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歡歡一個人在房間裡,彷徨,徘徊,不知所措。她不喜歡如此斤斤計較,小肚雞腸的自己,可是她卻對容長蘇大度不起來。這一夜,她的內心充滿了矛盾和掙扎!
而同樣矛盾的還有書房裡的容長蘇,他甚至把落兒遷怒進來。他越想越覺得落兒是故意破壞他和於歡歡的,轉身就朝落兒的院子走去。
落兒此時已經睡了一覺,她正穿着中衣,光着腳丫,散着頭髮在院子裡孤零零的坐着,她望着天空,許久,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容長蘇帶着盛怒而來,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個爲愛苦守的可憐女子,原本的怒氣變成了淡漠的責備。
“爲什麼在甜點裡留字條給我?”容長蘇毫不客氣,直接坐在了落兒的對面。
落兒嚇了一跳,趕緊朝容長蘇福了福:“妾身叩見王爺!”
“本王在問你話呢?”容長蘇語氣多了幾分涼薄。
落兒低着頭,許久,才擡起頭來:“王爺,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這麼久了,落兒對您做的點點滴滴,難道一點都感覺不到嗎?落兒也是個女人,好女人,落兒執意的追求的不過是王爺那一丁點的憐憫和喜歡,落兒有錯嗎?!”
“落兒喜歡王爺,落兒喜歡自己的相公,自己的男人,這樣也算有錯嗎?爲什麼王爺每一次見到落兒就是一副冰冰涼涼的樣子?!落兒有哪裡做的沒有那個於歡歡好!”落兒越說情緒越激動,甚至忘了行禮,也忘了尊卑。
容長蘇正想出言怒斥,卻又被落兒打斷。
“王爺,落兒喜歡你!”落兒說着就解開自己的中衣,撲進容長蘇的懷裡,“王爺,落兒想成爲你的女人。”
容長蘇被落兒的舉動嚇了一跳,正想推開落兒,就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在自己面前。於歡歡冷着臉走到落兒的側面,伸手。
“啪!”一巴掌打在落兒臉上,落兒被突如其來的的一巴掌,打翻在地,捂着臉,轉頭,憤恨的望着於歡歡。
“你憑什麼打我?!”落兒心中積怨已久,對於歡歡自然沒有好臉色。
於歡歡趕緊窩進容長蘇的懷裡:“這個男人,是本小姐的,是屬於本小姐一個人的!你碰不得,別人也不準碰!還有你,容長蘇……回房,老孃今夜不好好收拾你,老孃就改名叫歡歡於!”
容長蘇從頭到尾看也沒看落兒一眼,只是緊緊摟着懷裡的於歡歡,心裡是濃濃的喜悅,他以爲她會誤會自己,會生氣,會懷疑……
“呵呵,爲夫遵命!”容長蘇抱着於歡歡就往回走。
於歡歡的小指甲在容長蘇的肩膀上輕輕掐了掐:“這次只是警告你,下次你要再敢胡亂穿女人的院子,老孃切了你!”
呵呵呵……容長蘇心裡再也沒有怒氣!只要一點點信任,他們會在一起,更好,更長久。兩人相擁着離去,誰都沒有回頭看那個苦悶委屈的女人,趴在地上痛哭的淚水。
丁秋第三天的早上,按照約定,將秋曉送到了東方燁臣的帳前。
“報!東方將軍,有幾個人來自長安,說是受人所託,給你送個人來!”下面的士兵吼着聲報道。
帳子裡的東方燁臣放下筆,那一身盔甲將他顯得比往日更加硬挺,結實的身板直直的挺着,彷彿是撐起整個東齊國的脊樑。他緩緩撩開帳幔走出去,一向鐵血剛毅的眼裡閃過一絲好奇,長安送來的人——難道是她?!想到這裡,東方燁臣腳下的步伐不由自主的加快了。遠遠看見一個姑娘的身影,他有些失望。
“秋曉?!”東方燁臣看到秋曉的時候有些驚訝,本來張了張嘴,想問什麼,眼神掃到身邊的丁秋和魏先生的時候,便轉移了話題,“這位姑娘和這位老先生是?”
秋曉見到東方燁臣,眼裡是滿滿的小紅心,她和東方燁臣通信了很久,直到小姐出嫁以後才失去了聯絡,而現在自己就站在這個剛毅果敢的大將軍面前,她的心有一瞬間的迷離,她輕輕擡起手,掐了掐自己的臉:“哎呦,好疼!呵呵,不是夢啊,東方將軍,真的是你嗎?”
東方燁臣被秋曉呆愣的樣子弄得一愣:“秋曉,於歡歡呢?”
“在五王府啊?!”秋曉不加思考的回答,也沒有去看東方燁臣眼裡的風雨飄搖,她看了看周圍兩人,似是想起了什麼,“哦,這個是魏先生,本來是小姐千里迢迢從邊塞小鎮請來給我治病的,哪裡知道我根本沒病!這個是丁秋小姐,她很厲害的,可惜是個姑娘家,要是男兒漢,能參軍的話,呵呵,說不定東方將軍也要退位讓賢喲!”
