一會兒,順手將資料扔到一邊,伸了個懶腰:“真是麻煩!今天是固定回家吃團圓飯的日子呢……”
於歡歡擰上自己的包,換鞋出門,開着自己的小跑車,哼着小曲往城外三十公里多的臨城而去:“喂,媽,我已經在路上了!大哥和姐夫他們都到了啊……哎喲,人家這邊堵車嘛,不是,絕對不是睡懶覺,我保證!啊,高速上面出事故,這一段堵上了?鬱悶鬱悶!知道啦……”
於歡歡癟癟嘴,轉彎,上了另外一條公路。這是一條少有人願意開的路,距離臨城很近,卻彎道衆多,道路狹窄,坡度陡峭,很容易出車禍。要不是趕時間,她打死也不願意走這條道!這周圍兇殺案跑屍都有過好幾場,她都是親手經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