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杏臉上染過幾絲紅暈……他御女無數,卻從來沒有覺得絲毫害羞過。男人,本性就好色嘛!可是現在的他居然純情的就像是情竇初開的小毛孩,心中一片煩悶,瞪着於歡歡,威脅道:“你再不跑的話,我要動手了!”
“嘻嘻,你要是動手的話,我就不喜歡你羅!”於歡歡笑咪咪的威脅道,十分詳細一位古人說過的話——問世間情爲何物,只道是一物降一物!
古人的話果然應驗了……
紅杏愕然的望着於歡歡,被那句“要是”給弄得心臟亂跳,激動不已。饒是如此,他的內力還是準確無誤的保護着於歡歡,不讓她受一絲一毫的凍傷。
“放下武器,舉起手來!”於歡歡笑呵呵的趴下身子,捏了一大塊雪球拿在手中左手交右手威脅紅杏,開心的不得了。
紅杏幽怨的看了一眼於歡歡手中的大雪球,戀戀不捨的摸了摸自己手中的小雪球,腦子裡起那句“要是”,終於還是放下武器,舉起手來,束手就擒。
於歡歡笑呵呵的看了一眼紅杏,又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雪球,似乎覺得還不夠重,低下身子又在上面捏了許多雪,才滿意的點點頭。她抱着重重的雪球一步一步走進,腳下的雪被她裁出一個個深深的印子。
“歡歡……你不是吧?!這個,似乎有點太大了點吧?”紅杏猶疑着往後退去,覺得於歡歡臉上惡魔般的笑容尤其恐怖,“這麼大,不好!”
於歡歡人小,步子小,又抱着一個重重的大雪球,自然跑不過紅杏,沒一會兒就氣喘吁吁渾身冒汗了。她站定,望着紅杏,吼道:“不準跑!你丫丫的要是再跑,我不愛你了!”
嘖嘖,看於歡歡多聰明,多會用詞,層層遞進!剛纔是喜歡,現在是愛……
果然,古人的話又應驗了!
英明神武,任性決斷的紅杏君上再一次傻乎乎的信了於歡歡的話,呆愣愣的站着不動,等待着她步步逼近。
“歡歡,你這麼樣打雪仗似乎有點不地道吧?!我都成了死靶子了!”紅杏看着那坨大大的雪球朝着自己的臉越來越近,心臟有些顫。
於歡歡笑嘻嘻的對着紅杏說道:“這有什麼!孫子他老人家說了,只要戰鬥能勝利,管你是用小米步槍,還是用新式武器!所以,我不在乎名聲,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俊臉和這雪球誰更白!”
紅杏還來不及去想孫子到底是誰這個問題,就已經被於歡歡給重重的砸在了,臉上,終止了這一場雪仗。
“好了好了,不玩了!”於歡歡看紅杏匆忙俯身抓雪,笑嘻嘻的擺手說道,“我已經累極了。”
紅杏捏着那一小把雪,望着於歡歡那精神充沛的小臉,咬牙切齒的問道:“真的累了?!”
“你要是打我的話,我就……”
“好了好了!算是怕了你了!”紅杏無可奈何的扔下這一抓雪,臉上鬱悶,“早知道不要表現出來自己喜歡你了!”
他的心,卻是滿滿的甜蜜,從來沒有過的甜蜜。
於歡歡笑着拉過紅杏,滿意的說道:“這個世界上什麼東西都有,就是沒有後悔藥。我餓了,我們找個地方吃東西吧。一大清早就被你拉到這裡來,肚子都咕咕叫了!”
紅杏伸手排乾淨於歡歡身上的雪,臉上因爲那句“我們”而染上了暖暖的笑意。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一句話可以讓自己這麼開心。
“好!我們去吃東西!”紅杏一把抱過於歡歡小小的身子,飛身離去。
綿延萬丈的月火山上留下的腳印和不規則的雪塊被狂風捲起的雪花掩埋,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紅杏的速度比剛纔的慢了不少,他希望這樣的時間過得慢一點,再慢一點。一天,掰成一輩子來過就好了。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於歡歡在紅杏的懷裡擡起頭,仰望着他,大眼睛裡是乾淨的顏色,“和你玩了這麼久,我都沒有問,嘻嘻,是不是有點不禮貌呀?”
紅杏看着於歡歡那臉蛋上的酒窩,輕輕吻了一下。
於歡歡臉上的表情一停,推攘了幾下,想想這裡是高空,就不和這個妖孽男人鬧彆扭了。反正她的初吻剛纔也沒了親親臉,也不算什麼。
看於歡歡不再掙扎了,紅杏眼中爬滿了笑意:“我叫紅杏!紅色的紅,杏仁的杏,記住了!”
於歡歡癟癟嘴,不解:“一個大男人,卻取一個女人的名字,真是的!對了,你的姓呢?你姓什麼?”
姓什麼呢?紅杏微微凝眉,記憶渺遠……他似乎已經不記得自己該姓什麼了!
