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陽剛、女子陰重。而女子的處子之血更是重陰之血,當處子之血和鬼血結合在一起,鬼血就能剋制住白天的陽氣,從而一直保留着。”趙繼佑的面色變得嚴肅起來,稍微沉吟一番緊接着道:“在道家秘籍中有着記載,鬼血能夠起到遮掩住人視覺神經的功能。所以這幅畫就像是一個小型的陣法。”
“陣法?”我不解的看向趙繼佑。
趙繼佑點了點頭,指在畫的一雙眼睛上道:“這雙眼睛就是陣眼,因爲是鬼血的緣故。這陣法不僅起到了遮住人視覺神經的功能,還能從神經意識方面潛意識的操控人的身體。從而你纔會發生那種怪事兒。”
對於趙繼佑這句摻雜道術以及科學依據的解釋,我是完全的聽不懂。最後只好疲憊的問趙繼佑這幅畫該怎麼處理。
趙繼佑微微一笑道:“你家有沒有院子?”
我點了點頭說了句有,然後就帶着趙繼佑朝着院子的方向走去。
趙繼佑從包裡拿出一個礦泉水的瓶子,我發現那瓶子裡面是一攤呈現黑色的血液。
我不知道那是啥,正在我想問,趙繼佑大踏步的來到了院子裡。
在院子中趙繼佑將那幅畫以及那張斷魂符攤平的放在了地上,然後擰開那瓶裝滿不明生物血液的礦泉水瓶。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不解,開口解釋道:“這是黑狗血。”
我有點兒明白了,小時候聽老家的人曾經說過,鬼魅之物是害怕狗的,而爲啥害怕我卻又不得而知了。
趙繼佑像是能夠看穿我的心思一樣,開口笑道:“鬼怕黑狗的解釋有很多,其中民間廣傳的則是說:狗是十二生肖裡的先鋒,代表着正義,擁有着一雙陰陽眼,可以看到鬼。而在道家的解釋則是:鬼有魂無魄,看不到黑色,黑狗在鬼的面前只有一雙發綠光的眼睛。而狗血則是最爲腥臭的,腥臭屬肺、肺則屬金、鬼只有魂沒有魄,鬼魂屬木、金克木,所以鬼害怕黑狗,更害怕黑狗血。”
對於趙繼佑這一套有道術解釋又有民間傳聞的說法,我是一點兒也聽不懂,只能催促着趙繼佑趕緊開始,完事後好休息。
不過趙繼佑的言語倒是讓我越發好奇。
他好似對什麼東西都懂,但是說出來卻顯得極其模糊。就好比他以前說的話,有時說是民間傳聞,有時卻提起道家秘籍,難道他故意隱瞞些什麼?
想到這,我是真心覺得趙繼佑城府很深。
趙繼佑倒是沒有想那麼多,微微一笑就將那瓶黑色的狗血傾斜着倒在了那幅漆黑的畫上。
狗血淋在畫上,慢慢的流到了那雙血紅的眼珠子上。
突然,我腦海裡聽到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聲音極其悽慘,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是不是聽到了什麼東西?”趙繼佑突然回過頭看衝我問道。
我稍微一猶豫,然後點了點頭。
“奇怪……”估摸着趙繼佑搞不明白我爲啥會聽到聲音,緩緩地搖了搖頭,接着將目光放到了那幅畫上。
這時候我才發現那幅漆黑的畫上竟然只剩下流淌不整齊的黑狗血,而那雙血紅的眼睛卻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我本以爲是黑狗血將那雙血紅的眼睛給遮擋住了,但是等着黑狗血漸漸凝固下來也沒有發現那雙血紅眼睛的痕跡!
“鬼血碰到狗血之後就會化爲烏有,所以消失也不顯得奇怪。”趙繼佑淡然一笑,然後又倒了一滴狗血在那張符上面。
狗血滴在道符上面的剎那間我看到符猛然自燃起來,頃刻間變化爲了灰燼。
對於這一切多少有些麻木,所以也是見怪不怪。
做完這一切後趙繼佑摸出打火機將那張畫直接給燒了,等着全部處理完,趙繼佑回頭衝我笑了一下道:“可以了。”
我神色複雜的點了點頭,率先回到了屋子裡。
身後跟着的趙繼佑在路過我家院子的那個躺椅前,微微一頓,然後看了一眼躺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幸好的是我家有兩間住的地方,如若不然的話估摸着我們倆大老爺們就得擠在一張牀上睡覺了。
那個房間以前是我爺爺住的,爺爺去世以後因爲工作比較忙所以我也沒咋收拾。現在趙繼佑來了,正好趁着這個時間將那屋收拾一下,然後讓趙繼佑睡在這裡。
跟他說了一下以後趙繼佑又繼續擺出剛來那會兒的架勢:點頭、微笑,無所謂。
只是在收拾房間的時候,趙繼佑估摸着是有點兒不好意思坐在那裡看我一個人收拾,提議跟我一塊收拾。
我也沒拒絕,多一個人少費點兒時間。
這屋子裡的東西多數都是我爺爺留下來的遺物,有時候我還會將一些沒用的東西放在裡面。打開門一看還真不少,是夠我倆收拾的了。
房間的佈置也很簡單,一張牀一個衣櫃還有一張書桌。因爲一直沒人住所以這裡面還有不少的灰塵,我和趙繼佑搭把手,讓他幫忙擦灰塵我則是收拾那些沒用的東西。
書桌是老式的,中間有着三個抽屜,其餘兩個抽屜是開放着的,僅有中間的抽屜被我爺爺給鎖了起來。
鑰匙直到現在也沒有找到,就好像那鑰匙跟着我爺爺一塊下葬了似得。
這抽屜我一直想弄開看看裡面是啥東西,只不過一直忙着沒有功夫擺弄這個。現在是有時間了,不如趁現在的功夫將抽屜給弄開看看。
萬一裡頭在有點兒啥秘密財產呢?
