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睿德說即將被殺的人是竇俊銘,而且還是摔死。
但是在我們調查的時候竇俊銘明明已經排除在外,幹警帶來的消息說竇俊銘身上不曾有紋身。
出了審訊室梓依慌忙的找來走訪調查竇俊銘的幹警,幹警叫劉小成是刑警支隊的一員。
“竇俊銘家是你負責調查的,你給我說說當時的情況。”我坐在椅子上看着劉小成冷靜的問。
劉小成坦然的回答我們說:“調查竇俊銘的時候竇俊銘沒有在家,我是從他父母口中得知的消息。”
“孔正揚之前沒有交代過你們必須要見到走訪對象本人確定身上沒有紋身才行的麼?”江冰皺着眉看着劉小成。
江冰從容的叫出了孔正揚的全名,劉小成應該知道我們的來歷不簡單,也意識到自己可能犯錯了,他緊張的看着我們說:“孔隊交代我們說讓我們覈對走訪對象身上有沒有紋身。竇俊銘不在家,我就問起了竇俊銘的父母,竇俊銘的父母一口咬定說竇俊銘身上沒有紋身。我想……我想最清楚竇俊銘的肯定是他的父母,所以就沒有想那麼多。”
說到最後劉小成的頭埋得很低。
我氣憤的拍了拍桌子,衝着劉小成說:“馬上幫我們調取竇俊銘家的地址。”
劉小成不敢怠慢,慌忙的點頭走出會議室。
拿到劉小成給的地址我們四個馬不停歇的趕往了竇俊銘家。
到得現在我們已經完全的忽略了仇睿德的話是真是假,前兩次血淋漓的教訓讓我們不得不端正對仇睿德的態度。
確切的說是不得不端正對仇睿德話語的態度。
竇俊銘家住在西南市的合嶺區,從警局到合嶺區即使速度最快也需要四十多分鐘的車程。出發之前孔正揚聯繫了合嶺區的警局讓他們協助我們。
合嶺區是西南市的一大特色地區,那裡面過多的高樓大廈,居民們居住的房子都是一些類似於京城的四合院。不是發展跟不上,而是合嶺區有着諸多的古代建築,街旁兩道的商鋪多數都是古代房屋的建設結構和裝修樣式。
到竇俊銘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八點多鐘,竇俊銘家就是經典的四合院樣式,只不過在我們趕到的時候竇俊銘家門前還有兩輛警車。
我們四個下了車快速的走進竇俊銘家。
竇俊銘的父親竇安民和母親劉曉賜一臉惶恐焦急的坐在椅子上招待着家裡突然來臨的幾位警察。
那些警察在看到我們的時候紛紛衝着我們敬了一禮,之所以讓這些警察過來那是因爲我們害怕竇安民和劉曉賜會出現什麼狀況,如今看到兩位安然無恙的坐在這裡我們也沒有任何的擔憂。梓依擺了擺手讓那些警察出去。
房間裡頓時只剩下我們幾個人。
“警察同志,你們……”竇安民皺着眉看着我們一臉的茫然不解。
江冰冰冷的說:“從現在開始問你們什麼你們說什麼,不問你們就不要說話!”
竇安民和劉曉賜相視一眼然後硬生生的點了點頭。
“你們的兒子竇俊銘呢?”我在屋裡面四下看了一眼急促的問向竇安民。
竇安民回答我們說:“俊銘和他幾個同學去山上游玩了啊,臨走前告訴我們今天晚上要在山上紮營不回來了。”
“……”我們四個面面相覷,眼中的震驚完全的無法掩飾。
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仇睿德所說的話。
竇俊銘是摔死的!
“竇俊銘去的哪個山上游玩?”趙繼佑連忙問向竇安民。
劉曉賜張口回答道:“臥龍山臨近的龍塔山!”
竇安民夫婦說竇俊銘和同學去山上游玩還要在山上紮營居住一晚,無疑不是給兇手留下了一個可乘之機。
而且仇睿德在先前也告訴過我們竇俊銘是摔死的,而現在竇俊銘在山上,也就是說……竇俊銘之死很快便是會靈驗!
