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長蘇被於歡歡的表情弄得莫名其妙,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在普寧寺發生什麼事情了
!不對,普寧寺,於心冉!難道是誰無意間說起了他和於心冉兩個人之間的約定?
“歡歡,你是不是想問我爲什麼和於心冉每年都相約去普寧寺琴簫合奏一曲?”容長蘇緊張的搬過於歡歡的臉,讓她的目光直視着他,語氣毋庸置疑,“如果爲夫說只是爲了一把琴,你信嗎?於心冉的鳳尾簫配我被你弄壞的那把蛟龍琴,真的不錯!”
“是嗎?”於歡歡的語氣不鹹不淡,她不是什麼懂得玩弄心機的厲害女人,只是有點小手段的小女人。她現在就是受不了這個消息,就是要欺負一下容長蘇。只要一想到自己全心全意愛着的老公,忽然跟另外一個女人每年都赴一個約,不管是爲了什麼,她都不能接受。
容長蘇討厭於歡歡這樣不鹹不淡的態度,他緊緊的勒住她的小蠻腰,霸道的吼道:“爲夫若是愛她的話,當初爲什麼會娶你?”
“因爲她失身了不是嗎?因爲她嫁給太子了不是嗎?因爲想要替她報復我這個罪魁禍首,你纔將我娶回家好好寵愛,等到我沉溺進入你溫柔鄉的那一刻,再把我一腳踢開。然後和她雙樹雙棲是嗎?”於歡歡對着容長蘇冷冷的一笑,大眼睛中滿是傷痛,“你知道我們搬家的時候我替她清理那些畫作無意之間看到的是什麼嗎?”
容長蘇簡直是對女人的思維強大感到無比膜拜了!
“一副副都是你的畫!帶着面紗的,面紗隨風飄走的,淺笑的,溫情的,曖昧的,淡漠的……”於歡歡說到這裡的時候忍不住崩潰的吼了起來,“她把你的一顰一笑畫的都那麼的真實,讓我都暗自讚歎。
現在我才知道,她是真的和你在一起那麼親密的相處過啊!不然,她又如何能畫出那樣多的你?!”
容長蘇這個時候想撞牆的心都有了。
“那個人不是我?!”容長蘇低着頭對着於歡歡無奈的說道,手一點都不願意放開,“那個人是影!”
“容長蘇,你當本小姐是三歲小孩兒嗎?”於歡歡眯了眯大眼睛,不悅的望着近在咫尺的容長蘇,“這種騙鬼的話,誰信?”
容長蘇覺得自己已經無言以對了,他真的發現自己怎麼都猜不透這個小小丫頭的思維到底是有多麼的奇葩:“歡歡,你覺得我是會揹着你去見於心冉的那種人?以我的性子根本就不屑做那種事
!”
“我……”於歡歡現在纔不想管什麼道理不道理的,她就是看不慣容長蘇的僞前任比自己優秀,故意擠了擠眼睛,可憐巴巴的說道,“我的理智告訴我你不會,我應該信任你!可是我的感情讓我難受……一想到你們兩人能堅守一個約定那麼多年,我的心就像是被放在火下灼燒一樣,難受!”
容長蘇知道這種感覺,他也會吃醋,因爲愛,纔會在意!若他們彼此不愛,那你就是把全世界的俊男美女都娶回身邊,也沒有人會多看你一眼。
“對不起!”容長蘇盯着於歡歡那麼痛苦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心軟了,他本來就不該跟愛人講道理不是嗎?他只應該跟她說一聲歉意。
於歡歡忽然覺得自己玩的有些過分了,她窩在容長蘇暖暖的懷抱裡,感受着這個男人全心全意的愛,心裡一陣舒服。眨巴眨巴,好不容易擠出了一些眼淚,於歡歡才擡起小臉望着容長蘇,委屈的抽泣。
容長蘇緊緊抱起她,往牀邊走去,大手撫慰着她的心傷。他覺得令自己女人掉眼淚的男人,真的很沒有用。他將於歡歡鞋襪脫掉,柔柔的放進被窩,自己則合衣躺在她身邊,目光認真的望着她。
“歡歡,你記得之前你闖五王府,讓我弄斷了蛟龍琴的弦嗎?”容長蘇也不是想要於歡歡回答,只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去年,我去普寧市就是告訴她,以後都不用繼續這個約定了。蛟龍琴爲你而斷,許就是天意!我也不知道爲啥你這個小丫頭就入了我的眼……”
容長蘇的眼睛裡爬上了濃濃的甜蜜,聲音暖暖的說:“以前你對我窮追猛打的時候,我恨不得找個殺手把你給解決了!呵呵,後來你變得更過分,一見到我就胡亂調戲……”
“那還不是因爲你長得欠調戲嘛……”於歡歡窩在容長蘇的懷裡止住了哭泣,對着他帶着一絲鼻音的嗡嗡說道,“怎麼能怪我!”