東方燁臣聽到這裡的時候,似乎想到了什麼,望着秋曉身後的兩人若有所思!他伸出大手拍了拍秋曉的頭:“你也知道,軍營不得擅自留女眷!要不這兩位幫我將秋曉帶去你們的院子照看一下?”
丁秋眼裡閃過一絲猶豫,她平靜的擡起頭本想說什麼,在觸及到東方燁臣的目光時,立即低下頭不再說話。東方燁臣看向一邊的魏先生,等待他的答覆。
魏先生沉吟了片刻,他跟秋曉也算相處了這麼兩三天,看秋曉這麼笨笨的模樣也不會覺得她能影響到他們暗暗佈置的計劃。
“呵呵,當然可以!東方將軍可是我們邊塞的神,能幫您效勞,我們怎麼會不願意呢?”魏先生滿臉堆笑的說。
東方燁臣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朝小臉紅撲撲的秋曉說:“既然於歡歡把你交給了我的手裡,我就會盡量好好照顧你,可是我軍務繁忙,不會每天都有時間去看你,所以你在老先生家裡呆着的時候,一定要聽話,不要出什麼事情,到時候我可是拿命賠給於歡歡,那丫頭估計都不會樂意!”
“嗚!知道了……”秋曉低着頭,瞅着自己的小腳尖,有戲害羞的小聲說。
東方燁臣這才滿意的朝秋曉身後的魏先生和丁秋點了點頭,低聲道:“拜託了,一定要替我照顧好這丫頭,她可是比於歡歡的命還重要!”
兩人相視一眼,默契的朝東方燁臣鞠躬告退。
東方燁臣望着三人遠去的背影,腦海裡緩緩浮現出三個字:容長蘇!他緊了緊手中握着的紙條,轉身回到自己的帳幔之內。
丁秋和魏先生回到邊塞小鎮的草廬,剛剛安置好丁秋,就接到了面具男的集合令!一些人迅速去往那個不起眼的小房間裡集結。
面具男今日的心情似乎有些糟糕,他眉眼間似一方狂亂的烈日燒過,滿滿的餘溫不散。穩了穩自己內心的情緒,他緩緩攤開手心,裡面是一張紙條,擡眼看了一下衆人臉上的表情,又收回手將紙條扔進一邊的紙簍中:“一會兒把它燒了!”
“是!”底下的魏先生低頭,老實道。
“長安的風月坊被容長蘇搗毀了,步非煙死了!”面具男將紙條的內容緩緩說給大家,他臉上有些許刻意維持的平靜,這一局,他的確輸了,可是他卻換來了和於歡歡平靜的十來天的相處,“本座輸掉了了這天下,不過容長蘇你卻輸掉了二小姐一個重要的承諾,呵呵,一半一半吧!沒想到你居然會用秋曉去算計二小姐,容長蘇,你還真是讓本座有些驚訝呢?那接下來本座是要用心跟你好好過招了!這東齊國的穩定繁榮和二小姐的美人相伴,你會怎麼選呢,我親愛的五皇兄?”
底下的人一陣沉默,他們雖然不知道面具男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可是他們知道,他們的主人絕非等閒之輩。
“舜,你去長安接應琴師手底餘下的勢力,配合他重建情報網!”面具男冷聲朝一邊站着的刀疤說。
這個叫舜的男人看上去有幾分熟悉,再仔細看他樸實的樣子,終於明瞭,他就是那個護送文丞相去沐王府的車伕。
舜上前,沒有多話,只是跪在地上:“屬下遵命!”
“主人……屬下擔心那個秋曉……”魏先生忍了很久,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他的確想不明白爲什麼面具男要把秋曉留在這裡。
面具男臉上升起一絲詭異的笑:“秋曉啊……呵呵,是很有用,下一步棋,她可是本座重要的籌碼。對於二小姐來說,用她做誘餌可是比什麼都管用!容長蘇這次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呀,既然你滅了我的長安情報點,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送你點好東西吧!”
“主人的意思……”魏先生有些明瞭,似乎又有些不明瞭。
面具男沉默了一會兒,冰冷的眸子望向丁秋:“鷹的殺手勢力還不夠強大啊,先讓他抓緊時間訓練,本座接下來會有大用處!魏先生,曾經和鬼將似乎有些淵源,聽說鬼將離開東齊國的帝王之家已經不少年頭了,你還能找到她嗎?”
“她?!”魏先生眼裡閃過一絲奇異的光,“主人要找鬼將是爲何?您可知道他們家族世世代代僅僅只會效忠東齊國的正統皇族,這是他們從主輩就留下的遺訓!雖然這一代的鬼將性子不定,但是要爭取她投靠我們北魏的餘勢力,難度……”
“魏先生多慮了!我只是想要結識一下這個傳說中的人物而已……”面具男邪佞的勾起嘴角,他倒要看看這一次,容長蘇還怎麼破。
隔壁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