事關重大我們不敢有怠慢,得到了確切的地址位置後我們四個就離開了竇安民家。臨走之前梓依特地安排了合嶺區的幹警守在竇安民家,寸步不離。
劉曉賜口中所說的龍塔山我想只要是知道臥龍山的人應該都清楚那個位置。
臥龍山之所以稱之爲臥龍山脈那是因爲臥龍山纏纏綿綿猶如一條盤臥的巨龍一般,而龍塔山在早年時則是臥龍山脈的前端,也就是龍頭的位置。但是隨着日月催化,自然變化,龍塔山已經大不如從前。最後那臥龍山‘龍頭’的名稱更是被別的山巒代替。
龍塔山並不是很高,早年有人修過石路階梯,階梯大約一千三百多階。山上有着一座塔,那也是早年龍塔山有着臥龍山龍頭山之美名時修建的,隨着龍塔山沒落那座塔也跟隨着沒落殘敗,如今更是殘破的無人理會。
龍塔山上曾經有着鬧鬼的趣聞,我想竇俊銘和他同學之所以選擇龍塔山遊玩恐怕還想順帶着冒一次險。
但是他們肯定是萬萬沒有想到看似平白無故的冒險會讓得他們九死一生。
“竇俊銘身旁還有三位學生,算上竇俊銘是兩男兩女。”梓依放下手機憂心忡忡的看着我們。
我深吸一口氣說:“我們現在只能祈禱找到竇俊銘的時候兇手還沒有下手。”
“仇睿德說竇俊銘是摔死的,如今可以說是絕佳的時機。我們還是祈禱先兇手一步找到竇俊銘吧。”趙繼佑嘆息道。
龍塔山在臥龍區,而我們則是在合嶺區,兩個區域之間有着接近四五十多分鐘的車程,即使江冰將警笛拉響,路上的車輛紛紛讓行,等着到了龍塔山山下的時候還是用了緊接着四十多分鐘的時間。
從山下到山頂有接近一千三百多階臺階,以最快的速度上去最少也需要二十多分鐘。下了車以後我們更是不敢在繼續耽誤下去,幾乎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就那麼摸着黑朝着山上爬去。
一千三百多階臺階是十幾年前的時候所鑄造,十年風雨後臺階雖然被青苔雜草掩蓋,但也不至於讓我們完全看不到。
我的體力是四個人中最差的,剛爬了沒有多久我就已經氣喘吁吁的了。趙繼佑和江冰想要來攙扶我,我卻是擺了擺手說:“人命關天,你們別管我,先上去。”
“少廢話。”趙繼佑咬了咬牙二話不說直接將我整個人扛了起來。
我有多重我很清楚,趙繼佑將我整個人扛起來速度竟然絲毫不減慢,和江冰梓依二人平步往上,我甚至是都沒有聽到他喘氣。
雖然被他扛着有點兒侮辱人,但是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我也沒有啥好挑剔的,吭哧吭哧的被他扛着往上跑。
跑了大約十多分鐘的時間我發現趙繼佑慢慢的聽了下來。
“到了麼?”我讓趙繼佑把我放下來,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
趙繼佑面色沉重的搖了搖頭道:“前面有人。”
江冰和梓依聽到趙繼佑的話立即將腰間的配槍拔了出來指向前方。
我忽然想到在車上時梓依說的話,竇俊銘出去遊玩的時候身邊不是他一個人,還有一名男生兩名女神。
漆黑的山上我們看不到任何東西,我拿出手機打開手機裡面附帶的手電筒,然後朝着上面照了照。
剛剛一照,我就聽到山上有人喊‘前面有人,我們得救了’一類的話,緊接着一陣陣腳步聲顯得有些慌亂,仔細一聽絕對不是一個人能夠發出來的。
我讓江冰和梓依將槍收起來,並且告訴他們下山的人很有可能是竇俊銘和他的同學。
聽到我的話三人的臉色稍微緩和了許多,收起槍我們三個立即朝着上面走去。
三位學生在看到我們的時候顯得有些慌亂,直到他們撇到梓依肩膀上的警徽時才徹徹底底的鬆了一口氣。
“警察叔叔,救命……救命。”其中一位男生一把抓住梓依的手急促又驚恐的對我們喊道:“山上……山上有鬼!山上有鬼!”
我們的心思完全沒有放在這上面,下來的人只有三個,那也就是說……
竇俊銘還在山上!
“竇俊銘呢?那個和你們一起去山上游玩的男孩呢?”我深吸一口氣連忙問道。
那名男生驚恐的瞪着雙目開口道:“消失……消失了。”
“消失了?”江冰不解地問道:“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能消失?”
“我不知道,我們在那座塔裡面紮營,一轉身……一轉身竇俊銘就不見了!”那男生惶恐不安的說:“這山上有鬼……”
我們四人面面相覷,心裡不約而同的緊張了起來。
“你們現在就下山,下山以後立即報警!”我將手機調出手電筒然後遞給那個男生說:“下山之後立即報警讓警察來龍塔山。”
那名男生木納的接過我的手機,怔怔的點了點頭。
四個人來山上游玩,其餘三人完好無損,只有竇俊銘無緣無故消失,也就是說……
竇俊銘很有可能凶多吉少。
將事情交代給那名男生後我們四個立即朝着山頂爬去,趙繼佑想要再次扛我則是被我拒絕,現在已經爬了一大半,我覺得我有能力爬到山頂。
見我堅持趙繼佑也沒說什麼,邁開步子一步四臺臺階的往上上,我跟在他們後面盡最大的可能邁開步子快速的朝上攀爬着。
爬到山頂的時候我已經汗流浹背,我抹了抹額頭的汗水,看着四周。
“剛剛那男生說竇俊銘是在塔裡消失的,也就是前面的龍塔。”梓依伸手指着距離我們不遠處的龍塔。
這座塔已經有了幾十年的歷史,不過因爲這座山常年沒人登至,塔也早就殘破不堪。龍塔之所以稱之爲龍塔還是和龍塔山有關,龍塔山幾十年前是臥龍山的山頭,後來有人在這上面建塔。
塔的設計很有文化寓意,塔是漆黑的,但是在塔頂卻有一顆染了金色油漆的龍頭。
只有龍頭沒有龍身,據說當時龍塔上的龍塔被建造的栩栩如生,兩隻龍角一隻朝南,一隻朝北。龍嘴張開,一隻金珠被龍含在嘴中,金珠面朝東。
龍吐珠,紫氣東來。
只是這龍塔幾十年沒人料理,早已破爛不堪,唯有那顆龍頭還存在着昔日的光輝。
“四人同行,其餘三人沒事兒只有竇俊銘一人消失,那也就是說兇手也不想殺害無辜,他的目標還是竇俊銘。”我們三朝着龍塔行去,趙繼佑邊走邊說。
我搖了搖頭道:“兇手的目的不是竇俊銘,恐怕是竇俊銘身上的紋身!”
“我們現在怎麼辦?”梓依環顧了一眼四周,漆黑陰森的山頂讓她有些不自在。
我目光注視着龍塔斬釘截鐵的道:“上塔!”
我的話音剛剛落下就聽到龍塔前傳來‘砰’的一聲。
我們四人驚恐的對視着,緊接着不約而同的朝着發出聲音的地點跑去。