胡思亂想着我找來一把扳手,趙繼佑看到這我架勢有點兒不明白。我伸手指了指書桌的抽屜道:“這是我爺爺生前留下的抽屜,一直找不到鑰匙。今天弄開它看看裡面有啥。”
趙繼佑也沒說啥,點了點頭跟我一塊湊了過來。
抽屜的鎖和一般的鎖沒有啥差別,只不過有點兒年頭了所以鎖還有點兒生鏽。
我拿着扳手猛敲一下之後那鎖就是徹底的蹦了。
我打開抽屜以後卻發現裡頭根本沒啥重要的東西,只有一個小型的盒子以及一本線裝書。
我拿起盒子鼓搗了一下,而趙繼佑則是拿起那本書好奇的看了一眼。
“你爺爺是幹什麼的?”趙繼佑看了一眼那書之後突然衝我問道。
我愣了一下有點兒不明白,不過還是如實回答道:“我爺爺以前是老家那片地區的警察,後來退休以後就安頓在了西山市。”
這也是爲什麼我要做法醫的原因,我爺爺在老家那片地區是警察,說起來我也算是警察世家了,只不過我一直不清楚的是我爺爺到底是警局裡的啥職位,問他他也不曾說過。
這個問題或許隨着我爺爺的去世將會一直塵封下去。
“你爺爺是不是準懷天準老前輩?”趙繼佑卻是突然開口。
我震驚的回頭看着趙繼佑,滿腦袋的不解。
我爺爺的確叫準懷天。只是趙繼佑是怎麼知道我爺爺名字的?
而又爲何稱呼我爺爺爲準老前輩?
“你是怎麼知道?”我瞪着眼珠子看着趙繼佑。
趙繼佑含糊着解釋道:“七年前曾經受邀去過前嶺鎮,在那裡認識的準老前輩。一晃這麼多年,不想準老前輩已經去世了,更是沒想到你竟然是準老前輩的孫子。”
我皺着眉頭沒有回話,因爲趙繼佑說的話信息量太大。
七年前的那個時候我爺爺的確還在任職,只不過七年前趙繼佑該多大?
現在來看趙繼佑撐死也就是二十六七歲的樣子,七年前他才只不過二十多歲甚至是十八九歲。
只是,七年前他就是玄學以及宗教學上的權威了?
這件事情我是不怎麼相信,但是他說的還的確非常在理。
因爲我爺爺以前任職的地方就是前嶺鎮。
我衝趙繼佑微微一笑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將那個盒子打開準備看看這裡面是什麼東西。
盒子很小,大約也就只有巴掌般大小。等着盒子打開以後我卻看見裡面平放着一塊好像是令牌一樣的東西。
“你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將令牌把玩了一下實在搞不懂這是什麼,我將它遞給了一旁的趙繼佑。
趙繼佑看了一眼令牌眉頭微微一皺,伸手接了過來放在掌心處琢磨了起來。
過了能有一分鐘的時間趙繼佑失望的搖了搖頭將令牌遞給我。
我有點兒不解,問他是什麼意思。
趙繼佑開口道:“從這令牌的紋路上可以看得出這枚令牌是道家之物,只不過我接觸的道法只限於中下等水平,這種令牌在我接觸的道法秘籍中沒有出現過。應該屬於上乘道家之物。”
“道士用的東西?”我愣了一下。
“可以這麼說,不過我覺得這令牌對人只有益沒有害,你倒不如隨身攜帶在身上,還能防止邪魅之物近身。”趙繼佑笑着建議道。
我有點兒猶豫,最近我是怪事兒連連,有個這玩意在身上倒也能護體,只不過這東西足有半個巴掌大小,放哪都覺得不合適。
最後我是決定將這東西放在身上,雖然我覺得沒有多大用處,但最起碼可以讓我心理上有點兒安慰。
整理完令牌以後我翻了翻從我爺爺抽屜裡發現的那本線裝書,這書上面的文字都是篆體,我是完全看不懂。
看着趙繼佑感興趣,我也沒吝嗇直接將這書遞給了趙繼佑,趙繼佑衝我笑了笑算是表示感謝了。
收拾完房間以後我和趙繼佑也沒有多聊什麼,這幾天我也算是真的累了,簡單的衝了一個澡,就進房間睡覺了。
躺到牀上沒多久我就感覺一陣疲憊感襲來,緊接着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等着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聽到手機鈴聲的剎那我就猛然坐起身來,我的手機號沒幾個人知道聯繫的人也不怎麼多,這個時間打來的人估摸着都是有事兒。
從牀頭櫃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之後卻發現是警隊裡的王志剛王哥。
我不明白王哥給我打電話幹啥,於是就接起來問了一句。
王哥沒給我多琢磨的時間,急迫地說道。
“準正,你趕緊來局裡一趟,夏隊那邊出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