“我就姓紅!”紅杏笑着說道。
呃……於歡歡臉上的表情似乎龜裂了。
回去的路上風景和來時的不一樣,迷亂了兩雙眼睛。一個是因爲回去的風景,一個是因爲看風景的人。
“紅杏……”許久,於歡歡唸叨着一首似乎很著名的詩,“一棒一藥走江湖,千古情仇酒一壺,要問姑娘何處去,月火山下杏花屋。好名字,好名字!”
紅杏笑着看了一眼於歡歡,心裡劃過絲絲暖流,他並沒有告訴她這個只是他行走江湖的化名而已。他真正的名字早就隨着歲月一起被歷史埋葬,久遠的記不清。他叫過紅杏,也叫過黑無常,還叫過殺千人……無數歲月的輪轉,無數名字的交替,他總是那麼的不經意,不在乎。
“呵呵,能讓歡歡記住的名字自然是好名字!”紅杏笑着說道,眉眼中是從未有過的認真,“從此,我就真的姓紅了!”
紅杏說的很認真,似乎要將這個名字連同和這個名字有記憶的人統統銘刻進入自己的靈魂,生死輪迴。
紅杏的眸光太深,於歡歡看不懂,也許沒有人能懂……
“呀,這麼快就到集市了!”於歡歡被紅杏放在地面,抖了抖腳上已經被紅杏用內力烘乾的鞋子,笑的歡樂,“你真是個暖男,紅杏,我猜你肯定很討女孩子喜歡……”
紅杏笑着搖搖頭,他不懂什麼叫暖男,也不討女孩子喜歡。她們只是喜歡他背後的權勢,臣服他至高無上的武力。
“想吃什麼?”紅杏避開於歡歡的問題笑着問,少了刻意的阮媚和鬼魅,那笑容真實而溫暖,像是一個鄰家大姐姐,哦,不,應該是鄰家大哥哥。
於歡歡拉着紅杏朝一家街邊攤走去:“那裡人好像很多,呵呵,我們去嚐嚐吧!”
紅杏機械的隨着於歡歡的腳步走動,那雙媚人的眉眼死死的盯在兩人相互纏繞的十指上,笑意染紅了這片天空。這一刻,他醉了。
“呵呵,兩位姑娘一看就是親姐妹吧,真是要好!”賣小吃的老闆笑呵呵的對着於歡歡說道,“這姑娘長得可真是漂亮,可要小心點,我們這街口有個惡霸,可喜歡強搶民女了呢!”
紅杏臉上的笑意因爲老闆的“姐妹”而收攏,染上了薄薄的怒氣,後面再聽到“強搶民女”手中暗暗聚集着內力。
“哈哈哈……對對對,我們是好姐妹,你說是吧,姐姐?”於歡歡舉起和紅杏緊緊相握的手大笑着揚了揚,得意的朝紅杏挑眉,“嗯?”
紅杏因爲於歡歡臉上的這個明媚笑容,收斂了怒氣,無奈的放掉了手中的內力。看在這個老闆逗笑歡歡的份上,他饒過他了。
紅杏看了於歡歡一眼,不輕不重,略帶威嚴。
於歡歡癟癟嘴,不再逼迫紅杏回答自己的問題,隨口對着老闆說道:“你把你拿手的好吃的都端上來吧,放心,他有錢!”
“呵呵,好呢!”老闆笑呵呵的看了於歡歡和紅杏一眼,眸子裡閃過一絲讚美。
老闆娘立即過來用手肘撞了撞,鬧騰道:“年紀都一大把了,還想啥呢?快點幹活,那邊要包子!”
老闆笑呵呵的看了老闆娘一眼,微微搖頭,自言自語道:“這老婆子……還是跟當年一個模樣……”
於歡歡和紅杏聽完以後相視而笑,找了一張靠牆邊的塗桌子坐下。
這裡是個幽靜的民間深巷,小商小販挺多,卻不見馬車和華服之人經過,都是些粗布的普通百姓,平實熱鬧。
“我給你講個笑話吧!”於歡歡想到了前段時間看的一個好笑的新聞,對着紅杏說道,“我們那裡有三個人花了20萬人民幣創造17萬假幣,呵呵,你說傻不傻?”
紅杏微笑着望向於歡歡,根本沒有聽她在說什麼,只覺得這樣的她好看極了,比他見過最好看的女人還要美三分。
於歡歡看紅杏笑了,便來了興致,繼續說道:“對了,還有一條,英國馬拉松僅有一人完成比賽,第二名居然帶領五千人跑錯路……哈哈哈……當時把我笑抽了!”
於歡歡大笑着拍桌子,引來周圍紛紛投來不解的眼神。她說的話他們壓根聽不懂嘛!
紅杏臉上的笑容拉大,感覺她的牙齒好白,酒窩好漂亮,那雙靈動的大眼睛幾乎要吸進他的靈魂:歡歡,借我一天,讓我愛你!比容長蘇還要多千倍多萬倍的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