見於歡歡已經不哭了,容長蘇心情好的不得了,低頭捏了捏她的鼻子:“那個時候本王還當二小姐是個什麼都不怕的小丫頭片子呢?!沒想到居然是個愛哭鬼
!”
“容長蘇,你丫丫的給老孃說清楚了!”於歡歡一把掀開被子,昂着頭,對容長蘇做出一副雄雞搏鬥的架勢,“誰愛哭了?!誰愛哭了?!老孃還不是因爲在乎你……傷心!難道你不知道那句古人說的,再堅強的女人在自己的男人面前都是很柔弱的嗎?”
容長蘇看於歡歡又恢復了活力四射的模樣,心裡歡樂的不得了,一把將她再次拉近自己懷裡,狠狠的在她嘴上啃咬了一個重重的吻:“以後不準讓爲夫這麼擔心了,知道嗎?”
於歡歡被容長蘇親的頭暈目眩,再也沒有氣力去置氣了,也真的是累了。她乖巧的窩在容長蘇懷裡,緊緊摟着他,閉着眼睛不再說話,用心感受着這一刻的美好!
最沒過多久,就都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容長蘇陪着於歡歡睡到日上三竿了才起牀,吃了一些東西,匆匆收拾了一下就領着於歡歡去叫雪兒。
“知道了!”雪兒這個時候正在屋子裡餵給小銀東西吃,頭也不擡的對着門口隆重邀請她參加宮宴的容長蘇和於歡歡說道。
雪兒現在不去算計於歡歡,並不代表她有多麼喜歡於歡歡……
於歡歡大眼睛一瞪,忍不住就要張口跟雪兒打口水戰。容長蘇腦門一黑,立即一把捂着於歡歡的嘴,抱着她匆匆離開雪兒的房間。
“嗚嗚嗚……容長蘇,你幹嘛啊?”一直到於歡歡的屋子裡,她才被容長蘇給放開,說得出話來,“你的那個妹妹年紀一大把了,一點禮貌都沒有!人都說長兄如父,長嫂如母,我今天還不能教育她一下了?”
容長蘇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發疼的太陽穴:“到時候也不知道是誰教育誰呢?!”
“我去,容長蘇,你丫看不起人是吧?”於歡歡說着就一擼袖子,一副要找人幹仗的架勢往外衝,結果走了一段路發現身後的容長蘇沒有跟上來,她憋憋嘴,又回頭去拉容長蘇的衣袖,“你不去……我我我……”
“呵呵……”容長蘇微微一笑,摸着於歡歡的腦袋,他就知道這個丫頭喜歡狐假虎威,自己明明怕雪兒怕的要死。
側院遠遠走來一行人,步履穩重,踏實,仔細,一絲不苟
。他們就是昨夜寄宿在五王府的沐王爺一家人。
“五皇子和五皇子妃還真是恩愛!”沐王妃一入側院就看到這樣的畫面,帶着魚尾紋的眼裡生出了一絲羨慕,“呵呵,真是叫人嫉妒!”
今日沐王爺和沐王妃一行人都已經收拾的十分妥貼,就像沒有受傷過一樣。
於歡歡和容長蘇聞聲轉頭,各自收起了自己的小情緒,對着沐王爺和沐王妃招呼了一聲,最後將目光落到那個長得還算俊俏,但卻一副吊兒郎當模樣的年輕公子身上。
“哦,一直忘了跟五皇子說了,這個是我的小兒子……”沐王妃一把拉過那個吊兒郎當的貴公子,使了個眼色叫他對容長蘇和於歡歡行禮。
小公子回過神來,在看清楚於歡歡長相的一瞬間:“娘,這個是王府哪個丫鬟,模樣比我那個暖牀丫頭好多了,你把她給我要回來吧!”
小公子指着於歡歡對着沐王妃撒嬌道。
一瞬間,所有人的臉色俱是一變!
沐王爺狠狠的瞪了一眼這個不爭氣的小兒子,又凌厲的掃過站在身邊的沐王妃,最後對着容長蘇作了一揖,賠笑道:“五皇子莫要見怪,犬子不懂事。”
“過來,還不快點給五皇子妃陪不是!”沐王妃適時候的一把拉過小兒子,扯到於歡歡面前,讓他給於歡歡道歉。
於歡歡和衆人的表情一點都不一樣,她的臉色是變了,卻是變得更加和藹可親,笑的更加甜美可人了。她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浮誇公子,勾起嘴角,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不在意的說道。
“小孩子家不懂事,本皇子妃不會跟他一般見識的!”於歡歡那樣和藹那樣單純的模樣自然是贏得了沐王爺一家的好感,也贏得了小公子的另眼相看。
容長蘇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嘴角幾不可見的抖了抖,看了一眼才十七歲的於歡歡,又看了一眼已經二十多歲的沐王爺小公子,腦子裡“小孩子不懂事”幾個字來回晃盪,震得他忍不住想要將於歡歡摟在懷裡,狠狠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